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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野蛮战歌

潮曦·苏王后嫁给飞刺·血鸟国王生下了九个儿子,飞星·血鸟就是其中的第九个子嗣。

在这个男权力地位极高的国土中,因为这九个王子的出世,苏王后成为了海妖之国有史以来最光荣的王后,飞刺国王也为此感到无比的骄傲。

可是突然有一天,国王那位最看好,也是未来最有可能成为继承者的大王子突然得了一场怪病,全国医生此束手无策,不到半年时间,大王子就死在了病床上。他的尸体瘦得像骷髅一样,并且嘴唇发紫,两眼凸起,死前的最后一刻还被痛苦折磨着。

就在全国上下都为大王子的病逝而感到悲痛时,二王子也在哥哥的葬礼上晕了过去,接着也染上了和哥哥一样的怪病。同样症状,同样的束手无策,最终不久他也和哥哥一样被病痛折磨至死。

这段时间,可怜的苏王后每天躲在房间以泪洗面,伤痛欲绝,同样伤心的国王也是心力交瘁,一方面不得不强忍悲伤,另一方面还要积极地安慰自己的妻子和安抚其他七个孩子们,以免失控的恐惧将他们心灵摧毁。

然而厄运却没有因为国王的积极而停止下来。在二王子死后,三王子,四王子也相继去世,同样是死在这诡异而又无迹可寻的怪病上。

接连受到丧子打击的苏王后终于奔溃了,在一天夜里她用上吊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悲伤和痛苦。仆人们发现她的尸体时她正吊在房间正中间的房梁上,海风吹开了窗门,把她的尸体吹得左右摇摆。

这一天夜里,国王也奔溃了。他在宫殿中摔掉王冠,披头散发的他时而狂笑,时而怒骂,时而痛苦呜咽,还下令召集了全王宫里的医生,然后一个个将他们的人头砍了下来。

医生死光了,五王子又病倒了。恐惧和谣言如同臭水沟里的蚊虫一样开始疯狂滋生,飞速蔓延。整个王宫都笼罩在一片绝望而又诡异的阴霾中。

人们开始议论,觉得国王一定是受到了百兽之国那位冤死公主的恶毒诅咒。人们绘声绘色地形容说,是那位公主在临死前用最恶毒的语气说出了对凶手和对帮助或者包庇凶手的人的诅咒,然后狠狠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用以完成这毒咒仪式的最后一步。

谣言让王宫上下人心惶惶。一些相信谣言的人称半夜能听见有女人在空旷的宫殿中哭泣,在窄小的楼道上行走,在阴森的花园中游荡等等。

在国王他第五个儿子也以同样的方式而死掉之后,国王也终于相信了人们口中所说的“诅咒”。

他想尽办法地向百兽之国请求原谅,求他们能宽恕他的罪行解除诅咒,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次鄙视和冷漠的回应。

为了寻求破解诅咒的方法,国王没少花重金悬赏。他掏空国库后就开始向百姓强征高税,因此海燕之国开始国力衰败,民不聊生。

而如今九个王子中就剩下一位小王子飞星·血鸟。为了保住自己最后的子嗣和血脉,飞刺国王要大礼接见这位有着丰富学识和阅历的穆萨姆拉,因为国王听说他是某太阳之神的使徒,能得到神的庇护,也许他能为自己解开这恶毒的诅咒。

如今飞刺国王年世以高,加上抑郁成疾,已经难以下床活动,所以派了九王子飞星前来飞鸟码头进行迎接。

传闻这位飞星王子他天生脸面丑恶,形如怪鱼,所以从小就戴着面具示人。其面具以黄金打造,面容冷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飞星按照父亲所安排的那样,用最高的礼仪接见了这位远道而来的穆萨姆拉;同时还将父亲对他的敬仰和崇拜一一传达到他的耳中。

进入海燕堡后,穆萨姆拉和华纳德都得到了无微不至的招待。在休息后的第二天,穆萨姆拉终于在宫殿上见到了坐在王座上的老国王。

他病态的身体在疾病的折磨下变得格外的萎靡,眼睛似睁不睁的,说话也有气无力。

宫殿中,因为有贵族在场,国王并没有把自己请见穆萨姆拉的真正目的说出来,只说想见识和了解一下穆萨姆拉一直宣扬的“太阳教会”。

穆萨姆拉在宫殿上给国王大谈“太阳教会”的教义和普世价值,极力地宣扬众生在世皆平等的理念,并且还劝诫国王不应该信奉那残暴野蛮的海妖之神,并且摒弃活人祭祀和歧视女性的陋习。

在场的所有贵族和大臣都在嘲笑这位自大且无知的蠢货,只有国王听得连连赞同,还破天荒的允许了他要在海燕国境内布道和修建教堂的请求。

一些贵族们听了心中暗骂国王一定是疯了,更有人暗自串通说道:“如果这位傻瓜敢在我们国家修建一间亵渎海妖的教堂,我们就一起把他剁碎了拿去喂鱼。”

在宫殿中谈话结束后,大多数贵族都不欢而散,他们都觉得国王疯了,居然会接见这么一位满是污秽思想的异教徒。

为了得到穆萨姆拉的充分认可,飞刺国王还在晚宴上听从了他的意见,称黑暗季不应该纵欲和暴食,应该把那些多余的食物分发给那些饥饿的百姓。

有了国王的支持,穆萨姆拉在飞燕国布道就顺利多了。黑暗季中,穆萨姆拉带着火把和食物走进每一个贫穷的社区。人们吃着他带来的食物,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逐渐的人们开始接受这位布道者,有人把他当成了心灵的朋友,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亲切的提灯人”。

布道期间,穆萨姆拉不止一次地到多尔·海石加做客,去看望他的妻子和六个女儿。

了解多尔后,穆萨姆拉发现他并不像这个国家大多数男性一样歧视女性。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即便她只给他生了六个女儿,还有一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儿子;同时他也很爱他所有的女儿,就像其他家庭爱男孩一样爱着自己的女儿们,他也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即便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嘲笑也从不在她们面前发脾气。

穆萨姆拉很欣赏多尔的为人,并且很信任地把他任命为“神父”,让他负责修建教堂一事,他也欣然接受了。

看着穆萨姆拉的教堂一天天的建起来,对海妖之神怀有忠坚信仰的贵族们开始坐不住了。他们暗中派人去破坏教堂的兴建,去恐吓或威胁那些背叛海妖之神的叛徒们,去阻碍穆萨姆拉每一次的布道演讲。

因为穆萨姆拉宣扬的是人人平等,所以最初收纳到的信徒大多是处于社会底层的女性。为此那些别有用心的贵族们花钱让人四处散播谣言称这是一些只有妓女才会相信的教会,为此给它改名为“妓女教会”。

布道受到层层阻拦的穆萨姆拉最后只能向国王发出请求。

国王收到穆萨姆拉的请求后将他单独请到自己房间中进行接见。

国王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噩梦都毫无保留,并且态度虔诚地告诉给穆萨姆拉听。他认为所有儿子的死都是因为自己做了罪犯的包庇者而受到了诅咒,就连海妖之神也放弃了他,不再为他提供庇护;所以他决定不再追随海妖之神,而向穆萨姆拉所信仰的太阳之神寻求救赎和庇护。

说话期间,国王痛哭流涕地跪倒在穆萨姆拉面前,把额头放到他的手心中作忏悔礼。

穆萨姆拉被国王的真诚所感动,他告诉国王说:“只有铺满阳光的路,才是光明大道,除此之外皆是充满阴晦小径,我很高兴你能及时的看清一切,走进阳光,走进光明,你将会在那找到救赎…”

“只要能保住我最后一个儿子不受诅咒的扼害,我愿意跟随您,将我的灵魂与肉体通通献给太阳之神,啊~伟大的太阳之神,庇护我吧!”

就在今晚,飞刺国王完全放弃了海妖之神,他要转而追随,甚至让全国的人和他一起成为太阳教会的信徒。

穆萨姆拉也答应了国王会长时间留在这里布道,直至所有人脱离苦海。为了能更好的发展教会,穆萨姆拉向国王提议要建立一批“教廷卫队”专门负责保护教会与信徒不被欺负或者迫害,国王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穆萨姆拉的要求。

有人国王的允许,很快第一批“教廷卫队”就训练出来了。

他们有男有女,皆穿着一身漆黑且镶着红边,象征着惩戒与责罚的僧袍;他们手握惩戒棍,额头纹着教徽;他们放弃了爱情与名利,放弃了家族与姓氏,他们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太阳神,他们是拥有最虔诚灵魂的信徒。

有了“教廷卫队”的保护,教徒们在黑暗中得到了很好的保护。那些胆敢破坏教堂兴建,骚扰牧师布道,迫害教徒尊严或性命的异教徒们将会付出严重的代价。

因为太阳教会的兴起,那些原本活在底层的妇女们终于得到了解脱。只要她们带上念珠和《太阳经》,便能与一切信徒平起平坐,不会再受到歧视或者欺凌。即便是有一些对太阳教会怀有极其排斥心理的男人,他们要将满心的怒火发泄在家中可怜且虔诚的妻子身上;第二天“教廷卫队”就会将这为丈夫关进黑牢受尽牢狱折磨。

如今朝堂王宫之中贵族势力也分出了两个派别:一个是对海妖之神怀有忠贞信仰的保守派,另一边则是愿意接纳新教的改革派。

一方面保守派骂改革派背祖弃宗,是不折不扣的叛徒;另一边革新派讽刺保守派是不会进化的野蛮人,就应该被时代所抹弃。两个党派每天都在宫殿会议上吵到不可开交。为了安心养病,国王早把一切权力都给了这位已经是34岁的九王子,让他代替国王坐在王座上打理事物。

九王子知道父亲的计划和目的,当然也会偏心改革派,将一切保守派的控告都一一驳回,让改革派放手去做。

保守派中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贵族,他们虽然声望显赫,势力强大,却也架不住改革派君臣同心;见九王子对他们不理不睬他们只能去找老国王理论,企图用自己的功劳来向老国王讨还人情债。奈何老国王一直以生病为理由,从始至终没让他们见过一面,气得保守派领袖罗费斯·黑礁大公爵顿足摧胸,大骂飞刺国王忘恩负义。

眨眼间,这个并不寒冷的黑暗季就这样过去了,奥兰大陆再次迎来新一次的轮回。

在这三百多天的黑暗季里,海燕之国境内一座座歌颂太阳,赞美太阳的教堂拔地而起。

当第一缕破晓的阳光映照到教堂塔尖上的教徽上时,全世界的太阳教徒都身穿僧袍,手捧经书,在阳光的沐浴下用最虔诚的歌声来赞颂伟大的太阳之神。

就在赞美之歌传遍整个海燕堡王宫时,保守党党魁罗费斯·黑礁大公爵正秘密召集了他所有的支持者们开始商量,该如何将血鸟家族从飞燕堡的王位上赶走。

在这个秘密集会中,罗费斯大公爵在众同党面前向女妖之神的雕像献上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并且起誓道:“一切玷污吾母之血的异徒们啊,你们的血将会被潮汐带有,被吾母之痛饮,你们的肉将会被鱼群吞噬,你们的灵魂将如同坠石,永远囚禁与海底,成为吾母之奴仆。”

虔诚的太阳信徒们在忙着向破晓的阳光做祈祷,而蝴蝶国的国王霍格而·金则忙着准备与白骨氏族国王恐·骨三世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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