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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王小年

腊月二十七。

秦府,是一座王侯府,坐镇西北,当今府主是为“武灵王”,占地千亩,庭院林立,气势恢宏。

府邸的下人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

清晨。

一缕紫光,映照在一座偏僻的别院。

只见,一名身材瘦削,身着粗布棉袄的少年正在清洗马桶,臭气熏天,一双小手冻得发紫。

腰间,有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低等奴隶·阿福”。

可在少年心里,一直铭刻着一个名字,王小年。

王,是大王的王;

小,是大小的小;

年,是大年的年。

王小年,原本是一个孤儿。

早年间,被一个富商收为养子,也过了些好日子,锦衣玉食,认识不少字,通读一些古籍经典。

按养父说的,他就是一个神童。

可好景不长。

王小年的养父,似得罪秦府的某一位大人物,被搞得破产,不得不变卖全部家产抵债。

年仅七岁的王小年,也被迫卖身给秦府。

时过境迁,他来秦府当奴隶,有五年了。

五年间。

王小年的日子很不好过,可谓是饱受欺凌。

当一个低等奴隶,也比其他低等奴隶还要低贱!

最苦、最累、最脏的活儿,几乎都是他一人承包。

巨大的生活落差,令他委屈过、愤怒过、反抗过、逃离过...

可惜。

都失败了。

王小年似乎也已经麻木了。

或者说,习惯了。

有人说他,已奴性深重,丢掉做人的基本尊严,根本没救了。

可他的内心,还是会翻起涟漪。

去年,当他得知养父郁郁而终时,大哭了一场,很是伤心。

直到最近一段时日,才恢复过来。

...

...

再过两天便满十二岁。

那一天,正是小年夜。

因为,他是小年夜出生的,据养父所言,是被第一个抱养的老奶奶所告知的。

而且,他有姓,姓王。

不过,老奶奶早就不在了。

老奶奶也是唯一见过王小年生母的人。

...

...

这座别院,只有王小年一人居住,还有一个“别致”的名字,恭院。

大家都亲切称之为“屎院”。

换做任何一人来此,肯定立马捂住口鼻,转身离去。

“呼...”

半个时辰后,王小年轻轻捂着发紫的双手,吐着热气。

他看了一眼身旁,还整齐摆放十几个马桶,内心暗道:“应该赶得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日出了,这一次可不能错过。”

哗。

一刻后,王小年终于清洗完所有马桶,整齐堆放在木板车上。

早饭后,便有人来收。

随后,王小年将双手清洗干净,从墙脚搭了一架梯子,蹭蹭登了上去,生怕误了时间。

他面对朝阳,盘腿而坐,默念经文:“有命海者,天池也;孕仙灵,身若九天之躯;乘天地之正,御九气之变;绝红尘,负苍天;演万物之生灵......”

经文,很是玄妙,通篇一万九千六百字,每一个字符,似乎都蕴含天地至理。

甚至是,超越了天地。

日生紫气,王小年沐浴其中,却并无任何异样发生。

不。

还是有一点的,起码让王小年感觉身体暖洋洋的,比刚才好过许多。

咕咕...

半个时辰后,“饿虫”鸣叫,每当这个时候,王小年总感觉很是饥饿,比任何时候都还要饿。

紫气消散,也到饭点了。

王小年的动作也很是利索,他必须赶在众人之前,先去食堂吃饭,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不是他优先。

而是旁人不想大早上就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因而倒胃口。

秦府,阶级森严,连食府也分三六九等。

低等食府,便是低等奴隶用餐之地。

一般而言,只有敌国战犯子嗣,或祖上犯上大罪的子嗣,才会成为低等奴隶。

又或者,得罪了府邸权贵。

比如,王小年的养父。

...

...

“嘿嘿,阿福,你今天有口福了,两桶饭,两盘回锅肉,一盘青菜,赶快吃,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王小年进入低等食府,一名身躯佝偻的老大爷,刚好放下两桶饭,对他笑道。

“多谢虎爷爷!”王小年甜甜一笑。

虎爷爷,是这低等奴隶区域,唯一对他好的人。

也幸亏有虎爷爷暗地里照顾王小年,要是受伤了,会为他上药;要是心伤了,会与他谈心。

要不然,王小年根本挺不过来。

可以说,虎爷爷,是他的第三位“亲人”。

虎爷爷,是敌国战犯的后代,也有一个奴隶名,为“阿虎”。

他已经在这秦府呆了几十年,算起来,也有六十了。

他说过,这偌大的秦府,还有点“人情味”,让他这个糟老头子能在这最后的时光,安享晚年,不必在干些重活。

“呵呵,还是慢些吃,别噎着了。”

王小年立马开动,他实在太饿了,抄起饭勺就是一大口。

这些菜,都是那些所谓的高等奴隶吃剩下的,米也是最低劣的粗米,要多少有多少。

对王小年来说,没菜可以,但是没饭就不行。

看到王小年吃的津津有味,虎爷爷心里是既开心,又心疼,他知道王小年这些年过的很不容易。

从虎爷爷第一眼看到王小年时,就仿佛看到曾今的自己,所以,才会和他如此熟络。

奴隶,没有资格娶妻生子,在他心里,也把王小年当做孙子一样看待。

有些时候,看到王小年被欺负,老人家心里也很是难受,可自己已经老了,也没有力气争斗,只能为他疗伤治愈。

“这些菜,虎爷爷都重新洗过,然后再抄上一遍,怎么样,好吃吗?”

虎爷爷看到王小年鼓满腮帮子笑嘻嘻点点头,生怕噎着,递了一碗菜汤:“来,先喝点汤,说起来你这孩子也怪,明明身子骨十分瘦弱,却日进斗米,可也没见长肉,长力气,要不然也不会...”

王小年的身子骨,看起来确实十分瘦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到,与此番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他吞了口饭,含糊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王小年是知道的,可他答应那个人不能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不是他不相信虎爷爷。

而是,不能违背承诺,附带的便是愧疚。

“呵呵,或许是你这孩子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有朝一日能变成修炼体质,届时,你便能逃脱这牢笼。”

虎爷爷摸着王小年的头:“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嗯!”王小年重重点头。

这句话,虎爷爷每天都会对王小年说,二人也不会觉得不厌其烦。

希望,是生存下去的一切动力。

现在,身体发生的某种变故,正是王小年心中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虎爷爷,我吃饱了,先走了。”

两桶饭,三盘菜,在一刻钟内,被王小年给解决了,告别虎爷爷一声,便匆匆离开。

“好,路上慢点。”

虎爷爷摇头一笑,嘱咐一声,便继续忙着自己的活路。

有些时候,人越急,也容易发生事情。

王小年低着头从一处花园走廊经过,突然感觉头一沉,似乎撞到某种东西。

“草,老子就说怎么大老远闻到一股恶臭的屎尿味,原来又是你这个饭桶,还弄脏了老子花了半年积蓄买的新衣服,去死吧你!”

伴随一道怒骂,王小年便感觉胸口一疼,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飞,撞到红柱上,后背传出剧烈疼痛,狠狠坠地。

“永才哥,要不要我们兄弟几个在帮帮你出出气。”

下一刻,又有几名低等奴隶狞笑走了过来,将王小年围住,一人谄媚道。

此刻,王小年捂着胸口,平静的看着眼前众人,一言不发。

那眼神十分平淡。

低等奴隶之间,也有所谓的“等级”,混得好的,自然看不起,甚至欺负王小年这类的低等奴隶。

永才,便是混得好的一个,身边自然跟着几个狗腿子。

而他,则是跟着一个高等奴隶。

永才,是被父母主动卖到秦府,相对来说,“身份”要比王小年这一类人要高上一点。

起码,没得罪什么权贵。

虽然不过十五岁,却长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充当打手也绰绰有余。

他拍了拍衣角,看着王小年冷眼道:“你们几个好好招呼他,别打死就好。”

“呵呵,永才哥,你就放心吧!”

话音一落,几人便狞笑看着王小年:“阿福,对不住了。”

砰、砰...

几人立刻一涌而上,对王小年拳打脚踢,每一个人都是使足了劲儿,尽情的发泄。

毕竟,他们也会受欺负,自然要找一个更弱的人欺负回来,要不然,心里不平衡。

王小年则是咬紧牙关,双手护着要害,目光依然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与委屈。

仿佛挨打受辱的不是他,好似一个旁观者十分冷静的看着这一切。

“好像又是阿福。”

“那几个都是永才的跟班,估计又得罪了永才,每一次都是这么狠毒,也不知道阿福这些年是如何挺过来的。”

“真是造孽,我们还是别看了,快走吧”

...

...

另一些低等奴隶,也纷纷看不下去,可又不能帮衬,只能快速离开,永才一党,他们可惹不起。

每一拳,每一脚,都让王小年感觉到钻心的疼,下一刻,一人狠狠一脚踢中腹部。

“噗!”王小年强忍着吐意,吐出来那可就不划算了。

“小贱种,以后走路记得长眼。”

几人似乎也打累了,狞笑看了王小年一眼,便纷纷离去。

“咳、咳...”

王小年冷漠看了众人一眼,艰难起身,咳出一丝血箭,正当他想动身时,神情怔住了。

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身前。

“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奴性依然深重,被人这般殴打也不会出手反抗。”

此人,一袭白衣,气质出尘,丰神俊朗,目光如电,仿佛是仙道中人,与王小年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看见来人,王小年露出一抹血牙,惊喜道:“秦幽,你怎么有空过来,你不是一直跟着大小姐在内府修炼吗?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

“唉哟...”这便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吧,王小年激动一笑,牵到伤口了。

秦幽,是王小年从小的玩伴。

他的父亲,也曾是一方富豪,可惜,受到王小年养父牵连,也被迫卖身于秦府。

不过,他的命要比王小年好的多。

一进入府邸,每一个奴隶,都要接受资质测试。

一旦被测出具有修行资质,那可就一飞冲天,不再为奴,还会受到秦府重用。

秦幽,便是其中一个,也是资质最好的一个。

他原本姓古,只不过,被秦府赐姓为“秦”。

对于秦府的家奴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誉,几辈子修炼的福气。

“先别说话。”

正当王小年想继续询问,秦幽剑指一凝,一缕玄妙气体从指间迸发而出,没入王小年体内。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仙术’?”

这一幕,看的王小年啧啧称奇,令他更为震惊的是,这道气息很是清凉,正在修复他体内的伤势。

身上的伤口,居然在喷薄热气,白雾涟漪,正以肉眼般的速度快速愈合。

片刻后,那一缕气体融入腹中,便消失不见。

“秦幽,莫非你已经是仙人。”

王小年震惊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我的新伤与旧伤全都好了。”

看到王小年天真的笑容,秦幽那冷峻的面庞也露出一丝笑意,随后,转为冷漠。

“先去你那别院,我有要事与你相谈。”秦幽没有回答,话音一落,便转身往王小年的“恭院”走去。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

王小年会心一笑,原本以为会难过几天日子,没想到秦幽会来见自己,还治好了伤,他很是开心。

随后,他也新奇感觉到,被秦幽这么一治,似乎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浑身有劲。

...

...

恭院内。

秦幽十分平静看着王小年道:“这些年,我其实都偷偷来看过你,有几次看你被殴打欺负,我都忍不住出手,可是都忍住了,你知道为什么?”

王小年目光一闪,微笑摇头。

“人,总要学会自强自立,我能帮你一次,可不能帮你一生。”

秦幽看着王小年神色平淡的样子,有些气愤:“换做是我,就算是崩掉牙,我也会冲向一人咬出血来,别人对你狠,你就要更狠,这样,你才不会被欺负。”

他十分恨铁不成钢。

王小年笑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不想死,有人对我说过,人要是死了,那可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他本体质就弱,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众手,这些人铁了心要整他。

奴隶之间,殴打致死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这句话说出,秦幽没有反驳:“我其实有求过大小姐将你脱去奴籍,可惜,被驳回了,当年,叶叔叔把那位权贵得罪的太狠,那人是铁了心的要折磨你。”

砰!

说到这里,秦幽也是咬牙切齿,双拳一握,气爆轰鸣,幸好把握住力量,但也让王小年吓一跳。

秦幽所言的叶叔叔,便是王小年的养父,二家也是世交。

王小年疑问道:“你可知当年我父亲是怎么得罪那一位权贵?”

这件事,王小年一直不知道个中缘由,毕竟,当年他还小。

就算进入秦府,也不会有人告知他实情,与王小年见面最多的也是奴隶。

奴隶又怎会知道。

恐怕也只有那位老管家才知道一些。

“我听大小姐说,当年叶叔发现了一块小型精矿,少说也有上千块精石,可这个消息被秦府一位大人物得知,想共同开采,结果被你养父给拒绝了。”

秦幽沉声道:“那一个权贵,就是当今秦府三爷,秦鸿,此人一向小肚鸡肠,凭着自己那天赋异禀的儿子,一向在秦府作威作福,这些年似乎连府主也不放在眼里,让你脱去奴籍一事,大小姐也帮你求过情,可惜被当场驳回,丝毫不留情面。”

“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替我求过情。”

王小年内心一震,他知道,大小姐肯定是看在秦幽的面子上,不过,这份情,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感谢的话,他觉得现在说不太合适,便藏在心底。

这时,王小年那平静的眼神,少有出现冷意:“所以,秦三爷便含恨在心,故意整垮我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郁郁而终。”

“不错,但是,这件事你也只能放在心底。”

秦幽深深看着王小年:“报仇的事就交给我,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逃走,便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被人打死,就算遇到再大的磨难,也要心怀希望。”

闻言,王小年甜甜一笑:“我知道了,这句话虎爷爷也对我说过,所以,五年来,我从未放弃过你给我的那本《仙经》,每天都在努力修炼。”

“那就好...”

旋即,秦幽目光一挑,轮到他震惊道:“你说什么?你一直在修炼那本《仙经》?”

“对啊!”王小年瞪着双眼,天真道。

“王小年,我真是服你了。”

秦幽真是对王小年无语了。

当年,王小年被测试出没有修行资质,心有不甘,问他能不能给他一门修炼功法,看看能不能修炼。

所以,秦幽便将《仙经》交给他,目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修炼,是需要修行资质的。

一旦被确认没有修行资质,那就终生无法修炼,这是修行界的常识。

但也极个别例外,却如凤毛麟角。

秦幽向王小年解释道:“仙经,那就是一个‘大路货’,名头虽大,可就是一门废品,从古至今,无一人修炼成功,就算是有修行资质的人修炼,也无法成功,你这个白痴,居然坚持了五年?”

“是么?”

王小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苦修五年的《仙经》居然一门不能修炼的功法,他挠挠头道:“可我感觉还是有些用处,自从修炼《仙经》之后,我的饭量便增加了不少,可就是不长肉,很是怪异。”

“怎会如此?”

秦幽顿时疑惑,像王小年这种情况可是从未发生过,他心想或许某一种后遗症吧。

他可不相信王小年真的能修炼成功。

据他了解,这门功法已经流传于世上已有万年。

可万年间,却无一人修炼成功,也没人知道是谁流传出来的。

不过,他还是不想打击王小年:“既然你认为可以,那就坚持下去吧,说不定以后你这个白痴还真能修炼成功,一举破开‘命门’,踏入修行。”

“我不会放弃的。”

王小年可是备受鼓舞,随后,他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刚才说等你下一次回来,难道你要走?”

“没错,今日来,我是与你告别的。”

话语间,秦幽那双深邃的星眸浮现无限向往:“我与大小姐都被太武圣地看中,择日启程上仙门圣地修炼,得到最纯正的传承,日后修为,定能一日千里,所以,你就放心的把仇之事就交给我了,不光是为了叶叔,也是为了我父亲。”

“明白,我不会冒然行事的。”

虽然王小年心中很是不舍,也由衷替秦幽高兴,他担忧道:“不过,秦府可是大离皇朝的王侯级势力,统御一方疆土,刚才听你说太武圣地,莫非能与大离皇朝相抗衡?”

“小年,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还要辽阔。”

秦幽嗤笑道:“莫说大离皇朝,就是凡间所有皇朝加起来,也不够太武圣地塞牙缝,那可是这个世上六大圣地之一,绝对的超然势力,凌驾于圣地以下所有势力,统御不知几亿兆疆域,秦三爷的儿子,也是进入的太武圣地,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猖狂。”

嘶!

此刻,王小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人能修行他知道,可是仙门圣地还是头一次听说。

在他的世界观里,大离皇朝就是无上存在,掌管亿万黎民生死。

可没想到,在这些圣地眼里,却如同蝼蚁一样。

对他的世界观可是一个极大地颠覆。

“秦幽,你能不能多给我说说关于修行的事情。”

秦幽打开了王小年心中的求知欲,如同一个好奇宝宝。

一炷香后,秦幽为王小年普及万完基本修行界的常识,对王小年的冲击可不小。

他现在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只是东洲极西之地的一个小地方。

东洲,广袤无垠,不知几亿兆万里。

秦幽言道,凡人走上十辈子也走不完,就算是一位罡气阶的宗师,耗尽数百年光阴,也只能御空而行不到万分之一的疆土。

不止如此。

秦幽还为王小年讲述修行者修行境界,很是详细。

在此之前,王小年只知道,要想修行,首先具有修行资质外,便要打开“命门”,熔炼精气与经书符文,从而衍生元气。

命门,人人都有,但可不是人人都能冲破。

大部分凡人的命门,都固若磐石,无法冲击,也无法熔炼精气。

所以,要想测试一人能否修炼,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测试一人的命门稳固与否。

要是能撼动,便具有修行资格,有些天赋超绝的修行者,自身命门是一碰就碎。

这种人的修炼资质便是上佳,修炼速度也很快。

据秦幽阐述,有些无上天骄是天生命海,元气浓郁,符文自显,异象纷呈,此等资质,一旦发现,就会被圣地重点培养。

修行第一境,便是元气境。

之上,还有真气境、罡气境。

在往上,连秦幽也不知道,据他说,罡气境之上的修行者,已经与“神灵”无异。

那是真正的大神通者。

翻手之间,可覆灭一方山河,屠亿万生灵。

此时,听到秦幽所描绘的广袤世界,更加坚定王小年要坚持修炼《仙经》的决心。

他想出去看看,见一见更高的世界。

随后,秦幽再次嘱咐几句,便纵身离开,王小年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眼角垂落一滴晶莹。

秦幽,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是亲人。

亲人要远行,自己却无法相送,自然五感心生。

“保重!”王小年喃喃道。

收拾心情,他继续一天的忙碌中。

很快,夜幕降临,吃过晚饭后,王小年便回到房间,继续修炼。

早上对着日出修炼,只是《仙经》上阐述,吞吐日出紫气对肉身与元神都有极大地好处。

虽然他不太懂元神是啥意思。

每逢夜晚,王小年也会刻苦修炼,哪怕每天早上起来都两腿发麻,感觉没什么效果。

五年间,日日如此。

...

...

次日,乌云遮日,王小年有些失落,清洗完马桶后,正当他准备去吃早饭时,庭院内,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来的是一位老人与一位少女。

王小年立刻上前,躬身道:“阿福,见过杨管家。”

杨管家,也是年近六十,长得很是富态,一双三角眼时不时地往身边少女那高耸的山峰上飘。

他捂着口鼻,对王小年的态度倒很是满意。

随后,杨管家对身边的少女,幽幽道:“若兰,这‘恭院’,臭气熏天,你看这贱种身上,都无时无刻都弥漫着‘屎尿’味,在这里干活儿,可没法与内府别院相比,你确定不再考虑本管家的建议?”

“唉,看来又有一个少女被这老色胚摧残。”

王小年内心腹诽,却没有抬头,只是退到一旁,也无法看清那少女的面容,想来也是极美的。

这种情况,老色胚可是屡试不爽,稍有姿色的奴婢都是娇生惯养,哪受得了恭院的“熏陶”。

这些奴婢,也大部分都是勾心斗角后,失败不得宠,被主人所贬低,被杨管家捷足先登。

可以说,这些奴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王小年虽然同情,但不可怜,毕竟,她们也可以有另一种选择。

尔后,一道如黄鸣般声音涟漪而出:“就不劳烦杨管家费心了,若兰觉得这恭院还行。”

杨管家气急而笑,这个天生尤物还真有点傲气,不过,他喜欢,这样征服起来才有意思:“呵呵,那本管家看你能坚持多久。”

“居然拒绝了。”

这叫若兰的婢女,居然一口回绝,到让王小年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五年内,他起码见过十人,都无一例外纷纷屈从杨管家的淫威之下,这还不说,府邸内一些其他奴婢丫鬟。

“阿福,滚过来。”下一刻,杨管家斜眸一瞥,厉喝道。

王小年心里一沉:“不知杨管家有何吩咐?”

此刻,一根棍子从杨管家袖子里抽了出来,有三尺,他瞥了若兰一眼,对王小年阴沉道:“我听马坊的何管事说,昨日喂马之时,你迟到了一刻钟,可对?”

王小年低头道:“是,还请请杨管家责罚。”

昨日自然是与秦幽相谈时耽搁了。

“算你识相。”

杨管家看了若兰一眼,嘴角掀起一丝笑意,将手中棍棒交给她:“赏他十棍,要用尽全力,要不然,我就叫这小贱种打你十棍,让你瘫在床上...”

“好算计。”王小年内心暗道。

这老色魔的话已经说了这么明白了,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

“如你所愿。”

若兰看了杨管家一眼,目光森冷,接过棍棒后,砰的一声便狠狠打在王小年后背,差点没把他打的抽过去。

“这姑娘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这么大的力气!”王小年瞳孔一震,没想到这少女的力气这么大,骨头都差点被敲碎。

砰、砰....

王小年浑身一颤,仿佛全身骨头都被打散了,他低着头咬紧牙关,十棍之后,他整个人瘫软在地。

“做的不错,不愧是习武之人。”

杨管家很是满意,再次接过棍棒,来到王小年身前,丢下三两银子,耳边轻语:“别说本管家无情,这些年你也算尽心尽力,这三两银子赏你,过年购置些新衣服吧,不过,本管家丑话可说到前头,可千万不要对若兰起什么歪心思,要不然,本管家定把让你生不如死!”

“阿福知道了。”

王小年接下银子,点点头,用余光看了一眼名叫若兰的少女。

此女,身子柔夷,玲珑有致,面若娇娥,气质柔弱,一点也不像练武之人。

“呵呵,若兰,想不到你出手如此狠辣,看样子这小贱种的骨头都快被你打散了,估计得躺个两三天,那他的活儿,可就交给你了。”

杨管家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他就不信若兰能在这粪坑里坚持下来,估计不到半天,便会像一条小母狗一样求着自己。

此女可是一个极品,杨管家早就垂涎已久,终于等到那病秧子死了,立马将若兰给抢了过来。

不过,秦府也有规矩,不能让他乱来,只能耍这些小手段。

“请杨管家放心,若兰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若兰十分平静。

“哼,那本管家就拭目以待。”话音一落,杨管家便负手离去。

...

...

“对不起,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必须要自保,委屈你了,不过,我也只用了三成力,应该没有伤到你的根骨,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只要涂抹一层,明后天应该就能好上七七八八。”

若兰那一双碧眸浮现一丝歉意,她倒是丝毫不建议王小年身上的味道,居然上前意图将他扶起来。

这个举动,倒是让王小年对眼前的少女有点刮目相看,他摇摇头道:“我没事,右手边那间厢房我经常打理,非常干净,晚上你可以放心在那里居住。”

此刻,王小年才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女,年约十四,已身姿丰腴,肤若凝脂,碧眸如黛,的确颇有姿色。

王小年觉得比以前看过的少女都要漂亮十倍以上,怪不得能让那老色胚如痴如狂。

“多谢,看来你的体质也没有外表那么弱。”

看见王小年像一个没事人站起来,到让若兰内心惊讶几分,刚才的一幕难道是这少年演出来的?

闻言,王小年内心苦笑,要是换做昨天,肯定会被打的趴在床上几天起不来。

就是现在,也是勉强支撑。

秦幽那一道气息,似乎改善了自己的体质,今早起来也没那么饥饿,双手有力,这也让他感到十分惊喜。

难道说自己离成功修炼《仙经》已然不远了?

“呵呵,运气好而已。”王小年微微一笑,这是他第一次与少女说话,难免有些紧张:“我要去吃饭了,你要不要一起?”

“谢谢,我不饿,我想先进去休息一下。”

见到王小年温暖的笑容,若兰心底警惕之心骤然降低不少,少年虽然相貌普通,但那一双眼神很是清澈,不夹杂任何杂质。

“哦!”

王小年点点头,心里也想到,也对,低等食府的饭菜怎会入得了一直在内府带着的若兰。

下一刻,若兰开口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阿福。”王小年神情一愣,直接报上这个奴隶名字。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本名。”王小年刚才的样子很呆,让若兰忍俊不禁,如同一朵白莲绽放,很是灿烂。

本来的名字。

王小年的内心出现一丝悸动,那应该是感动。

从自己进入秦府到现在,只有虎爷爷问过自己的本名,若兰是第二个。

旋即,他露出洁白牙齿:“我姓王,名小年,王是大王的王,小是大小的小,年是大年的年,以后私下里可以称呼我为小年。”

“呵呵,想不到在这秦府还有你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王小年,我记住了。”

若兰明眸一闪:“我姓白,名若研。”

“若研?”

这一刻,王小年喃喃道:“若不妬清妍,却成相映烛...”

“你居然知道我名字的出处?”

白若研感到十分惊讶,王小年不是一个低等奴隶吗,怎会知道诗经里的句子。

“抱歉,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随后,白若研知道自己失礼了,抱歉一笑。

“我以前也读过书,识几个字。”

王小年也不会介意,笑道:“先不打扰了。”

旋即,二人相视一笑,白若研心里倒是对王小年有点刮目相看,甚至产生一丝好奇。

她虽然自幼习武,但只是为了自保。

武道,也只有凡人才修炼,只为了增强体魄,一位高深武者也能举起数百斤的东西。

当然,与修行者相比,自然如同萤火。

白若研却更喜欢琴棋书画,如果能与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沟通就好了。

...

...

白若研的到来,到目前为止没有对王小年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也没任何人知道,她来到了恭院。

除了杨管家。

晚上,王小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到恭院,在路上却被一人拦上,他定睛一看,立刻躬身道:“阿福,见过杨管家。”

“你小子的身子骨倒是硬朗,挨了那小娘子十棍,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此时,杨管家浮现一丝冷笑,随后,他递给王小年一提饭盒:“这是本管家为若兰准备的晚饭,你待会儿送给她吃。”

“知道了,杨管家,我这就去。”

王小年顿时心生疑虑,这老东西不会是暗地里下了什么药吧,不过,他还是乖乖将饭盒提了回去。

饭盒里传出的香味确实很香,应该都是山珍海味。

片刻,王小年回到恭院,来到若兰厢房外,敲门道:“若研姑娘,杨管家给你带来的饭菜。”

吱呀。

白若研推开房门,一缕香气萦上鼻尖,皱着琼鼻道:“那老色胚带来的食物定有问题。”

咕咕...

下一刻,白若研神色有些微囧,她尴尬一笑:“小年,要不打开看一看?”

“没问题。”肚饿的感觉,王小年是最能体会的,他将餐盒放在桌上,徐徐打开。

这饭盒一共六层,五层餐盘,一层精米饭,看的王小年直流口水。

清蒸鲍鱼、酱爆兔肚、醉香排骨、鸳鸯鱼头、扇贝牛蛙,都是美味佳肴,色香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这时,王小年问道:“要用银针试一下吗?”

白若研倒是反问道:“银针能试出蒙汗药与春,咳咳,那个药吗?”

小妮子一时口快,顿时感觉不妥,俏脸绯红,到有些不好意思、

“哪个药?”

王小年这小子也没反应过来,或者,压根儿不知道有春药这个东西。

“你附耳过来。”白若研没好气瞪了王小年一眼,这木头怎么什么都不懂。

“哦。”

王小年倒是感到莫名其妙,附耳过去时,便赶到一缕清香,心思异样,白若研轻言几句后,这小子顿时红透了脸,震惊道:“还有这种药?”

成人的世界,小孩儿果然不懂。

“咳咳,要不我来试试这饭菜有没有被杨管家下药,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放心吃。”

相比这个,王小年的目光再次锁定这美味佳肴上,很是“没出息”。

“那就麻烦你了。”

白若研虽感觉不好意思,心底却是很心动,自己也是一天没有进食了,肚子却是饿的难受。

“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是嘴馋。”

话音一落,王小年立刻拿起筷子,当然,翻了个头,立马夹了一块鲍鱼入口,细嚼慢咽下去。

他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不会死。

而后,又是一块粉丝扇贝,吃的真是津津有味,看的白若研直吞口水。

“若研姑娘,这下你放心了,这饭菜没下药。”

王小年是挨个尝了个遍,也心满意足,自己可是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

“要不在等等?”白若研还是不放心。

“也行。”王小年点点头。

一刻钟后,王小年还是没有任何异常,白若研才安心吃下去。

期间,二人也在闲聊,王小年也得知若兰是内府六夫人的婢女。

六夫人,王小年也听说过。

一直不得宠,自从嫁入秦府,就没诞生过子嗣,也常年生病,便更加不受待见。

若兰当时也是被父母卖到秦府,被六夫人相中,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

名誉上是奴隶,其实过着的是主子的生活。

当然,王小年的事情,也大致告知了白若研,让她唏嘘不已。

秦三爷,她知道,是一个连府主也要忌惮的人物。

一个时辰后,王小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夜三更,王小年也不能一直呆在一个黄花闺女的房间,要是传出去对白若研名声不好。

...

...

子时,白若研感到很是困倦,也熄灯入睡,王小年也陷入“沉睡”之中。

嗖。

这时,一道笨拙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嘿嘿,这软筋散可是要一个时辰后才发作,就算你们在聪明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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