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这个事啊，现在还不急。”
聂江又玩起了太极拳，只要吃准了对手的想法，那就能把他攥在手里，至于到时候想从他身上捏出多少水来，聂江还得再试试孙华成的承受底线。
打了个哈哈，聂江继续道：“因为我们一直在忙别的项目，这个四千万的盘子啊，也是刚开，还属于筹备阶段，所以到时候还得看你参与的程度我们再来说钱的事。”
聂江的方法是对的，他的这个处理方式，让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孙华成也不是铁头娃，他知道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得给自己留点缓冲空间呢，先去其他投资人那里摸摸底，具体能融到多少钱，等有眉目了再说也不迟。
举起酒碗，孙华成大笑：“好好好，听我们聂总的，但说好了啊，我得重点参与进来。”
“必须的嘛，老大哥。”
聂江一把揽过身旁的叶寒，那一瞬间，他能很明显感觉到叶寒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叶寒，这是太激动了！
“好了，咱们今天就先借孙总的这碗酒，预祝我们未来能够合作愉快吧。”
“干了。”
几个人的酒碗重重的碰到了一起……
跃马催征战鼓响，乘风破浪正当时！
漫长的前期过招，聂江算得上是大获全胜。
高兴之余，压在他胸口那块的无形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在他的人生里，还没有过这种空手套白狼的经历。
关键，这一切居然让他给办成了！
这一晚，聂江借助着酒精的功效，睡得很好。
第二天等他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从屋里出来，孙华成和叶寒正坐在客栈的院落里享受着阳光的照射。
云顶寨虽然距江淮仅仅一百五十公里，可这里的气温却有着天壤之别，毕竟西川是盆地，而这里有着两千米的海拔，而且更靠近赤道，在不下雨不下雪的前提下，这里冬季阳光的舒适度，是湿寒的江淮没法比的。
“哟！我们大制片人起来了，快来坐。”
聂江刚一露面孙华成便开起了玩笑，他一边招呼聂江一边让员工给聂江端上准备好的早餐：“先吃点东西。”
聂江昨晚喝得不少，现在胃还有些不舒服，泯了一口牛奶，他道：“那个咂酒后劲还挺足，我现在都没缓过来。”
“正常，第一次，难免没有什么经验。”
孙华成这话本来说的是喝酒，但叶寒却在旁边哂然一笑，孙华成见了也是一脸坏笑：“哎呀叶总，你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看这两人一脸鸡贼，聂江就猜到了他俩刚才的话题：“你俩刚才在聊女人吧？”
孙华成打了个哈哈：“我们聊的娱乐圈的事。”
“那不就是在聊女人么？”
冲叶寒一努嘴，聂江道：“这个事，叶少是专家，他能跟你聊一天。”
“确实是专家，上次在我酒店就见识了。”
看孙华成冲自己竖大拇指，叶寒弹了弹烟灰，道：“你也别拿这事调侃我，孙总，你在咱们江淮的夜店，不也是个情场高手么？”
孙华成开玩笑的行了个抱拳礼：“那咱们就彼此彼此了。”
看他俩肆无忌惮的开玩笑，聂江不免有些担忧：“你俩聊女人没事，但有句话我得先说啊，你们玩归玩，不过千万不要因为跟女人之间的瓜葛往项目里塞包袱，否则的话，可能我们这个合作……”
孙华成当然知道聂江什么意思，娱乐圈里，投资人跟演员之间有点什么并不奇怪，一个图财，一个图色，是一种供需关系。
但通过潜规则上位的演员，多数在流量或是演技方面都十分欠缺，由于这样的关系存在，可能就是一部烂片的导火索。
做了个OK的手势，孙华成打起了包票：“聂总放心，你是制片人，那肯定你说了算啊。”
“那就一言为定了啊。”
聂江吃了一口玉米馒头，又往嘴里塞了块风酱肉：“不过话说回来，项目里头，还真不一定是制片人说了算。”
聂江这个话，让孙华成有些不解：“制片人说了不算！我不是听说制片人最有地位的么？”
“有这个可能，但不是绝对的。”
聂江摆了摆手：“电影这个圈子里，没有说谁就是一定说了算的，关键还是看你这个盘子的核心是谁，一般来说，有钱的才是大爷，所以，出品人在大部分的项目里，他都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过嘛……”
虽然现在的生活中随时都可以看到电影，但电影人这个圈子毕竟离普通百姓很遥远，大家都对这个行业充满了好奇，孙华成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什么？”
“不过出钱的虽然是大哥，但现在有钱的人这么多，好的项目都是争着投资，投资者有钱是一回事，项目方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聂江这话看似在回答孙华成，实际上他也是专门说给孙华成听的：“比如项目方之前就有成功案例，一般来说，资金都不会是大问题。”
喝了口牛奶，聂江继续道：“所以，有成功案例的项目方，制片人都会占住项目的核心位置。”
“那导演呢，不是说导演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么？”孙华成继续追问，他这是来了兴致。
“这也得看你从哪个方面去说，一个项目，大家分工是不同的，导演在片场肯定有着很大的权利和空间，但如果导演只是单纯的跟项目方属于雇佣关系，那他也会受制于制片人和出品人，尽管整部作品最终的效果体现的是导演的意志，但雇佣关系的导演，为了下次还能继续接着这个项目方的作品，依旧会选择向制片和出品妥协，也就是说，在这种前提下，导演是弱势的。”
孙华成算是开了眼界了：“那些一线导演也是吗？”
“那当然不是。”
聂江摆着手：“好的导演本身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制片和出品没准都是自己的人，又或者说是圈子里朋友，他们组盘子，钱根本就不是事，所以在项目里，他们拥有着绝对话语权。”
孙华成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就是制片、出品和导演这三个轮流当大哥。”
聂江哈哈一笑：“这也不完全是。”
孙华成都快懵了：“这都还不对呢？”
“你还忘了带流量的演员了。”
聂江解决掉部分早餐，因为胃的缘故，他吃得并不多。
擦了擦手，聂江继续道：“在现在这社会，很多的娱乐明星都被推手炒得流量浮肿，经纪公司要挣钱，就推演员，演员起来了，因为他们本是不是艺术家，甚至很多人专业都很差，所以他们缺乏足够的专业素养，最近几年流行的小鲜肉这些，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观众就是来看自己的，那在片场当然是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必须的呀，我们在电影圈都多少年了？这些东西，经历得太多。”
聂江这些故事虽然都是听叶寒说的，但在孙华成面前，他依旧保持着一幅久经沙场的样子：“正因为这种畸形的受众市场，所以才催生了一帮戏霸，谁有流量谁就是爸爸，烂片当然也就应运而生了，因为他们只想自己舒服，根本就不管你这戏原本是怎么回事，又不专业，还要改人家剧本，有的甚至还指挥导演，这，就是电影圈的真实写照。”
孙华成听得是叹为观止：“这跟我想象中的电影圈真实是天差地别，没想到啊，光是一个核心人员，都能牵扯出这么多道道。”
“这才到哪呢？”
聂江微微一笑：“这都是冰山一角，你要想听，找机会问问叶少，他经历得更多。”
“是么！”
冲叶寒望了一眼，孙华成道：“那以后这种影视圈的事，你可得多跟我聊聊哦。”
“聊什么？你以后要进来了，自然就见识到了，好啦好啦，说这些多没劲啊，咱们还是喝喝茶，聊聊美人，这才是人生嘛。”
在叶寒的带动下，话题终于从娱乐圈转到了别处。
整整一个上午，三个人都在欢谈中度过，吃罢午饭，孙华成又带着两人四处转了转，直到下午，三人这才驱车回到江淮。
聂江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李秋怡和张磊通报情况，看事情进展顺利，大家都很高兴，张磊提议晚上大家一起吃顿火锅，顺便相互见见真人，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四个核心成员还没在一起碰过头。
这个提议得到了一致通过，约好了见面的地点跟时间，聂江和叶寒捯饬了一下又准备出门，可两人腿都还在屋里，聂江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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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作者以前的公司里，就曾经出现过给情妇挂出品人的投资人，秀不秀？
但这就是娱乐圈啊，什么样的人你都能碰得到。
故事写到现在，可能节奏很拖沓，但毕竟是真人真事，我不想让故事显得过于玄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