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药也不想这么办的,但是他真的没别的办法了,老爸老妈没有亲自教导自己,说明他们会的自己学不了,自己现在需要什么,怎么修炼,自己都搞得不是很清楚,一来自己没有经历过系统的修炼,这也是那枚蛾果的原因,只要他一修炼,蛾果的效果就开始显现了,就相当于定时炸弹一样,你不去修炼,体内没有灵气,炸弹是不会开始读表的,倘若一旦修炼,为期8年的定时炸弹就开始读表了。
现在自己已经被读了表了,按理说可以修炼了,但是他又没办法修炼,他的体内容不下一丝一毫的灵气,只要灵气一入体,立刻就会散发出去,不是类似小狗妖一样,他是灵气顺着经脉从毛孔散发出去,就像家里捞饺子的漏勺一样,你用漏勺盛水那会有水吗?他也想过堵住毛孔,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他对身体的掌握度来说,闭合毛孔没有难度,即使他闭合了毛孔也没用,别人的灵气一般来说是用来滋养肉体,蕴养灵魂的,可是他的肉身和灵魂根本就不吸收灵气,肉身越来越强的同时,灵魂也在逐渐破碎,他现在除了每天被动的强化肉身以外,没有任何变强的手段。
嗑着瓜子喝着茶水的老头看了看王药,起初觉得有意思,后来吃饭的时候也只是觉得糟心,等喝上茶水之后就是面色难看了,一开始没仔细看这小子,只是觉得肉身滋养的不错,不过是王家人就不用惊讶了,大家族的底蕴是个人所无法匹敌的,后来觉得这小子灵魂强度也不错,是个好苗子,等到夜里12.00整的时候他是面色真的难看了,肉身几乎在一瞬间提升了一截,灵魂上面却多了一道细微裂痕,上面已经有了十多条像这样的裂痕分布在灵魂身体的各个部位。
“这是。。。蛾果?”声音有些发涩,其中的意味难以言明。
“厉害,老前辈不愧是老前辈,见多识广啊,只一瞬间的事您就察觉出来了,那您可有办法?”王药不说什么办法,是救命的办法还是解决修炼的办法他没说。张章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你认识那东西?这是你自己决定吃的?”老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说呢,应该说是被算计了吧,小时候也不认识这玩意,有人告诉我那里有个苹果,我父母一直在寻找解决的法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修炼,拖到了前一阵,又被人算计了,导致蛾果开始起作用了,到现在也就半个月的事吧。”
“好定力,知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居然这么镇定?不像是你们王氏的作风啊,我记得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可是狂的很啊”
“嗨,瞧您说的,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空有个强大的身体有什么用,我能去把蜀山砸了吗?我能去。。。。那啥要不然怎么请老前辈您来指点一番呢,我爹说了,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您有能力教练我了,毕竟您曾经可当过一阵的蜀山掌门啊。”
“嗯!行,你小子连这个都知道?蜀山一直以肉体和御剑术闻名天下,都说蜀山的剑修肉体之强天下无二。”老头子突然面有怒气:“放屁!现在的他们还能叫蜀山吗?!原来的剑修,一剑通天,是真真正正的靠手中三尺剑搏杀出来的名声,可是现在呢,就因为一株蛾果树,他们做了什么?!锁妖塔里的妖还剩几只?这个蜀山!这个天下!哪有一点是我们当初想要的模样!”
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又说:“当初第一个看到蛾果树的人是我,第一个吃蛾果的人也是我,没想到吧,我第一次见到那株树苗的时候是我成立蜀山的第二年,我在溪边练剑,可能是上天安排吧,我遇见了它,它才刚刚化形,像一只人参娃娃一样跑过来喝水,它很怕生,看见我就躲的远远的,我也不打扰它喝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后来时间久了,它胆子也大了起来,在我不练剑的时候会跳到我的肩膀上看日出,也会偷吃我的酒菜,那时的我意气风发,发誓要让蜀山发扬光大,扬我手中三尺剑,一朝天下鬼神惊。我带着它回到了蜀山,我也渐渐地发现了它的一些特性,有一次它偷喝了我的药酒,喝多了,我也没在意,这小家伙什么都喜欢往嘴里塞,把它安置好我就闭关去了,等我出关以后发现它结了一颗果子,我历年来斩杀恶妖所留下来的妖丹全被他吸收了,结出了那么一颗果子,我看得出那果子所蕴含的庞大灵气,所以他递给我吃的时候我拒绝了,我想要让他变强,成为我的接班人,有一次我下山除妖受了重伤,回到蜀山后我就一直昏迷,就是那个时候,我吃了一枚蛾果。”
王药见老头子神情有些不太好,打算安慰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激动的抓着他的手:“您接着说。”
???我说你个大瓣蒜,没见我正伤感呢吗,连安慰人都不会吗你?老头子鼻子一哼,不打算说了,还是张章懂事,立马跑后面给捶了捶肩膀,眼神示意王药先别说话,之后甜甜的问:“后来呢前辈,您吃了蛾果之后怎么样了?”
欣慰的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捶背的张章,又瞪了一眼还在傻乐的王药,继续说:“在我昏迷的时候它把那颗果子喂给了我,就像你一样,我的伤很快就痊愈了,我的肉体在一天天变强,灵魂却一天天破碎,我告诉它,不可以再结那种果子了,也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这种果子的存在,终于,因为我强大的肉身,蜀山在我的手上越来越强大,门里的弟子越来越多,每天都会有小道童过来给我请安,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距离我吃下那枚蛾果已经过去8年了,那天的前一夜我像是有预感一样,我看着还是人参娃娃样的它,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确定了第二任掌门的人选,带着它一起去了锁妖塔的最底层。那天的我肉身强到了极致,仿佛这天地都不能再拘束我了一样,可我却抬不起一只手臂。看着自己坚不可摧的肉身,我生平第一次生出那种无力感,那时我的灵魂已经遍布缝隙,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我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走到尽头了。是它,它重新化为了一颗小树苗,将他的妖丹喂给了我,我活了下来,浑身法力尽失,唯有不灭的肉身留了下来,等我出锁妖塔的时候,蜀山已经变了,往日里总是师傅长师傅短的大徒弟变得面目可憎,其他徒弟们也是欲杀我而后快,他们虽然依靠肉体剑术杀不了我,但是却有其他人使用法术对付我,要生生的磨死我,我拼死逃了出来,想着养好伤就回去救小树苗出来,可是它已经不再是那个它了,它变得残忍,他为了变强开始捕杀镇妖塔里的妖怪们,扎根于他们的血肉之中,连皮带骨一点都剩不下,原本翠绿的树干也变得殷红,它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
王药此时变得有些亢奋:“也就是说我吃了它的妖丹也可以跟您一样?我不用受时间的限制了再?”
“嘿嘿,理论上来说没错,但是你确定可以吃得到吗?”一句话让王药重新冷静了下来,是啊,蜀山既然有它在,肯定已经有不少肉身达到极限的存在了吧?即使蛾果对人的身体素质要求比较严格,自蜀山建立以来,多少年过去了,总会出现那么几个合格的人啊,而且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那般,那蜀山现在的力量真的强的可怕啊。
“龙虎山天师府的道士拥有世上最坚韧的灵魂,蜀山能把人的肉身极限开发出来。”有些话不适合说的太明白,倘若真的是两派为了某种目的而联合起来。。。
王药没有继续想下去,收拾了一下心情“前辈,我很好奇,蜀山的人不会不知道您还活着吧,既然您还活着,他们就一点动作都没有?而且龙虎山那边。。。”
既然是同类人,说话就没有什么掖着藏着的了,说白了就是想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如果只是靠肉身去拼,那可用不着你来教我。老头子一挑眉毛,右手一张开,渐渐地有红色的雾气蒸腾,一甩手砸在了王药的胸口,顿时鲜血淋漓,白骨内脏隐约可见。
“怎么样?够不够啊?”
“不够。”王药按住伤口摇了摇头。
紧接着王药看见面前的老头换了个人一般,不再是贪嘴吃的老头子模样,一股气势从身上蒸腾开来,惊的王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老头子气咻咻的直骂娘:“就这就够你学一阵的了,还跟我挑三拣四的,你爸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还知道挑了,你再挑啊,你挑啊!”
说一句话在王药的脑袋上拍一巴掌,说一句话拍一巴掌,把王药打的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都,要不是张章一直拉着,今天王药非得被揍个好歹的。
“我不就是想看看您老多大的本事吗,能跟您学多少,我也好心里有个数啊,至于嘛?”嘴里嘟囔了两句,不过还是没敢再说什么。摸了下已经结痂的伤口,老头子感慨万千啊,这种体质,果然要比他要更适合吃下蛾果,真不敢想象,他这种肉体开发到了极致会是个什么结果。
“要拜师吗?我。。。。”不等老头子说话,张章已经回答了:“跪下!”
第二天一早,王药很憋屈的跟在老头子身后向南方的山里走去,看着老头肆意的大笑以及满嘴的话语,恨不得给他一闷棍,让他笑!不就是拜师吗,跪下是很正常的事吧。有什么好笑的!
到了一僻静无人的小山丘上,老头子收敛了笑意,坐在一棵大树底下,问王药:“我教导你一是因为你父亲,他与我算是忘年交,我曾受他恩惠,他也救过我的命,要不我是不会出山走动的,二是因为你,你父亲当时形容你形容的很是让我好奇,我才来走这一趟,最后是因为你家那个小丫头,你可别小瞧她,她的身份可不止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怀疑不是上面就是下面。”说完指指头顶的天和脚下的地。
对于王药来说,多大来头都一样,我总不可能因为她是神仙就更喜欢她吧,也不会因为她是下面的恶鬼就。。。那样说不定我更喜欢她了呢。。。
看着王药一脸“正直”的笑容,心里不耻的“呸”了一声。不再跟他说别的,直入主题,话说多了糟心。
“你可知巫族?”一句话让王药明白了很多,我怎么从未往远古时候想一想,据说上古时期,巫妖两族做为天地的主角,多年大战,传说巫族不就是只有肉身而无灵魂吗,难道这蛾果是巫族的?
“这个不好说是不是,反正它无巫族应该是有很深的渊源。我后来再一次去寻它,它只是冷冷的看着我,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一毫的良善可言,我法力尽失,难以在镇妖塔中将其带出,无奈下只好退走,就这么走走停停,到了我当年练剑的溪边,顺着小溪继续走,最终在泉眼处找到了一个洞,在洞里我发现了它曾经扎根的痕迹,也是在那里,我想明白了这些事,在那里,我也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其中就有这个。”说完,浑身的气血开始躁动,一弹指,一抹红色的血气从手指中被弹射了出来,地面上被轰击出了一个小洞。
调动气血吗?确实很像巫族的手段,据传巫族天生并无灵魂肉体之分,攻击手段一般都是靠碾压其他种族的肉体力量来对敌,这种血气攻击很有局限性的,要平时吃很多的肉类才能弥补回来,王药原来也想象过,巫妖大战是不是巫族猎杀妖族吃肉的原因,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大!
从早到晚,王药一直在跟老头子学习怎么凝练气血,如何用来对敌,直到太阳西垂,清冷的月光又洒向了大地,二人才慢慢悠悠的往回赶,本来啊王药是不想让老头跟自己回去的,这不是明显打扰二人世界嘛,老头子却说自己教导他一天了,连口热乎饭都不给吃吗,还有没有点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了。
晚上吃着张章煮的菜,王药眼都没抬一下,饭一口没动,桌子上的肉眼瞅着就要没了,俩人抢肉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烈,没一会儿,鼻青脸肿的王药大着舌头骂:“老布黑得,次死李散了!”赌气的放下碗筷,转身去了小仓库,把自己好几天没用的烧烤架搬了出来,仔仔细细的清理了一下,生火,烤肉!
最终老头子吃饱喝足剔着牙溜达着走了,告诉王药明早别迟到,还是老地方见。王药也吃了个肚儿圆。一旁的张章帮着收拾了一下,王药很自然的搂着张章打算去睡觉,这时候门口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王大夫在家吗?救命啊,要出妖命了!”
我刚铺好的床啊,那么大那么白的床啊!来求救的妖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王大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全程王药黑着脸,一板砖拍翻了,看见了伤口就缝,看不见伤口就叫醒了问哪不舒服,了解了病情之后继续一板砖拍翻了治病,四五个病人,忙活到了凌晨,在一声声充满委屈的感谢声中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王药也知道这事自己做的不对,但心里就是有那么股火没出发去,实心实意的给几只妖道了歉,这才心安理得的收了诊金,往小仓库一扔,悄悄地摸向了床,贴着床边躺了下去,把张章的脑袋往自己胳膊上一搭,搂着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张章背对着王药,本来有些紧张的,听见了轻微的呼噜声之后,笑了一下,又往王药的怀里靠了靠,也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王药哈欠连天的抱着一大袋热乎的肉包子与老头子见了面,又开始了今天的修行。
日复一日,王药的修行越来越顺利,他跟张章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咳咳,王药最近一直都挺忙的。
这一天,王药结束了一天的修行之后,正要跟老头子一起回去吃饭,老头说了句你先回吧,我今晚有事,就径自离开了,王药还觉得有点可惜来着,最近一直跟老头子一起吃,突然少个人还有点不自在,不过想到今晚只有他和张章,又喜上眉梢,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只是刚进医院的大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往日里会在门口等自己的张章今天没在,透过窗户看去好像也没在屋子里,去哪了?
“张章?张章?宝贝儿?今天老头子不回来吃饭,就剩咱们俩了,你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