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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分别归家

“别光喝酒啊,吃粒花生米,老六,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老实汉子啊,哈哈哈哈!”嚣张的笑声传了很远,过了这一晚,可能是此生无缘再见了,所以大家都在放纵自己,尤其是老六,此去经年,千水万山,不知何时再相见啊。说是再聚肯定有时间的,可谁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是某个人结婚?还是。。。。。。

中途送张章回家的王药一直没有再出现,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回宿舍准备卧谈到天明,没想到王药已经在宿舍里等着了,几个人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嘿嘿嘿,不管你解释什么,我们都不会信的!

卧谈会到底还是没开到天明,夜里的王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回家子承父业,年轻人谁还没有个创业梦了,而且最近医患关系紧张的是一塌糊涂,虽然他要面对的患者并没有闹事的权利,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位兽医。

不知怎么天就亮了,大家都起床洗漱收拾衣物,准备赶往车站,公交车错过了这一辆还会有下一辆,可是生活的列车错过了那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逐一送走各位人生的旅客之后,王药也是驱车准备回老家了,至于张章,虽然也很想跟着王药一起走,但是家里不同意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独生女就是这么受宠,不像王药,虽然是独生子,但是自小没少挨父母爱的鞭策,导致他一心想要远离父母生活,现在毕业以后却还是不得不回家,原因很简单,王药他爸亲自打电话过来,你要是不回来,老子过去敲断你两条腿!至于真假别人不信,王药是相信的,毕竟小时候真的差点被敲断腿啊,一把辛酸泪,有时候想想,真感觉自己绝对不是亲生的,谁家打亲儿子这么狠啊!

最后俩人一致决定,不管是谁去找谁,每个月都要见一面,说的挺好的,直到走的时候,张章到底还是没忍住,眼睛里留下了不争气的汗水,王药也是心里不得劲,温言相劝,“说不定我刚回家我跟我爸一说处了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他就不再管我了呢,到时候我就回来找你,我每天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你。。。嘶。。。”没等说完脖子一阵剧痛啊,这下回家我不提父母也得问啊。

开着车王药没等走多远呢,手机响了,赶紧路边停车,掏出手机“喂?妈,我正准备回家呢,怎么了?大概今晚到家吧,啥?先别回家?家里拆迁了?我去,真的假的啊,要是真的我就成拆二代了啊,我还至于上班吗,回家做什么兽医啊,我。。。”没等王药幻想完呢,电话那头一个沉重的声音传来“小兔崽子,做兽医怎么了,你长这么大花的哪一分钱不是老子挣回来的?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跟你妈去旅旅游,这么多年了一直想去武当山还愿的,这下总算有时间了,顺便我再去看看老战友,你就别回家了,直接去医院,那是我这辈子的心血啊,我回来发现要是医院不如以前了,你就给老子等着!钱过两天我给你打卡里点,省着点花,这么大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说你哪有一点像我的?就这样。”

王药纠结了好一阵到底打不打电话告诉他自己有女朋友了这件事呢?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先不说,如果他要是说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一对八卦夫妇问东问西,问这问那,清净一天是一天吧。

到了医院是很晚的时候了,医院里基本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保安孙叔在看大门,看见了王药之后亲切过来迎接“药儿,回来了啊,这次回来是接你老爸的班的吧,我就说你小子绝对是干着行的料,一开始你爸还不同意呢,现在你回来了,我也能退休喽。”不等王药想说什么“你什么也别问,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在这好好的干你的兽医就行,别管别的,我退休之后还住在后面的小楼里,有你搞不定的事可以去那找我,不过我在不在可就难说了啊,啷个哩个啷。。。”

坐在保安室里的王药怎么想也感觉不对,上大学之前明明谈好条件了啊,我去参军,毕业以后不管我去哪都不管的,怎么突然间变卦了呢?我要不要现在跑回去?就当我没回来过?孙叔还是信得过的,自己小时候就没少骑他脖子上玩,医院交给他没问题吧?刚要准备跑,忽然想起来什么,颓然的又坐回椅子上,算你狠!

窗外这时响起了车声,熟悉的车灯晃了过来,车窗缓缓的放了下来“药儿,好好看家啊,叔借你车出去玩几天,给你个忠告,遇见搞不定的事就多看看书”说完一溜烟的开车消失了,王药叹着气准备去弄点吃的回来,再美美的睡一觉,其他事明天再说吧,开了一天车,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在保安室后面的小仓库里王药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小冰箱,里面全是冻好的羊肉卷和牛肉卷,新鲜的蔬菜,火锅底料,最棒的是还有冰镇好的啤酒,又在桌子下面找到了锅和一箱少了几袋的泡面,挠挠头,怎么没看见有蘸料啊,没有蘸料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啊,四处翻了翻,确实没有啊,这时候出去买也没有开门的了,算了,将就吃吧。

通好电,加水,火锅底料,羊肉牛肉拿出来摆火锅边上,蔬菜洗好装盘,啤酒先不拿,等开锅了再拿也不迟,刷了刷碗,洗了洗筷子,搞定!就差时间了,就在王药眼巴巴的看着锅准备动手的时候,又是熟悉的灯光晃了过来,还有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咦,小伙子长进不少嘛,知道翻我冰箱了都,也不枉费我跑那么远去买蘸料,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后车座上还有点东西,放冰箱里去,别说叔不照顾你,我偷偷攒的私房钱都给你小子买东西了,我先吃两口,你赶紧的啊,晚了可就没啥吃的了。”

说完也不管王药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大马金刀的一坐,往碗里挤了点蘸料,就开吃,吃了两口一伸手,指着刚从小仓库出来的王药“把啤酒拿出来,大夏天的吃火锅没冰镇啤酒怎么行”

。。。。。。

王药看着眼前胡吃海塞的汉子纠结了好一阵才问“叔,你跟我说实话,我爸他。。。”“别问,没有用,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你爸没告诉你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听安排就行了。羊肉再拿出来点,这么点哪够吃啊”王药殷勤的招呼着,打算套套话,探听探听消息,可是无论怎么问都是那句不知道。

吃饱喝足的王药刚收拾完火锅准备睡一觉,就见车又发动了,等他开门出去的时候车已经开走了,只好给孙叔打电话,没人接,发了条语音“叔,车开可是开了,别拉女的,尤其是副驾,主驾的遮阳板上还有点钱,你看着花吧,车一定要保护好啊,这车对我很重要的。”见好久都没有回信,王药也懒得管了,回到屋里打开空调,设好定时,盖上薄被,睡觉!忽然就坐了起来,拿起手机赶紧看时间,01.16,完蛋,晚了,说好到家就视频的呢,思来想去只好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发语音“章章啊。。。呼呼。。。我。。。刚到。。。到家,挺晚的了。。。呼呼。。。我就。。不发视频了,明天聊啊。。。”嘿嘿!机智如我,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落枕了,这枕头太矮了,一会去换一个去,看了一眼手机,意外的发现有两条未读消息,点进去一看:

“嗯,你到家就好,我明天就要去面试了,也不知道公司怎么样,心里有点没底,有些睡不着”时间是01.17

“我有些困了,明天我面试完打给你吧,就是没人给我买早餐了,恐怕要饿着肚子去面试了,晚安”后面三个大哭的表情,时间是01.35

王药忽然觉得自己前几年真是瞎了,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没早点对她说出那句话呢?赶紧发语音“起床了吗,我走之前送你的那个箱子里有你意想不到的收获呦,年轻的少女啊,去吧,记住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与你同在,你绝对没问题的,加油!”之后一条语音消息回了过来,王药也是一条条回复过去,最后语音内容逐渐不可描述。。。。。。

张章出门去面试了,王药也准备出门去买碗粥喝,洗漱过后换了衣服锁上门,哼着小调向着记忆中的那处早餐店走去,吃过早饭回到医院,例行锻炼身体,医院的医生护士也陆续来打卡上班了,其中有不少是与王药认识的,笑着打招呼,有些新来的不认识王药的纷纷好奇的大量他:身高大概180左右,皮肤黝黑,长相一般,唯一出挑的就是看上去太壮了,如果披上熊皮和真熊基本没什么两样,新来的保安?这压迫力倒是十足十啊,比原来的老孙强多了,老孙就知道一天到晚调戏小护士。。。。。。

不去理会别人是怎么想的,王药还在原地坐着俯卧撑继续热身锻炼,一起一伏之间肌肉虬结,虽不是棱角分明那么精致的肌肉,但是粗壮的手臂,结实的胸肌在紧身衣的崩称下无不显示着两个字--壮硕!好多人都说什么有纹身的都热,有肌肉的都喜欢穿紧身衣,虽然不乏一些贬义,但是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纹身嘛,不是仅仅是为了给自己看的,这是人对个性自由的一种表现,有肌肉的都喜欢穿紧身衣也是一样的,但这也是另一种意思:我愿意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你跟我在那墨迹杀啥呢,你也去纹啊,你也练肌肉去啊,自己没有还不许别人有吗?王药一直觉得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都是心理不平衡。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凡而又普通的慢慢过去,转眼间王药回到这里已经快要一个星期了,每天都是基本无所事事,早上起床有时候视频聊天,有时候语音通话,之后去吃早点,溜达回来锻炼身体,上午没事的时候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食堂,之后午休一个小时左右,下午继续打游戏看电影,晚上医生们下班之后王药吃饭之后打游戏看电影,总之就是除了吃饭就是打游戏看电影,时间久了之后王药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毕竟游戏也有打腻的一天啊,时间一久,王药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每天锻炼完之后就一直在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直到有一天晚上,正准备睡觉的王药被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熏醒了,推开门看着面前仙风道骨模样的老道士,手里拿着一截断腿,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小友,请问这里是不是王大夫家的诊所啊?就是王德发王大夫啊。”王药好久才缓过来,王德发说的是他老爸啊,这是老爸混江湖的诨号,外科大夫王德发,来了,这应该就是老爸特地打电话回来说的特殊病人吧。

“不是,这里没有这个人,我不认识王德发,他是谁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说您啊,您这病得去市里的大医院啊,我这只是个兽医院,对于您的难处我们恐怕很难帮助了,请便吧。”说完就打算关门继续睡觉,老爸交代的对付法则第一条:遇事不要先决断,先拒绝他们,这样方便以后宰他们一刀。

老道士明显是经历这种阵仗多了,笑呵呵的说:“小友说笑了,王大夫的医德那是名声在外的,老道我也不是那种无礼之人,小小心意,还望笑纳。”说完之后从道袍的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灰黑色的石头,递到王药的面前,王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玩意是干啥的,值不值钱啊,忽然间想起来孙叔走之前说的多看看书,哔了狗了,平时真不应该一直打游戏看电影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看来只能临时抱佛脚了,先安排老道坐在保安室的椅子上,到后面的小仓库里翻箱倒柜的找相关书籍,最后总算是在房梁上找到了一本书,*****居然是这种书,简直不堪入目!我知道的都比这书上的精彩,没用!一甩手扔到后面去了,继续找,回头对老道说:“老先生先稍等一会啊,我找点东西,马上就好。”

老道士也不知道王药是个新手啊,所以一直以为再找什么灵丹妙药啊什么的,就说:“不着急,找到了之后叫我就好,我已经封住周身血脉了,就等您妙手施诊了。”说完看着撅着屁股四处翻找的王药觉得:这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啊,连四处翻找东西的样子是一脉相传啊。废了好半天时间,到底还是没找到,放哪了这是?插着腰歇会儿,这是真累啊,刚把手放在腰上才想起来手机,我特么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最近玩游戏玩的脑子都快不好使了,掏出手机跟老道说:“等下,我问问东西放哪了,几分钟的事啊,您先等会。”

“没事没事,只是小友麻烦尽快一点,毕竟这么憋着我也很难受啊。”王药看见老道士脸都憋红了歉意的一笑,让老道士觉得这次遇见正常人了,以前过来遇见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啊,无量天尊,我不是有意的,王大夫勿怪啊,勿怪。

没一会王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有些熟悉,只是封皮上好像写着《小学语文》?什么意思?我记得是上次还是《语文》来着?有可能是上次的伤比较严重,这次毕竟只是断了条腿而已嘛,小学水平可能就够了。老道士看见这本书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嗯,还是熟悉配方!挺着通红的脸问:“可要老道变回原形?方便救治?”

王药也想看看老头本体是什么,刚想点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了却是一转:“不需要,小病而已,你先闭上眼睛,我来施诊。”兽医法则第六条:永远不要让病人知道你不知道他的跟脚。这一条并不是为了坑钱,而是保命啊,毕竟干这行遇见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那是有可能看着很善良,但真实却是心狠手辣的大妖怪啊,这一条对于一些没有成长起来的新人还是很有必要性的。

老道士这回是彻底放心了,虽然做妖怪这行面白心黑是必修课,但是还有一条最重要的生存法则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被妖怪们口口相传:永远不要轻易招惹大夫,对于一个知道你跟脚的大夫,不必要的招惹是致命的。老道士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他一点也不怕王药打算行什么杀妖灭口之类的事,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年轻小妖了,看人的一点眼力还是有的,眼前这个人的医术可能很高明,但是杀伤力几乎为零,一身庞大的血气看起来很可口,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忍忍吧。

王药当然知道这些个妖怪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他治病救妖,毕竟人家诊费已经附过了嘛,和上手中的《小学语文》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拿出和书一起找到的一块治病救妖专用法宝--板砖,照着眼前的老道一板砖就呼下去了,老道应声倒地,慢慢的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梅花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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