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身体开始松弛下来,然后将脖子扭了扭,这个身体已经是造物主的了,所以这时候不可以再称呼她为女巫,还是以造物主的名号显得相称。
造物主将宝剑对准我的心脏,然后狠狠刺入,但听一声惊恐且痛苦的喊叫,我死了吗?
呵呵!如果我就这么死了,谁正在将这个故事为你叙述?
我当然没死,因为我的心脏并不在左边,造物主这次居然这么粗心,在刺杀前没有将我仔细检查。
说来大家一定不信,造物主何许神明也,怎可能一眼看不出人类心脏的所在?
但是因果就是这么安排,谅你广大神通,它还是常常节外生枝。
方才造物主给女巫下命令的时候正值气急败坏之时,顾不上看我的心脏所在,这才让我逃过一死。
我此时仅仅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昏死过去,造物主也没能觉察,因为他进入女巫的凡体,神力被封印殆尽。
造物主将我刺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椅子嘎嘎响,心里满足极了,然后他正想抛弃女巫的凡体回归本来所在,但见女巫身体颤抖数秒后,他却歇斯底里喊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出不去?”
他反复审视自己和女巫,才发现自己被女巫意识世界的凡情彻底兼容,犹如盐溶于水,而盐就是自己。
他想回归本来面目非得和水分离,最佳的办法显然是将水蒸发,可是,什么东西可以作为太阳或是热源来将此重任担当呢?他顿时六神无主。
造物主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几分钟,就在这时候,我被一阵阵疼痛唤醒,视线里女巫的身影模糊又清晰,我见到插入自己身体的宝剑,自然猜想是女巫下的毒手,我还不知道女巫已经不再是女巫,于是竟然悲伤地向她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造物主被一问,倏地站起,一脸惊恐,道:“你怎么会没死?”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继续追问,这时候我还能踉踉跄跄爬起,这得多亏大将军之前为我输送的功力。
就在这当下,造物主柳暗花明,心中惊叹,“要想回到本来所在,需要的是觉悟的力量,这力量就是将那凡情蒸发的太阳,而这力量恰恰又在天影身上,幸亏他没死,这真是我的大吉大利。”
想到这,他心中紧接着又悲伤又气恼,“原来自己忙来忙去竟然是瞎折腾,最后还是需要天影的觉悟,哎!今天简直是将自己来捉弄。”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第三遍问起。
造物主这时候明白如果承认自己是凶手,只怕我要把他当作敌人来对付,尽管我的胸脯被剑贯穿,以他现在这个凡躯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他还需要我的觉悟,所以万万要让我消除误会,于是他说,“亲爱的天影,我怎么可能对你痛下杀手?我这屋子里哪有这柄利器?只是方才被声响惊醒,爬起来查看,见到你的胸口已经被刺入此利器,所以感到悲伤无比。我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如果知道一定亲手将他千刀万剐方才解恨,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这一天的遭遇难以言喻,听造物主这么一说,觉得也可以接受,所以顿时将疑惑解除。
造物主上前将我扶住,安排我在椅子上缓缓落坐,然后问,“现在该怎么办?”
“你不是女巫吗?难道没有办法将我医治?”
造物主立刻在女巫记忆里搜寻答案,一秒不到便得到,他此时故意解释,“我当然有办法,刚才问你只想看看你有没有更好的疗法,毕竟军中有此等训练。”
“哦!我是真不懂如何治疗这等严重的刀剑之伤,训练的时候,教官只说别把利器拔出,原地等待军医。”
“嗯!那我就明白了,你就坐在这里,我去拿些草药,这就为你疗伤。”造物主说完,便按着女巫对医药的记忆将事情来办,手脚倒是越来越麻利,看来他和这具驱壳磨合的十分顺利。
宝剑虽然插入我的胸部,但并没有割到大的动脉或是大的静脉,所以造物主帮我医治的过程顺顺利利。
治疗的过程没有大出血,我的脸色始终红润,头脑一直清醒,这使得我可以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来反复思考,可总也是云里雾里得不到线索,我沮丧非常。
造物主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心情也是沮丧非常,心里还一个劲的吐槽,“没想到我竟被困在这个娘们的体内,如今还被迫帮这个小子疗伤,这一切真是将我打击,我究竟是怎么在一天之内沦落到这步田地?现在想来还惊恐不安,没法将现实接受。哎!我得赶紧从这个凡人躯体里出去,回到原来所在,哪怕杀不死这小子我也认了,只要让我回到原来所在,什么我都可以干。让我回到原来所在,我一定要回到原来所在。只要能回到原来所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和人分享造物主的名号,我也接纳。”
造物主发现自己似乎不仅是在吐槽,还有点像在祈祷,从前只有别人向他祈祷,如今他自己在祈祷,却不知该向谁来祈祷,他顿时哭笑不得。
“要怎么样让天影体内的觉悟彻底苏醒,并传授给我呢?”造物主心中毫无主意,不胜烦恼,“我现在可没有任何法力啊!”
“我这一天经历如此多不可思议磨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我要怎样才能将其弄得一清二楚呢?”我还在思考,真是也烦扰非常。
这个故事说到这里,我个人觉得已经恰到好处,至于后来我和造物主相处的漫长时光,他仍未从我这获得觉悟,只因为我一直没能将空如真空的本体彻底唤醒,渐渐地,他也将现实接受,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一回凡人,直到女巫身体病故,他才摆脱肉身重返自由,原来他要回到原来所在,不过就是女巫死去。
那段日子,我们一直以姐弟相称。
他将故事与我说明倒不是在女巫身体死后,而是在他还是女巫身份的时候,他一说,我便毫不犹豫地相信。
故事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至于造物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如今想来,他与我们的心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