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雅蝶这副表情,任承安一脸的得意。
张雅蝶看向任承安的表情在变化,到最后用刀子样的目光刮对方的脸。这就是大伯说的书香世家出来的人?
任承安说:“要不是我叔叔和我说,你拜托张馆长找我叔叔,要和我见面,我也不会浪费时间坐在这里。”
张雅蝶再次愣住。不是他要和我见面……怎么任承安的叔叔说是自己看上了他?
张雅蝶眯了眼、眼缝里瞅着面前的男人。她稍加思索,明白过来。
“我一会还有事。还想说什么话,请抓紧时间。”任承安抬手,看了眼腕表,说。
“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也不可能拜托大伯找你叔叔和你见面。我们两个应该都被家里的长辈给骗了。”张雅蝶有了这个发现。
任承安皱眉,疑惑地看向张雅蝶。他沉思片刻,手在桌子上拍了下,露出了然的表情。
张雅蝶见任承安终于想明白,微笑着端起咖啡向他抬了抬,轻轻啜了一口。
任承安笑了起来,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其实,我不想那么对你说话。”任承安解释道:“我一直在等一个女孩回国。只是,家里的长辈们等不了,一直安排我相亲。”他说完,叹了口气,摇头。
张雅蝶了解地点头,说:“我能理解这种感受。”
任承安面色温和地看向张雅蝶,说:“你刚才说,你有喜欢的人?”
张雅蝶点头,眼神暗了下来,说:“他是我初中同学。只是,我家里的长辈们都看不上他。”
“哦?既然你的家人都看不上他,是他配不上你吗?”任承安问。
张雅蝶摇头,说:“不,他很优秀。有时候,我反而感觉自己配不上他。”她顿了下,看向任承安,问:“你知道今年的流行服装吗?”
任承安想了想,问:“你说的,是乞丐服?”
张雅蝶点头,说:“那是他设计的。但是,这个事,他不让告诉别人,今年最流行的乞丐服是他设计的。”
任承安睁大眼睛,看向张雅蝶,说:“我前段时间好像看到新闻,说今年流行的乞丐服获了奖。”任承安思索着点了点额头,说。
“是的。”张雅蝶点头,拿出手机,找出那条有着设计图的获奖新闻,递到任承安面前。
“这么优秀的人,你的家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还让你出来相亲?”任承安感觉不可思议。
“我倒是和我妈说过他设计服装的事。”她叹了口气,说:“但是,我妈不认为凭这点,他就可以配得上我。我妈认为,他只是个初中生,父子都是锔瓷匠,而且是没有正式工作的锔瓷匠。”
任承安疑惑地问:“他还会锔瓷?就是修复瓷器?”
“是的。而且,他的技术很好。”张雅蝶点头。
“可是,现在哪还有什么人要修补瓷器的啊?摔碎了,买个新的不是更简单。”任承安不解地看向张雅蝶。
“是啊。所以,这次博物馆招聘古瓷器修复师,我让他去博物馆应聘。”张雅蝶看向任承安,目光暗了暗说:“可是,我大伯因为担心我和他走到一起,就一直在刁难他。这次和你见面,也是大伯用他的去留来做交换的。”她叹了气,轻轻摇头。
“张雅蝶,我有个想法……”任承安的手指在桌上敲打着。他正想往下说,被张雅蝶的手机铃声打断。
张雅蝶拿出手机看了眼,脸上露出笑容,对任承安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完,她侧身,接通电话:“唐修景,这个时候,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唐修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嗯……张雅蝶,爷爷在问,你怎么好几天没去看他了。”
“哦,我这几天在忙。你和郑爷爷说下。”张雅蝶说。
“嗯。”手机里的声音停了一会,又传出唐修景的声音:“我爸说要请你吃饭。说是谢谢你的帮忙。”
“知道了。”张雅蝶看了眼低头搅着咖啡的任承安,对着手机说:“还有其它的事吗?”
手机里传出唐修景轻微的咳嗽声和一些嘈杂的声音。张雅蝶拿着手机在耳边,默默地等着。
好半天,张雅蝶叹了口气,说:“唐修景,你这几天没见到我,都没话想和我说的吗?”
“张雅蝶,你现在在忙什么呢?”唐修景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雅蝶看了眼对面的任承安,说:“我……在忙论文资料啊。”
任承安听张雅蝶这样说,抬头看向张雅蝶。
张雅蝶对任承安笑了笑,把目光转向窗外的行人。
“唐修景?”是自己眼花了吗?张雅蝶揉了揉眼睛,目光停在马路边的一个身影。
“什么?”唐修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你在哪?”张雅蝶站了起来,把头靠近窗户,继续盯着马路边上侧身站着的身影。只是,人行道上不断来往的行人,让她不能看清那个人。
“我……我在博物馆。”唐修景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雅蝶看到马路边上那个和唐修景相似的身影,隐身到一个广告牌后面。她连忙往外跑去。她到了广告牌后面,却没看到那个与唐修景相似的身影。
“你真的在博物馆吗?”张雅蝶在路边来回张望,想要确认那个和唐修景很相似的身影究竟是不是他。
“当然。现在这么忙,我不在博物馆修复瓷器,还能在哪?”唐修景轻笑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张雅蝶听唐修景这样说,又看了眼马路上的行人,说:“我以为我刚才看到你了。”
手机里的声音停顿了下,传出唐修景的声音:“张雅蝶,我这边还很忙。我爸和爷爷叫我带的话我也带到了。我要干活了。”
“嗯。你忙吧。我挂了。”张雅蝶说完,又看了眼马路边上的广告牌,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
“你看到熟人了?”任承安拿着张雅蝶的包,来到她身后。
“嗯。一个同学。”张雅蝶转身接过包,笑了一下。
任承安挑眉看了眼张雅蝶失落的表情,轻笑一声,问:“哦?只是同学吗?”
张雅蝶竟然羞涩地忸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