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宴会被掳
“等雨停了我们再找娘好吗?”
“好啊,珠儿姐姐若晴饿了。”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珠儿搂着若晴那娇软的身子,不由的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王妃,不知谁的孩子,说是找不到娘了。”
“来,告诉我,你娘叫什么名字?”瑞王妃望着若晴柔声问道。
“我娘叫梵梦溪,我叫梵若晴,住在玉苑阁,可是这里好大啊,房子都长着一个样子,我只跑远了几步就找不到娘了。”
“这孩子还真是有趣。”瑞王妃轻笑一声说道,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孩子也就知足了。
“原来是玉苑阁的孩子啊,等雨停了你就送她回去吧。”
“是王妃。”
若晴望着桌上的桂花糕,伸出粉舌舔了舔红嫩的小嘴。
“想吃去拿吧。”
“真的吗?”她踮起脚尖,伸出小手去够桌上的桂花糕。
端木雪将若晴抱在怀里,又伸手拿了一个桂花糕。若晴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满足的吃起来。这孩子怎么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仔细的打量起来,这眉,这眼,这神情,都像极了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那个人就是黎碧儿。
“若晴,你几岁了?那年生的?”一个小孩怎么可能记得住呢?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最近干什么,想什么会被黎碧儿这个名字所左右,自己都快被逼疯了。
“我四岁了?二月初八生的。”
四岁了?这孩子四岁了?还是二月生的?怎么会?二月生的!四岁了!她在心里反复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如果当初黎碧儿在发配边境时就怀有身孕的话,那孩子应该就是二月或三月出生,和这孩子的年纪刚好吻合,加上这孩子的相貌和黎碧儿如此想像,简直是一模一样,还有王爷带回来的那个舞姬,见第一眼时还以为是黎碧儿呢,可是她却否认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么?她眼底的那份陌生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如果她是黎碧儿为什么不认识她?
如果她是黎碧儿,那这孩子很有可能是王爷的骨肉呀,她低下头重新审视着怀里的若晴,这孩子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那份气质和王爷是如此想像,不自觉的她在若晴身上寻找着,寻找着这孩子还有什么地方是和王爷相似的,可是为什么这孩子说梵梦溪是她的娘呢?她望着怀里的若晴,太多的疑惑在她的心里盘旋着,她必须搞清楚这件事,如果她真的是黎碧儿,那她就不应该留在这世上。
“珠儿,雨停了带这孩子回玉苑阁。”
“是,王妃。”
“珠儿,回来后跟我去趟端木府。”
珠儿望着瑞王妃有些阴冷的脸色,那双眼睛更是凌厉的望着若晴,珠儿抱起若晴走出了千寻宫。
端木雪望着走出千寻宫的珠儿与若晴,一种感觉从她的心底蔓延,丝丝扣扣、细细碎碎的缓缓溢出,溢至全身,那是一种不可抑制的可怕感觉,笼罩了她的身、心。
“碧瑶,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那个瑞王妃为何这般的恨你?难道她非要治你于死地不可。”
“梦溪姐,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你流了这么多血,你知道太医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吗?本来你的身子就很虚弱,还有了身孕加上这次鞭刑,连太医都说保不住了,王爷起初还以为是孩子保不住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你保不住了,当时王爷就急了用剑指着太医们说:如果你死了,他们全得给你陪葬,在太医们给你医治时王爷就这么一直守在门外,站了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直到太医说你熬过去了,孩子也保住了,王爷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的一直守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进入这千恋宫衣不解带的照顾你。”
碧瑶静静的倾听着梦溪的话,望着不远处那张俊朗而憔悴的侧脸,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溢出来,顺着她雪白的脸滴落在床上。
“梦溪姐,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了身孕?”
“是啊,太医还吩咐我们要小心伺候呢,要不是这孩子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太医还说了只要这孩子保住了你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碧瑶所以现在你和孩子谁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梦溪姐,这孩子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你可是当了娘的,怎么还这么粗心呢?”
四个月,这孩子有四个月了,那就是在洛月国时怀上的,难道说这孩子是那个恶魔的,她竟然怀了那个恶魔的孩子,这孩子不是瑞祺的。
碧瑶想起那个夜,那个在风来客栈的夜,那个被侵犯的夜,那男子邪魅的眼神,邪妄的笑容,还有他近乎粗野的侵犯,那是一个让碧瑶无法忘记的夜,此刻划过她的脑海,排山倒海的屈辱感向她涌来,她的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虽然当初亲手杀了那个恶魔,却不想这身子怀上了这恶魔的孩子。
“来,碧瑶喝口汤吧,这汤可是专门为你熬的药膳汤,滋补身子的。”梦溪拿起银勺外了一勺汤送到了碧瑶的嘴边。
“梦溪姐我真的喝不下。”
“多少也喝一些好吗?碧瑶,就算是为了王爷。”
梦溪望着她如玉的雪颜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哀伤,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的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还有她那轻微颤抖的身子,紧抓着床单的双手。她疑惑的望着碧瑶。
眼中的雾花朦胧了她的双眼,一想到瑞祺她的心里就好痛,这样的自己怎么面对那样深情的他,碧瑶将整个面容深埋进柔软的枕芯里。
“怎么又哭了呢?”梦溪摇了摇头,站起来,却看到瑞王爷满脸哀愁的望着碧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她刚要行礼,王爷却接过了她手中的汤碗,梦溪会意的退了出去。这两个深爱着对方的人儿让她迷惑了。
“碧瑶,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瑞祺那有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怜惜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瑞祺,你什么都知道是吗?”
“是。”
“那为什么你还要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我不敢冒这个险,太医说你与这孩子的命是相连的,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只有选择留下这个孽子的命。”
“不要,我不要生下他。不要!”
“我知道这很痛苦,碧瑶。于你于我这都是我们两个人无法面对的事,可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留下他、生下他,等这孩子一出生我就命人送出王府,让他永远的消失在我们的眼前。”
“瑞祺一切由你来安排,随你怎么处置他。”就这样罢,我怎么再辜负他的爱,他的一片用心良苦,碧瑶望着瑞祺憔悴的脸心痛的说道。
“端木靖,参见王妃。”
“爹,这里又没有外人,何需这些繁文缛节。女儿有要紧事要和爹商议。”
“什么事,让女儿这么着急还亲自登门商议。”
“爹,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黎碧儿?”
“黎景天的女儿黎碧儿?她不是四年前就死了吗?女儿怎么想起她来了。”
“死了?我不相信她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记得当年的那场灾难中唯独她的尸首没找到。”
“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那个黎碧儿还尚在人间?”
“是,王爷前不久从洛月国带回来几名舞姬回王府,这几名舞姬里有个叫做梵碧瑶的女子可是和当年的黎碧儿长的是一模一样,女儿怀疑她就是黎碧儿。”
“女儿可有证据,证明那女子就是黎碧儿。”
“这证据就是女儿今天来的目的,还得靠爹去查证一切。”
瑞王妃在忐忑不安与种种猜测中度过了十五日,仿佛每一日对她来说都是度日如年般难挨,此时天刚刚微亮,她毫无睡意的从床上下来,身上只披了件披风,凌乱的头发随意的垂在身后,她心绪不宁的在屋里来回渡着步子,一双秀眉笼在一起思索着。
为什么爹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呢?难道说她不是黎碧儿,自己猜错了。还是、她转身时碰翻了珠儿手中的铜盆,水撒了一地。
“怎么回事?怎么做事笨手笨脚的。”她凌厉的声音中夹杂着怒火向珠儿喊道。
“王妃,奴婢这就去再打盆水来。”
“去吧,去吧。”她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看来爹手下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无用之辈,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如果她真的是黎碧儿,入过狱坐过牢,身上应该有个烙印才对!烙印!对,只要能亲眼看到那个代表犯人的烙印,那她就一定是黎碧儿,可是那贱人被王爷安置在千恋宫里怎么办才好?
“碧瑶,你看这小衣裳好看吗?虽然我的绣功比不上你这个亲娘。可是我会像疼若晴一样疼他的。”自从梦溪知道碧瑶有了身孕之后她就做了一大堆婴孩穿的小衣服,还乐此不疲的抱来一件一件的摆在了碧瑶面前。
“这一胎最好是个男孩,像王爷那般英俊,人们不是说有儿有女,这样才能好事成双吗?”梦溪一脸笑容的说道。
“梦溪姐,这孩子他。”碧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却汹涌的从她清澈、幽深的双眸中滴落下来。
“孩子,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吗?”
“不是,梦溪姐孩子没事,只是,只是这孩子他。”
“碧瑶你怎么回事?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孩子他究竟怎么了?”
“这孩子不是王爷的。”
“什么?碧瑶,你确定吗?这孩子不是王爷!难道说是、。”梦溪惊愕的说道,怪不得最近王爷与碧瑶的神色不对,不是满脸忧愁就是一脸的哀伤。
“王爷他知道吗?”
“知道,他说等这孩子一出生我们就送出王府,到时候这孩子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
“碧瑶,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按照王爷的意思办了,对了,汤熬好了我去给你端一碗来。”
“梦溪姐我可不可以不喝那药膳汤了。”
“不可以,这是王爷特地交代的必须喝。”
“娘,娘。你看这花好漂亮啊。”若晴拿着一朵红花走进来。
“这花?若晴,这花你是从哪里摘得?”碧瑶望着若晴手里的红色花朵。天啊,这花竟然是血芙蓉!这花怎么会出现在瑞王府。
“是从前面的花园摘的,姐姐漂亮吗?”若晴粉白的小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
“若晴,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好啊。”若晴拉着碧瑶的手走出了千恋宫,来到千寻宫后面的花池,大片的血芙蓉在骄阳下盛开着,火红凄艳,带着某种万劫不复的美感,怒放在她的眼前。
“好大的胆子!这是王妃最珍爱的花,掉半片花瓣奴婢这条老命就没了,你这孩子却摘了整朵下来。走跟我去见王妃。”说着那老奴来揪若晴的耳朵。
“住手!如果你拉这孩子去见王妃那不是不打自招吗?后果你想清楚了,不如你放了这孩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那老奴望着碧瑶。
“这花是不是不如一般的花儿那么好养活。”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在王府做了十几年的花奴了没有碰到过这么美的花,只是这花无论我怎么精心的养护,怎么好像总是一副要枯萎的迹象。”
“这花需要一种特殊的养分才能成活。”
“姑娘,看来你真的有法子能救活这花?还请姑娘指点。”
“这花不能用水来浇灌,它们喜欢人的血。”
“人的血?”那老花奴一听惊了一身的冷汗,战战兢兢的望着远去的碧瑶。
“哦,这花叫做血芙蓉一个月浇灌一次即可,一次十滴血。”
碧瑶回身喊道,那妖艳的血芙蓉盛开在她如水的双眸里,她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邪恶的血芙蓉,这嗜血的不详之花,每次看到它不是生死即是离别,难道这一次又会有什么不详的事发生在瑞王府吗?抑或又有什么事要验证在自己身上吗?
绫娟上,一个绝世女子顾盼生辉,一袭白衣如谪仙般立于桂树之下如玉的娇颜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双如水的明眸更是清澈、幽深如一汪清潭,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摩着画上美人的粉颊,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太子。”娇媚的声音甜腻诱人在他身后响起,而后身后的女子贴上了自己惹火的娇躯。
他一张威严无比的脸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他便是南昭国第二任太子轩辕昊宇,此时他望着绫娟上美的如仙子般女子,一双寒气摄骨的利目中透着一份少有的柔情。
四个月了,自从拿上画师的这副画像,他便找了这画中女子四个月,这女子难不成真的如仙子般飞到了天上的仙宫里不成,为何一点音信都没有。
“太子,锦儿怎么觉得太子似乎是迷恋上这画中的女子。”
“休得胡言,这女子是杀死我皇兄的行凶之人,我恨不能立即将她碎尸万段。”被锦儿一言击中心事,他恼羞成怒的喊道。
这样的一个女子,美的不染烟尘,没错被这个锦儿猜中了,他是迷恋上了这画中的女子,只是找到她时他手中的利剑是不是可以插入这美人的胸膛,他有些犹豫了,迟疑了。
“太子,明日是风陵国皇太后寿宴,可不可以带上锦儿。”
桌上烫金的大红请帖安静的躺在那儿。
“不行。”
“锦儿很想见识一下吗?”锦儿望着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