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茜一直安静地做手上的工作,每天很安守本分,我最喜欢的是她,所以经常找她坐在一起讨论负责项目的宣传,一起吃饭和下班,下班前她热情地递过来巧克力糖,我欣然接过扔了两颗进口里,“你觉得俊哥帅不帅,我觉得他好帅,名字里带有‘俊’,名如其人。”第一次看到她对俊哥表现出崇拜。“呃,还好吧。”“他很帅的。”有点强迫,我支支吾吾说:“还好还好。”第二天上班回去,照常准备一天的装备,俊哥接到电话后,一脸嫌弃的模样,不看一眼地支配我出去准备茶水接待合作方,去到接待室发现会议还没结束,我模糊地跑回去询问俊哥:“里面还有会议没结束,而且小林跟我说这次不是我接待,由谭茜负责。”“行了,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生气地甩了一下头走开了,我还在原地疑惑做错了什么。
下午时间到了,其他人陆续准时离开办公室,我送走客人后,匆匆地从接待室赶回来,谭茜还没开始收拾就走过来焦虑地对我说:“你先走吧,别等我了。”我脱了外套,罩上围巾,换了鞋子,拖着手袋告别后就跑出去,刚出了大厦想起外套还放在衣柜里,返回去准备踏进门看到谭茜正傍着桌子,低着头温柔地微笑,旁边坐着俊哥西装笔挺地看着面前的电脑,谭茜抬头咧开嘴笑了笑,我本能反应地说:“忘了拿外套了。”低下头装没在意地走去打开衣柜,抽出外套直奔外面,出来后一路上我若有所思,却找不出一点思路,就暂时不想了。
过了两天冷空气来袭,气温骤降到10摄氏度,流行感冒的魔抓又伸向东部地区,尤其是林立密集的城市,仿佛所有人一起腐坏,集体生病。谭茜每次首当其冲,而我紧随其后,这是短短五个月内第二次受侵,咳嗽的厉害。下班后我们如往常一路同行,“谈判的时候快要说不出声了,一直好不了。”“唉,我也是,昨晚看病的时候医生对我说有可能是职业病。”我无奈地埋怨着,轻松愉快般自得其乐。而万万没想到自掘一个坑让自己跳,第二天踏进门口的时候所有人一整天对着我明暗“职业病”的话题,平时最嚣张的何英姑先来了句:“你有病!就先回去吃饭。”旁边的“一姐”张芳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讲呀,好像在骂别人那方面有病。”面对这种语言攻击,我是无言以对,无趣地笑了笑,心里想起昨天对谭茜说的话,很不是滋味,于是我发条短信,找深聊了聊,深建议我说:“远离这样的人。”自从那以后,我远远地做着自己的事,就像一块明显的冰墙隔在我们之间,我也识趣不再与她同行。
一段日子后,她蓬头垢面,头发比平时凌乱多了,低着头晕眩地走过来,手却依然熟练地在桌面做登记,走到我跟前,细声地哭诉道:“我有一张表格不见了,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了。”我呆了呆,表情带有点不知所措,哑口无言,勉强地说:“要不在大家微信群里问一问?”她猛一摇头,睁着眼睛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不要。”一时让我只能迷茫地看着她,站在前面的何英姑和张芳转过头来,眼神里带着谜一般的怒火。那晚吴姐东问西问,打电话给隔壁部门的老灵,老灵又打回来告诉她不在那儿,该走的走,在的都点清楚自己的,就是没有。过了两天,吴姐突然又问起其他的同事来,经过回家的一次搜寻后,大家都干干净净地确认“不在我这里”。后来月尾那天月结了,谭茜数起登记表来依然缺了一张,在背面写了说明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问起了。
过了几天,钟玉兰和其他同事讨论起来,原来谭茜一直暗地里当着吴姐身边的红人,到处打听消息,打小报告,散播谣言,所有人都忌讳三分,想起上次我的遭遇,明白这种所谓祸从口出的亲身体验更加深刻,跟大家一样,我小心翼翼地和谭茜说话,生怕无心之话被有意之人听到,会带来没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