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挺吓人的,魏阳郡四大家族没一家是弱的,而且这庄少凡也是魏阳出了名的纨绔大少,只是比安人杰稍微名气小点而已。
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是吓得老远避开,缩在后面小声议论。
“这下要出事了,庄少发火了啊。”
“哎,可怜的人啊。”
“要我看啊,还不如拿了赔偿款算了。”
“拿了赔偿款算了?你想过吗,好几户家里就只有一个劳动力,以后怎么办?全家老小吃什么?”
庄少凡盛气凌人地看着缩在地上的死者家属们,一边点头,一边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想趁机敲诈我们庄家,也不去打听打听。”
“庄少,我老公死了,孩子还小,上面还有父母,您说的那点赔款怎么够啊?”
一个妇女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说。
“那是你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次煤矿出事,根本就是你老公们的失误造成,我们庄家也是受害者,还没要你们赔偿已经仁至义尽了。”
庄少凡说。
楚明不禁冷笑起来,煤矿爆炸,是工人的失误,这话也只有他说得出来,现在煤矿不是随时有监控吗,实时监控矿洞里的情况,如果防范到位,只要有一点问题及时发现,根本不会出那么大的事故,十二条人命,要说真有责任,最大的是庄家。
那妇女说:“我老公只是负责下井采煤,他怎么会有失误?”
庄少凡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还是我故意制造事故,害死你老公了?你老公贱命一条,老子犯得着吗,知道这次事故,老子有多大损失吗?”
那妇女说道:“我没说庄少害死我老公,只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赔偿,也不说其他要求了,只希望能够按照规定的赔偿标准来。”
“是啊,庄少,我们也只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赔偿,没想多的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合理的赔偿,你们那叫合理的赔偿吗?真当我们庄家开银行的啊,口气好大。都给我滚开,不准再堵在大门口,否则别怪本少不客气了。”
庄少凡的时间也紧迫,当场下了最后通牒,说完向跟来的狗腿子打了一个眼色,狗腿子们纷纷拍打着手中的各种武器,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大步往前逼近,将死者家属们渐渐逼得缩在了一个小圈子里。
家属们都是怕得不行,抱在一起互相壮胆,但大家都明白,现在如果不争取,退缩了,以后更没机会。
庄家以前的做法大家都还是清楚的,给你钱就算了不起了,说不定人身都要遭到威胁和攻击。
一个六十多岁,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的老人忽然站了起来,叫道:“庄少,你别想吓唬我们,我们来到这儿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拿不到合理的赔偿款绝对不会走。我一把老骨头了,反正儿子死了,以后也没什么指望,您要怎么着就来吧。”
听到老人的话,庄少凡更是气得不行,一边冷笑,一边走到老人面前,上下打量老人,说:“老家伙,都半截入土了,还不安分,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随行而来的庄易是庄家的老人,眼见这一幕,担心庄少凡搞出人命,当即走到庄少凡身后,小声说:“庄少,理智一点。”
庄少凡听到庄易的提醒,不但没有理智下来,反而更是心中冒火,说:“我理智他妈啊,这老狗倚老卖老,真当我庄少吃素的?老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本少对你不客气!”
那老人其实是害怕的,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如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可是他没得选择,儿子死了,他和老伴也没有赚钱的能力,还有孙子,一家老小都没了着落。
即便是再害怕,他也只能硬撑到底。
旁边的观众们都是帮老人捏了一把冷汗。
老人的孙子在地上叫道:“爷爷。”
老人看了孩子一眼,满脸的都是悲哀,旋即又是坚决起来,抬头挺胸,腰背好像忽然间硬朗了起来,说:“庄少,我不滚,虽然我是一个即将入土的人了,贱命一条,不值一提,但是凡事总得讲个道理,总得有个公道吧?”
“公道?我草你么的公道!”
庄少凡原本就嚣张惯了的,这次要不是因为事情闹大了,也绝不会容忍这些家属在煤矿大门口闹事,但老人的不退却,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将他的最后一点理智也给撕碎。
最后一个字吐出,操起旁边一个庄家子弟手中提的铁铲,一铲就往老人的头顶砸了下去。
“啊!”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群众们失声惊叫起来,担心老人会遭庄少凡毒手。
林倩义愤填膺,叫道:“楚明,你这个懦夫,你难道……人呢,人在哪儿?”
“庄少,这么做有点过了吧?”
前方的空地上,庄少凡的铁铲在拍到老人头顶的时候,被一只手抓住了。
庄少凡使劲想要挣回铁铲,但双手使力,兀自抵不过楚明的一只手的轻轻一握。
四周的庄家的人纷纷大怒,指着楚明厉喝道:“干什么?放开,马上放开!吗的,找死是不是?”
楚明没有理会周围的小角色,只是盯着庄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