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鸣人看着桌上自己刚刚整理出的关于心灵异能的资料,陷入了深思。在他身后,一个紫黑色的空间隧道忽然成形,佐助、小樱、自来也和卡卡西现出身形。鸣人坐在椅子上,指着桌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对特训五人组的其他人道:“你们看看吧。”
鸣人在他们传阅材料的时候,说道:“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能够展现微观世界这一级别的异能的心灵术士是凤毛麟角,更多的是只有中忍、下忍水平的普通能力者,在我们面前不堪一击。”他双手抱在脑后,全然没有作为下忍的自觉,“这就意味着,这位长袍女子所在的势力更可能进行的操作模式是点对点打击。我们需要进行定点防护,比如京都府。小樱,你有办法做到么?”
小樱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卡卡西,答道:“没有问题。心灵异能绝大部分诡异的术都跟幻术有关。我会将制作针对这些术的防御忍具的办法交给后勤组,让他们可以尽快准备好所我们需要的数目。”
佐助说道:“关于尾兽的消息,我和卡卡西老师借助轮回眼去探查了各个人柱力的情况,好像他们并没有遭遇袭击的迹象。”
自来也笑道:“哈,有了西瓜就看不上芝麻了吗?”
鸣人掏出了一个狰狞的面具,对众人道:“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收纳堂,取来了这个东西,死神面具。父亲和阴九尾仍然在死神的肚子里,不过我并不打算依照传统方法献祭活人,好色仙人,你应该会解吧?”
自来也答道:“只要我们想办法把死神钓上钩,我就可以强行将阴九尾和水门召唤出来。”
鸣人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还是等之后再说吧,面具就由我来保管了。”
卡卡西接过佐助的话,说道:“我和佐助还到月亮上逛了一圈,舍人还是谋划着要抢你的雏田,不过辉夜的封印暂时是稳固的。”
鸣人淡淡道:“小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就好,我已经把转生眼的修炼方法给了雏田。最麻烦的还是带土,我们不知道他的力量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斑是不是站在他身后。还有长门。”
佐助说道:“那么我们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大蛇丸了。所以还是遵照原历史的轨迹,小樱和你一起吧。我打算以自己为诱饵,让团藏亲自对我动手。卡卡西老师在暗处会协助我。”
鸣人摇了摇头:“这个计划仍然不足以将根彻底毁灭。好色仙人,你知会纲手大人,让她命令暗部在关键的时候配合行动。我的计划是,首先要在舆论上彻底击倒团藏,顺便在政治上打倒那两个倚老卖老的‘顾问’,让纲手大人成为一个真正的火影。关键就是这个。”
他从忍具包中拿出了一个小纸条。众人一看,上面历数了团藏间接杀害孤儿院院长,逼反兜,秘密勾结半藏,勾结大蛇丸进行活体实验等等罪行,并列出了详实的证据。字条末尾评论团藏的罪行都是木叶上层的野心家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与团藏联合欺瞒三代和五代火影的结果,并以他们违背三代的意愿,支持根的重建作为论据。
鸣人解释道:“我会让多重影分身抄好副本,最后用一个风遁忍术将它们送到木叶的每一户人家里。同时,可以让静香秘密联系鹿久前辈和日足前辈,由他们牵头向木叶高层发难,作为交换,纲手大人可以承诺在毁灭‘根’后暗部的扩招中,向两大家族倾斜。”
众人听了鸣人的这个计划,震惊到失语。最后自来也问道:“这是全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么?”
鸣人看到自来也难看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好色仙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自来也目光中带有几分怒火,答道:“我们都以为你会阻止佐助。没想到你的第一反应却是要构陷两个上一辈的忍者。你这样做和团藏有什么区别?”
鸣人低下了头,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投射出的阴影笼罩了他的上半脸,让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令人尴尬的沉默再一次降临到了房间中。
“对不起,好色仙人。那个天真单纯的鸣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果然你这几天在我们面前展露的笑容,大部分都是假的。你在一乐拉面还有大门口和我们说笑的样子,也是伪装吧。”佐助低声说道。
“渡鸦老师曾经告诉过我们,说虽然他的父亲对所有人都抱有最广泛的同情,但世界上他唯独不爱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小樱说道,“正因他与鸣人本是一个人,所以他在训练中不会为鸣人的痛苦而动摇或同情半分,只要他觉得这样的痛苦会对周围的世界有益。”
“告诉我们你这两年以来的真实感受吧,我们是最好的同伴,不是么?”小樱和佐助将手分别搭在鸣人的左右肩上,目光中全是真挚。
这两年对于我而言并没有白昼和夜晚的区别。当我入睡之后,我的大脑会被时追老师的力量所占据。在时间之力的影响下,我每天晚上都会度过48个小时。他会在前24个小时教授我各种各样的知识,以及演示战斗的小技巧。后24个小时会在实践中检验我以前学习的东西。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天才,所以几乎每次都会失败,而失败的后果,也非常简单:
我会完整地体会到自己的身体被敌人寸寸撕裂的感觉,会目睹敌人将长矛刺进小樱的心脏,会看到卡卡西老师被我控制失误的飞弹活生生轰成碎片,会看到我失控的身体挥刀将佐助的头砍下。我还可能会听到一个母亲站在她儿女的墓碑前对我的控诉,闻到大火过后木叶村遍地尸体发出的焦味……
我会亲口品尝到我的每一次失败所结出的最苦涩的果实。
我曾疯狂地哭喊,流泪,甚至趴在地上抱着他的脚踝祈求他不要让我再经历这一切,可是他总是微笑着摇摇头,告诉我,想要悲剧不发生,唯一的方法就是成功。
世界并不相信失败者的眼泪。
如果你们讨厌现在的我的话,那我就离开村子,独自去追查带土的下落吧。
听完鸣人的自陈,其他四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每天忍受这样的折磨而保持神智清醒的。他们看着鸣人因为痛苦的回忆而轻轻颤动的身体,心中泛起了强烈的酸楚。小樱轻抚着鸣人的后背,没有说话;佐助握住鸣人的手,语气中却饱含着难以遏制的愤怒:“他真是一个大混蛋。”
卡卡西低声说道:“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你现在才15岁,还远远没有到眼泪流干的年龄。”
鸣人挣脱了佐助和小樱的手,望着其他人,平静地问道:“你们真的不想赶我走?”
四人都没有说话,而是整齐地摇了摇头。
鸣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轻声说道:“谢谢你们。”
特训五人组的秘密会议就这样提前结束了。自来也和卡卡西默契地告辞,把房间留给了第七班的三人组。鸣人走到冰箱旁,拿出了三瓶透明的饮料,给佐樱一人递了一瓶,说道:“这是时追老师送我的伏特加。”并率先拔掉了自己手中酒瓶的木塞,仰头猛灌了一口。鸣人感受着火焰一般的酒劲流遍四肢百骸,长舒了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对两人说道:“你们也试试吧。”
佐助和小樱试探着喝了一口,被浓郁的酒味刺得脸色通红。鸣人突然问道:“你们这两年都是怎么过的?肯定也不怎么轻松吧?”他的脸上卸下了伪装的笑容,现出深深的倦意。
小樱答道:“上午一般是在渡鸦老师的幻界里面一直战斗,下午则是分组的教学。除了基础的遁术和体术之外,我主要还学了幻术和医术,卡卡西老师还学了刀术和侦测忍术,佐助则是刀术和空间忍术。”
鸣人一边喝着酒一边会神地听着,略带醉意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和佐助走到了一起。”
小樱一听,羞红了脸,赶忙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表情。鸣人看着小樱的眼睛,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祝愿你们今后一直幸福美满。”
佐助及时插话,为小樱解围道:“我们明天过一过招吧。从大蛇丸那儿回来之后我们就没有再交过手了。”
鸣人一愣,说道:“好啊,我也想看一看你们现在都练到什么程度了……”
当天晚上,三人在鸣人家中抱着瓶子,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鸣人率先倒下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佐助和小樱对视一眼,合力把鸣人抱到了床上,并为他盖上了被子。
“这个笨¥蛋,明明自己酒量不行还要拉着我们喝酒。”小樱无奈地说道。
“这家伙是有意把自己灌醉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暂时忘记过去的烦恼。”佐助轻声答道。
当天夜里,两年以来鸣人第一次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还是小孩子的鸣人和佐助小樱一起捡着河里的贝壳,雏田站在一旁,拿着便当,微笑着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