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彦被捆绑在床上,一会儿被撒糯米、一会儿被烧黄符、一会儿又被滴蜡的,甚至是还被拿桃木剑当作小皮鞭抽打在他稚嫩的身体上。
“道长,你就别折磨我了。要不你还是把我剁碎,再扔回井里吧!”楚少爷已经被这个道长折磨的没有任何脾气了。
“楚少爷说笑了。”那道长对他挤了挤眼。可是这道长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睛太小,这一挤啊,就更加看不到眼睛了。给楚少彦留下的就是一副猥琐的模样。
随后只听“噗嗤”一声,那道长便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大砍刀。在这把刀被抽出来的一瞬间,一道寒芒闪现。
“哎!哎!哎!道爷,别别别!我开玩笑的。您老别当真!”在看到这柄刀的一刹那,楚少彦本能的往床里面滚了滚,生怕这道长会一刀劈下来。
“不要怕!楚少爷,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的。”那道长对楚少彦笑道。看着这笑容,楚少彦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上一辈子被刀剁碎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使得他对刀产生了一种本能的畏惧心理。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叫了!来人啊!杀人了!娘,快来救我!这牛鼻子要杀了我!”对于楚少彦的呼喊声,杨氏并没有理会,而是转过头去,一副别溅我一身血的架势。
手起刀落,那柄大砍刀划破了楚少彦的手指,一滴血滴落在盛满符水的碗里。
“楚少爷,不好意思。走的急,临行前忘了准备匕首,不过这把大砍刀用着也挺顺手。”那道长放下楚少彦的手之后,有些歉意的说道。
“码的!吓死我了!”楚少爷用手摸了摸裤子,并没有触摸到潮湿的地方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道。
“少爷,你摸错了,湿的的地方在下面。”一旁伺候的小家丁在看到楚少爷的动作之后,便提醒道。
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楚少彦急忙勾头看去,只见身下的床铺都已经浸湿了一片。
“完蛋!这老脸都丢尽了!”饶是楚少彦上辈子靠着脸皮苟活十多年,但是在面临这样尴尬的场景,也不由的老脸一红。
“那、那,本少爷出汗太多,汗湿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随后楚少彦便挪了挪位置,将床铺上的“地图”给压在了身下。
那家丁本来想提醒少爷,出汗是没有这股奇怪气味的,但是在看到少爷一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之后,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楚少彦在忍受着道长的折磨,而最为可气的就是他的母亲杨氏,不但不解救自己于水火,竟然还助纣为虐,在一边为微尘道长加油,一边又让自己坚持住。
这微尘道长长得贼眉鼠眼的,一脸麻子,嘴角还长了一颗痣,痣上还长了一根毛。就这长相典型的是没人管,胡乱长的。真不知道自己的娘是是什么审美,还在后面为这老道呐喊、助威。也幸亏父亲不在,要不然非产生家庭纠纷不可。
“何方妖孽竟然敢躲藏在楚少爷的身上,有我出云观微尘道长再此,还不快快现出形来。急急如律令。”随后那道长将一张黄符贴在楚少彦的身上,又用木剑刺在黄符上。顿时“鲜血”浸湿了黄符。
看着黄符上的“鲜血”之后,杨氏和王氏等人都捂住了眼,被吓得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地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其实这只是小小的障眼法而已。
“楚夫人,令公子身上的邪祟已经被贫道驱逐了。贫道这里还有一道符,只要令公子随身携带,想来那邪祟也不敢在惊扰令公子了。”微尘道长轻捋胡须,高人姿态十足。
“那就多谢微尘道长了。”杨氏双手接过微尘道长手中的符。
虽然杨氏双手已经捏住符的两角了,但是微尘道长并没有完全的松开,而是接着说道:“这道符耗费贫道数十年的修为......”
在微尘道长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杨氏便对一旁的家丁说道:“去取五千两赠予道长,好让道长回去修葺一下道观。”
在听到杨氏的话后,微尘道长连忙松手,口中说道:“贫道代出云观上下感谢楚夫人的善心。无量寿佛。”
“娘,那牛鼻子老道骗你的!”在看到那老道士竟然用一个破符骗了五千两,楚少彦顿时大声喊道。
“楚夫人,要不贫道免费再为令公子驱一次?”
“哎呀!娘,你看这老道长慈眉善目,法力高强,还帮孩儿驱走了身上的邪祟,五千两修葺一下道观是应该的!娘你真明智。”
众人送走了老道长,也给楚少彦松了绑。只不过现在楚少彦可不敢再靠近井边,因为害怕又被说是邪祟附身。
虽然身上的“邪祟”已经被清除了,可是自己也算在东陵城扬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多嘴,将自己驱邪被吓尿床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今整个东陵城都在议论这件事,而且还被说书的编成了各个版本,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当时的场景。
就连府内的下人们也在窃窃私语,弄的楚少彦羞愧难当,都不敢出房门半步。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小玉领着饭盒走了进来。
“少爷,您晚饭没有吃,奴婢给您送了点吃的。”小玉将饭盒中的热腾腾的饭菜摆放在桌面上,等待着楚少彦用餐。
“小玉儿,你说外面他们都怎么议论本少爷的?”楚少彦坐在床边上,看着小玉问道。
“少爷,他们没有议论你尿床的事。”小玉知道自家少爷想要问什么。
在听到小玉的话后,楚少彦都想放一个屁把地面炸出一道裂缝,然后钻进去。
随后便听到小玉继续说道:“阿福他们都在说什么一柱擎天、水流如注还有波涛汹涌等等,小玉记不住那么多。少爷,他们是在说洪水的事吗?”
小玉还没有说完,楚少彦便已经坐不住,摔在了地上。
“出去!本少爷不饿!”在被小玉扶起来之后,楚少彦轻喝了一声道。
“少爷,要不我把被褥换一下,再出去吧。”小玉看了看床榻之后说道。
“出去!本少爷能捂干!”
一连十余日楚少彦都没有离开过房门,母亲杨氏虽然每天都来看几次,可是却也劝不动他。
又过了几日之后,楚少彦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再议论这事之后。这才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去东市找他的救命恩人东子了,顺带询问一些当时的情况。
这东子是楚家的长工,接替他父亲的工作已经干了三年了。主要任务就是每天晚上在楚府的人都睡着了之后,将所有的夜来香运走并清理掉。
因为东子家贫,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年事已高,现在身体也大不如前;为了贴补家用,白天便在东市摆了一个摊位,卖些蔬菜。
尽管东子家的蔬菜长的又大又好,但是以前的楚少彦从来都不吃从他家卖的蔬菜。因为他总觉得正是因为自家的夜来香才让这些蔬菜长的又高又壮的。
不过念在东子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楚少彦在前两天就已经跟母亲说过了,以后吃菜专门从东子家订购。杨氏还直夸楚少彦长大了,懂事了。
“少爷,您怎么来了?”就在楚少彦出现在东子的摊位上,东子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东子,我找你有事,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东子个头偏高,也很壮实,就是有些憨厚,也就是人称的傻大个。
“少爷,您跟我来。”东子跟自己婆娘交代了一声之后,便领着楚少彦来到了一间小屋,这里是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很安静,除了他们夫妻俩,几乎没有人来。
“东子,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我落井是什么原因?”若是意外落井倒还好,可若是有人故意害自己,那就必须要把那人给揪出来。毕竟自己好不容易重新活了过来,岂能那么容易就把命再交出去?
“少爷,这事老爷已经问过我了。当时你落井的时候,我并不在旁边,只是听到有人喊我才赶过去的,救上来之后才知道掉下去的是您啊。”
“那有什么奇怪的人在井附近吗?”
“奇怪的人啊?嗯...有一个!”
“还真有啊!是谁?你可记得它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
“咦,东子,问你话呢,你说话啊。指着我做什么嘛?”
“少爷,那个人就是你啊!”
“啥?我?我做什么了?”
“少爷,您不会游泳还跳井,难道不奇怪吗?”
楚少彦一时之间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思了三秒后,楚少彦便问道:“东子,听说你水性很好?”
“回少爷,小时候家穷,爹娘养不活我,便将我送上山跟随师父学了十多年的武,所以能下水下憋气。”
“那正好!今晚午夜时分,你在后院等我。有一个重要而又艰巨的任务非你莫属。”楚少彦高兴的都跳起来了,可是即使跳起来也没到东子的肩膀。
“少爷,三更半夜的,这......”
“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楚少彦对东子眨了眨眼。
“不是,少爷。我是怕打扰你休息。”
在与东子约定好之后,楚少彦摆了摆手转头便要走。
不过就在他刚刚踏出房门之后,便再次折返了回来。一脸严肃地问道:“东子,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家白菜长那么好,是因为我家夜来香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