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不是在商讨撤退路线么?”
南祁渊目光幽深,缓缓看向城门方向,冷然道:
“不,
他知道,现在撤兵已经迟了,朕断然不会放过他!
只能选择放手一搏了。”
沈思锦缩在人群里,此次站的比较靠前,自然能听见南祁渊说的什么,
不禁在心里嘲笑了一通,启燮大哥啊,闹呢?原来蠢人是长你这样的啊!就你还放手一搏呢?我看是剁手一搏还差不多!
南祁渊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而这放手一搏,矛头必会首当其冲指向朕。”
话挑明到这个地步了,徐牧终于懂了,安启燮这是……想用剩下兵力,全力击杀陛下……
徐牧连连摇了头,他不能,让陛下犯险……他是被陛下从雪地捡回来的,这一身功夫还是陛下唤国武堂最厉害的师傅所教,包括如今,这玄羽军统领的位置,也是陛下提拔出来的……
“陛下,末将现在就着一队人马护送您速速撤退!”
南祁渊的眉心蓦地蹙起,很不赞同地看向徐牧,
“你在说什么胡话!倘若朕离开了,谁去跟那安启燮好好算笔账?”
徐牧见状立即跪了下来,双手抱拳哀求道:
“陛下,末将怕您处于险境之中!
谁也不能保证,这安启燮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来!
末将必须为您的安全考虑!
况且,这里,还有沈将军与末将一起并肩作战,
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朕说过,要亲自找他算笔账,
你既知道朕的性子,又何必多议?”
南祁渊回过视线,没有看他,开口的声音平又冷,
徐牧自然知道陛下是何性子,但凡陛下决定了的事,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他面色颇为痛苦,紧紧地握着拳,而后垂下了头。
这一幕被沈思锦看在眼里,她偷偷地瞥了瞥南祁渊的方向,看着那颀长的身影,怔了怔,想不到,这南祁渊倒还挺有义气的。
沈棠霄叹了口气,上前拉起徐牧,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
“小子,陛下意已决,岂是你我能改变的?
放心,如若那安启燮真的胆大妄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徐牧哑然一笑,
既然,陛下决意不离开,那自己必定时刻守着寸步不离,只有这样,若发生危险,才能第一时间替陛下挡着!
想通后,
便立到南祁渊身后,毫不犹豫地恭手道:
“末将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南祁渊背过身,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他不会在意此事。因为他知道,徐牧也是为了不让自己以身犯险。
徐牧仍是躬着身,似乎还有要问的话,
“陛下,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南祁渊高深莫测地说道:
“等。”
这下,不光徐牧犯迷糊,沈思锦也在后面好奇着,
他,到底要等什么?难不成安启燮会自动送上门?
那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棠霄立在原地思虑片刻,他能大概猜出,这南祁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遂求证道:
“陛下,您难道是……打算走引蛇出洞这招?”
南祁渊勾起了唇,微微笑道,
“看来,将军是与朕想到一处了。”
刚一说完,便将身子转向后方,环视一圈,吩咐下去,
“各位可以修整片刻,不必像先前那般紧张。”
众将士互相彼此看了看,似乎不太敢相信,以为是听错了,
毕竟大敌当前,怎可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