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谷时,柳将离虽然很抗拒,但碍于前一次的教训,她只得乖乖的让黎聿搂住了她的腰,随后带她飞上了悬崖之上,又带她落在了悬崖的另一边。
等将柳将离平稳的放在地上以后,黎聿看了一眼扭扭捏捏的柳将离,忽然取笑她说:“你担心什么?我是你师父,亦知道你早已嫁人,难道还会占你便宜不成?”
柳将离倒是不担心黎聿占她便宜,但始终都觉得怪怪的,她便说:“我并没有觉得你会占我便宜,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而已。还有,我都说了几次了,我并不是你徒弟,也没有拜师的打算。”
见柳将离再一次拒绝他,黎聿依旧没有在意,反而不死心的说:“哼哼,你总有一天会答应为师的,你便看着吧。”
看黎聿的样子,好像认定了她会拜他为师一般,柳将离也不知他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自信。
但她也不奇怪黎聿是这个模样,毕竟黎聿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性子。
她也没有再与黎聿多说,只是朝着镇上走去,而黎聿见她还不习惯与他接触,便说:“这样吧,你若能想出一个好办法的话,我便不碰你。或者,你自己回药王谷内,为师就不用碰你了。”
他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可他的话听在柳将离的耳朵里却是满满的威胁。
这家伙,明知道她现在没办法自己来去自如,还非要这样对她说,摆明了就是为了让她服软。
然而柳将离是看穿了黎聿的心思,可她又怎会是一个会轻易服软的人,她面无表情的看了黎聿一眼,说:“好啊,那我就住在镇上吧,反正哥哥走的时候也给我留够了足够的银两,也够我的吃住了。再不行,我给小十七写封信去,他也会给我送来银两的,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只是你恐怕就要一个人在药王谷了。”
从与黎聿这几日的相处之中,柳将离了解到,虽然黎聿已经一个人在药王谷内待了许久,但他却是一个极害怕寂寞的人。
这般狂傲的男子,却唯独害怕寂寞,说来也好笑的很。
但正是因为黎聿也有害怕的东西,才更让柳将离觉得,黎聿不过也是个凡人而已,并没有他所表现出的那么高高在上。
至于黎聿,一听柳将离要将他单独留在药王谷内,顿时便苦了一张脸,他也向柳将离求饶说:“小徒弟,你别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你们两个勉强能聊得来的,现在你夫君走了,你也走了,我岂不是又要每天一个人了?”
见黎聿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柳将离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好奇的问:“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已经在药王谷里待了很久了吗?而且之前见你的时候,也是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不怕一个人才是吗?怎么现在,却这副模样?”
见柳将离取笑他,黎聿也不生气,只是为他自己辩驳说:“就算是已经习惯了,可依旧还是会有害怕寂寞的时候,你难道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在这样说时,黎聿的语气忽然带上了几分认真,见黎聿忽然间认真了起来,本来是在取笑黎聿的柳将离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
她自然是能明白黎聿的心情,她也知道她没有资格取笑黎聿。
在见黎聿一副落寞的模样后,方才还打算好好欺负黎聿一下的柳将离顿时又心软下来,她也安慰黎聿说:“好了好了,只要以后你不乱来的话,我暂时不会离开药王谷。毕竟,我还要等我哥哥回来。”
等这般说完以后,柳将离心里却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她方才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像现在这般用这样轻松的语气与谁说过话了。
自她进宫开始,她就变得越发的成稳、小心,就连云锦都在说,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
从前她天真如少女的性格,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可在此时,在黎聿的面前,她却好像又变回了从前没有经历过任何痛苦的她,那个只会在柳云华面前出现的她。
她原本已经都忘记了她自己还有这样一面,但此时却忽然想了起来。
黎聿见她的眼中忽然浮现了慌乱,便问她:“小徒弟,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难看了起来?不应该呀,我记得最近都有在调理你的身体啊。”
最后,黎聿喃喃自语了起来,因为柳将离有心事的缘故,她也没有将黎聿的话听进去。
而后就见她的目光闪了闪,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还是先去救那妇人和她的孩子吧。”
随后,两人又来到了昨日来过的小院,但这一次他们二人没有再用轻功进去,黎聿反而是彬彬有礼的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
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有人来开门,而开门的,正是柳将离之前曾帮过的妇人。
那妇人没想到会再遇见柳将离和黎聿,便惊讶的问:“姑娘、神医,你们怎么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黎聿笑了一下,回答说:“我今日来是找你要诊金的。”
柳将离听他这样说,虽是心中有些奇怪,毕竟当初黎聿救了那妇人的时候,是分文没收就走了,这之后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但现如今他却又找那妇人要诊金,着实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
可柳将离虽是奇怪,却也没有当众问黎聿这件事,反而是站在黎聿的身边沉默不语。
柳将离知道,黎聿虽然做事从不按常理,可黎聿却并不是一个坏人,他既然如今找这妇人要诊金,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她愿意相信黎聿。
那妇人一听黎聿是来要诊金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就见她犹豫的看了看柳将离,随后问黎聿说:“这位姑娘不是说,由她来为我儿子出诊金吗?神医,你为何现在又来找我?难道是这位姑娘没有将诊金给你。”
不知为何,柳将离总觉得面前的妇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