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现今就算再恨小培,在她的眼里就算小培不过是个小宫女,但她也必须忍气吞声的尊称小培一声姑姑。
也不知是不是柳茯苓的错觉,柳茯苓总觉得小培有些故意针对她,但每次她想从小培的身上求证的时候,小培却总是那副天真又笑吟吟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我知道了,姑姑不必担心,为了能复仇,我不会再做出从前那般冲动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柳茯苓在燕贵妃的宫里也待得有些时间了的缘故,所以就算柳茯苓的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但她也并未像从前一般冲动,反而还生生的忍耐了下来。
见柳茯苓彻底的打消了去见云羡的想法,小培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也对柳茯苓说:“姑娘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只是日后,还请姑娘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记得自己是抱有深仇大恨的才是,切莫再因一时冲动彻底的毁了自己。”
说罢,小培也不再理会柳茯苓,只让柳茯苓一个人打扫院子。
待小培步出了院子以后,一直跟在小培身后的小宫女却凑到小培的身边对小培问道:“培姑姑,娘娘并未说过不准柳姑娘见二殿下,方才姑姑为何?”
小宫女并未将话说完,但小培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就见小培天真浪漫的笑了笑,随后眼底却浮现出了狠毒,就听她说:“她呀,不过是贵妃娘娘手中的一枚棋子,却依旧妄想着嫁给二殿下。就她那样的蠢女人,如此的冲动,除了是大将军的女儿以外,不能帮到二殿下半点,如何能配的上二殿下。”
除了燕贵妃的命令以外,小培心里其实也是有她自己的私心的。
虽然跟在燕贵妃的身边,她一直备受器重,燕贵妃也因为要用她的缘故,从未亏待她半分,她在宫女之中待遇也算的是好的,甚至年纪轻轻,便要被其他宫女尊称一声姑姑,可这些对小培来说都还远远不够。
她并不希望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宫女、一个奴婢,她觉得以她的手段,绝对能爬到更高的位置,而她虽然不敢与燕贵妃争抢男人,但她却觉得她可以与柳茯苓一争。
毕竟,她除了出身比不上柳茯苓以外,论计谋、手段,她哪点不必柳茯苓强?她也相信,如果若是她待在云羡身边的话,绝对能帮到云羡很多。
而不像是柳茯苓这种蠢女人,除了张扬跋扈以外,什么都做不到,她也早已都将主意打到了云羡身上。
只是从前她碍于一直没有机会,所以并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接近云羡。
但她想,现今有了柳茯苓这个蠢女人做衬托,她的机会便终于来了。
听小培这样说,小宫女虽然也不喜欢柳茯苓,但她却觉得小培太过阴险了些,可小宫女虽是这样觉得,但她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小培的手段她也见识过,她也想依靠着小培在这深宫之中活下去,所以她便只能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同时,奉承小培一句:“培姑姑高明,奴婢也觉得那女人配不上咱们二殿下。”
至于云羡这一边,他除了想知道燕贵妃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以外,还想看看柳茯苓是否真的在燕贵妃的宫中,她现今又在做些什么,而燕贵妃又想要利用柳茯苓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总归,不管是柳茯苓也好,还是燕贵妃都不好,现今云羡都不是太相信她们,他也认定这两个女人会联合起来针对柳将离。
为了试探柳茯苓现今是否真的在燕贵妃宫中,云羡便故意燕贵妃说:“母妃,不知道近日你宫中有没有什么新来的人?”
听云羡忽然这样问,燕贵妃顿时紧张了起来。
虽然燕贵妃也明白,柳茯苓现今在她的宫里,云羡和宫里的其他人迟早都是会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她却并不想云羡太早知道这件事,毕竟现在柳茯苓还不能完全的受她的控制,柳茯苓会做出什么事情,她现今也还是不太确定。
她便只能掩饰说:“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些了?母妃宫里不是一直都是这些人吗?再说,就算新来了什么人,母妃也不太习惯,还是一直服侍着的这些宫女、太监更让本宫放心些。”
见燕贵妃的态度,云羡便猜到他线人所汇报的情报是真实的,柳茯苓一定就在燕贵妃的宫中。
对于这件事,云羡只觉得燕贵妃的胆子大的很,明明之前他的父皇已经下旨说过,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可以帮柳茯苓,可燕贵妃却不仅无视了他父皇的旨意,还将柳茯苓接近了宫中。
而他感到疑惑的是,柳茯苓那样的女人,明明如此招人讨厌,除了一张脸还过得去以外,根本没有半分优点,可燕贵妃却偏偏在她的身上花费了诸多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柳茯苓是大将军的长女?
在听了燕贵妃的回答以后,即便云羡早就知道柳茯苓就在她的宫中,但他却也没有拆穿,他反而只是冷淡的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到母妃宫中来了。”
见云羡这样说,燕贵妃为了尽早消除她与云羡母子之间的隔阂,她便对云羡说:“既然如此,以后你便多来母妃的宫中走走,也多看看母妃,母妃整日里都待在宫中,一个人着实寂寞的很。”
听燕贵妃如此说,云羡却是十分想笑,他也想问问燕贵妃,明明她整日里都想着如何算计别人,她如何还会寂寞?怕是连空闲的时间都没有了吧?
只是,现今还不到他与燕贵妃撕破脸的时候,他便将这些话都藏在了心思。
云羡一直都是一个极为能忍的人,他甚至还可以对于他所憎恨的人笑脸相迎,因为他清楚,唯有让对方放下对他的防备,认为他人畜无害,他才能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并且让对方尝尝什么是背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