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离虽是知道柳云华是在与她说笑,但她见柳云华这般不正经,还是瞪了他一眼,责怪道:“太子殿下,您还是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吧,这般轻浮、不正经的话若是让朝中的那些重臣听见了,怕是又有话说了。”
固然柳云华现今回到了皇宫之中,也恢复了他原本的太子身份,皇上现今也的确是有打算让柳云华继承皇位,可即便如此,柳云华现今却并不轻松。
即便他本该就是太子,即便他的身上有皇室血脉,可毕竟他流落民间太久,而现今能证明他身份的除了大将军柳慕风以外,便只有死去的皇后,所以就算皇上承认了柳云华的身份,可怀疑柳云华假冒太子的却也大有人在,尤其是柳云华还面临着继承皇位这一点。
再加上,柳云华现今无论到什么地方都带着一个面具,根本就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这也让人更为怀疑柳云华有什么阴谋诡计。
至于朝中虽然很多人表面上要尊柳云华一声太子,可实际上却并不服柳云华,更时时刻刻都想抓住柳云华的把柄,也正是因为如此,柳将离才会格外的在意柳云华的一言一行。
在她的面前柳云华的确能做自己,但她却怕的是隔墙有耳,她也不确信这太子宫内是否有其他人的眼线。
与柳将离的小心翼翼比起来,柳云华便看起来不在意了许多,他不在意的笑了笑,用无所谓的语气对柳将离说:“这有什么?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若是连自己的家室都照顾不好,又何谈治理好江山?连自己的娘子都不好好爱护,又如何爱护自己的百姓?”
一说起大道理来,柳云华总是一套一套的,说的柳将离是哑口无言。
柳将离见他这样说,又瞪了他一眼,随后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虽然很想再教训你几句,但我知道其实有些事情你心里比我要清楚的多,所以我便也懒得说你了。”
说完,柳将离便又对着镜子描眉,可描了一阵,柳将离终是有些心烦意乱,她便将手中的笔又放下,终是有些担心的对柳云华说:“殿下,你就这样陪着我当真没有关系吗?毕竟。。。”
一想到柳云华现今的处境,柳将离心里便为柳云华感到着急,她也担心因为她的缘故会拖了柳云华的后腿。
可柳云华却仍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就见他拿起了柳将离放在梳妆台上的笔,随后添了一些眉黛,抬起了柳将离的脸开始仔细的为柳将离描眉,而在描眉的同时他也满不在乎的说:“既然父皇同意了,又会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天下就算缺了我,又并不会怎样。小离你放心吧,万事都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乱子。”
他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怎样的,其是柳云华心中比谁都清楚,可他却并不着急,总归对他来说着急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也知道现今朝中有人在针对他,但他依旧不担心,因为他在等着对方露出马脚来。
柳将离见柳云华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又想到柳云华年少便为少将军,又曾领兵打过不少胜仗,想必这用人、心计方面柳云华比她更清楚,再加上柳云华又熟读各类兵书,索性现在柳云华都不担心,她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她便说:“好吧,我依你便是。只是,若有什么的话,你一定要与我说,别又瞒着我。”
不知为何,虽然现今的一切比之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可柳将离却觉得她与柳云华的距离远了不少。
虽然她仍旧知道柳云华是爱着她的,可是柳云华瞒着她的事情却也越来越多,她也感觉柳云华在逐渐的离她远去,现今的她似乎只能一直看着柳云华的背影,这让她也开始像怀念起了从前在将军府中的日子。
固然将军府对她来说是一个牢笼,可是不得不说的是那时她与柳云华的关系是最为亲密无间的。
那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与柳云华说,她也不必担心会打扰到柳云华,更能时时刻刻都陪在柳云华的身边。
可是现今似乎她却并不能这样做,因为她担心她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到柳云华,她也知道现今的柳云华必须去到更远的地方,虽然她清楚柳云华做这一切其实只是为了与她在一起,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然而现今的一切,却并不是他们两人所能决定的,有很多事情他们都是被推着往前走,根本不是他们愿意。
柳云华听她这样说,却是极为干脆的点了点头,他也对柳将离说:“小离,你放心吧,我会瞒着所有人,也绝对不会瞒着你的。”
可柳将离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听柳将离忽的很不满的对柳云华说:“哼,怕是也不尽然吧。”
言罢,柳将离凶巴巴的瞪向了柳云华,而柳云华见柳将离瞪着他,却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等两人闹了一阵后,柳将离见柳云华最近有空,便决定带着十七与柳云华出宫走走,正好她也想去看看她的娘亲,她便对柳云华说:“哥哥,既然你近日有空的话,不如我们去看看娘亲吧,正好我也想带十七出宫走走。”
柳将离想,十七皇子一直都待在皇宫里,眼中所见到的都是黑暗的一面,所以才对人难以亲近,但如果带十七皇子去民间走走,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说不定十七皇子会对人的看法有所改观,他也会变得开朗一些。
只是柳云华虽然对于柳将离的提议并没有想要反对的意思,可是提到十七皇子,他显然变得迟疑了起来。
见他迟疑,柳将离还以为柳云华是不便离开皇宫,便问柳云华说:“哥哥,怎么了?”
可柳云华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出宫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我得以从前兄妹的身份出宫。”
听柳云华这样说,柳将离只以为柳云华是有什么不便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便并没有怀疑到其他的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