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她抬眸看向苏奈,咬唇道:“苏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有证据吗?要是没证据的话,我可以告你诬陷!”
“如果有证据的话,你现在就已经在监狱里了。”苏奈眯了眯眸,冷哼道,“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证据,让你付出代价的!”
“没有证据的话,你就是在血口喷人。”解美玉白了她一眼,毫不畏惧道,“我清清白白的,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别诬陷我就行。”
“放心,你做的事,我完全不需要诬陷。”苏奈吐词清晰道。
“你……”
“好了,别吵了。”听到这些话,沈临风疲倦一笑,轻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很累了,你们就别来添乱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带小骁离开了。”苏奈抿了抿唇,伸手将苏小骁护在怀里,看着沈临风说道,“沈叔叔,这个时候办沈慕衍的葬礼,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听到她的话,沈临风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苏奈,你以为我不想看见沈慕衍活着回来吗?但A城警方已经判定他死亡了,我心再痛,也该接受现实了,所以趁着我还有精力,我会尽快把他的葬礼办了。”
“但是……”
“没有但是。”沈临风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吐词清晰道,“苏奈,葬礼就在三天后,你必须带着苏小骁来参加。”
呵呵。
苏奈苦涩的笑笑,低眸看了看桌子上沈慕衍的照片,心里忽然如针扎一般,不深,却隐隐作痛。
沈慕衍,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所有人都让我接受现实,可我真的接受不了没有你的结局。
但我一个人的执念,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想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抿唇点头道:“嗯,好,我知道了,等股东大会结束后,我会带着小骁来参加葬礼的。”
“嗯。”沈临风这才轻轻挥手,示意苏奈可以离开了。
苏奈让苏小骁和沈临风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转身,带着苏小骁离开了苏家别墅。
一路上,苏小骁一直在哭,苏奈怎么劝也没用,最后他哭得累了,便靠在苏奈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和眼角的泪,苏奈苦涩一笑,心里更加难过了。
她真的不想小骁小小年纪就承受这么多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小骁能够永远开心快乐的生活下去,可如果沈慕衍真的回不来的话,那对小骁以后的人生,可能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如果可以的话,苏奈希望苏小骁能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
次日早上,苏奈还在睡梦中,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白芮语和陆落落,她吓了一大跳,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白芮语眯眸笑笑,看着苏奈说道:“苏奈,早上好。”
“嗯,早上好,你们怎么来了?”苏奈满脸疑惑道。
“今天不是周末嘛,陆离山说,想让落落过来陪小骁一起玩。”说着,白芮语转头看向陆落落,柔声道,“落落,你进去吧。”
“好的,小姨,你回去小心点。”说完,陆落落便走进了茗苑里。
看着她熟门熟路的样子,白芮语抿唇笑笑,冷哼道:“看来落落对这里挺熟悉的啊。”
“之前她在这里住过几天,当然熟悉了。”苏奈不动声色的笑笑,抬眸看着她问道,“你呢?要进去坐坐吗?”
“不了,这里本来就不欢迎我,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她自嘲一笑,忽然开口道,“苏奈,陆离山要和我离婚了。”
听到她的话,苏奈怔了怔,轻轻点头道:“嗯,我知道,听说这次你没反对?”
“我也想反对啊,但他决定的事情,我反对又能有什么用呢?”她苦笑一声,抿唇道,“再说了,我连落落这张底牌都用上了,还是没能留住他,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苏奈眯了眯眸,不由的抬眸看向她,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她失神的笑笑,继续说道:“说到底,我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我辛辛苦苦养了落落这么多年,到头来,她还是要成为别人的孩子了。”
感觉到她眼底的寒光,苏奈直接说道:“白芮语,你别误会,你也知道,陆离山让落落过来,仅仅是因为她和小骁关系好。”
“是吗?”白芮语却满脸嘲讽的笑了起来,“苏奈,别装了,你我都知道陆离山对你的心思,如果沈慕衍没死之前你说是这样,或许我能相信,但如今,我绝对不相信。”
“随便你。”苏奈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反正她信与不信,于她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苏奈,咱们走着瞧吧,落落是我姐姐的孩子,她是白家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喊其他女人妈妈的。”白芮语抬眸看向苏奈,一字一顿道。
“随便吧,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苏奈也懒得和她争辩了,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把大门关上了。
白芮语被关在门口,气得脸都绿了。
但苏奈根本没搭理她,直接进房间陪苏小骁和陆落落玩了。
陆落落来了,苏小骁的心情明显好了,话也多起来了,脸上也渐渐有笑容了。
苏奈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走回房间里,开始准备明天的股东大会。
忙碌的时间总是流逝得很快,一转眼便到晚上了。
看见在房间里睡着了的陆落落和苏小骁,苏奈连忙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里,准备给陆离山打电话,让他过来接陆落落了。
可电话刚拨通,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苏奈慌忙上前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就是陆离山。
“陆离山,你怎么现在才来?落落都睡着了。”苏奈抿了抿唇,微微皱眉道,“快进来吧,该接落落回家了。”
他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用一双极其忧伤的眸子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