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庭沉默,当初那么做的时候,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只因为他太爱她,想要和她有个孩子,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家庭。
陆安安看陆云庭沉默,便知道猜中了。
她不禁扑上去,挥舞着拳头,打在他胸膛上。
“陆云庭,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你怎么这么卑鄙无耻?”
一旁被忽略的孩子,见大人吵闹,吓得眼泪汪汪。
此刻他终于忍不住说:“爸爸,干妈,你们别吵了好吗?一航怕怕。”
陆安安听见孩子的话声,不禁停了下来。
她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儿,和陆云庭吵架。
于是她转身,大步离开了。
陆一航看着干妈离开,着急地叫起来:“干妈,你别走,再陪一航玩会儿好吗?一航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了。”
陆安安的脚步顿了顿,但最终还是加快步伐离开了。
即便她接受了他的存在,但她也没办法待他,像待一鸣那样。
这天,陆安安送陆一鸣去上学后,便匆匆赶往医院。
因为今天是她捐献造血干细胞,救一航的日子。
陆一鸣还没进幼儿园,就看见妈妈匆匆离开了。
他对妈妈最近行色匆匆,感到有些担心。
陆一鸣正准备进幼儿园,就听见有人叫他,不禁望去,就看见了小姨。
夏依然闲来没事,便到楼下来溜达溜达,经过幼儿园的时候,就看见了陆一鸣。
陆一鸣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小姨”。
夏依然问:“我上次才吓唬了你,你不怕我吗?”
陆一鸣回答:“我为什么要怕你?我觉得你挺喜欢我的。”
夏依然笑了笑:“不愧是傅锦添的儿子,胆子够大的。”
她说完,递了一包薯片给他。
陆一鸣接过来,便撕开包装,咯吱咯吱地吃起来。
他还不忘称赞:“我妈不让我吃零食,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好吃的。”
夏依然笑着说:“我家里还有,明天再给你带两包来。”
陆一鸣“嗯”了一声,继续咯吱咯吱地吃薯片。
没想到一辆车,忽然在幼儿园外停下。
车上冲下来一个穿着夹克,戴着口罩的男人,一把抓起陆一鸣,就扔上了后座。
陆一鸣手里的薯片早就掉了,整个人被摔得晕晕乎乎的。
而夏依然见状,赶紧转动轮椅上去,抓住车门。
她大叫道:“你什么人?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嫌夏依然碍事,想要一把推开她。
但夏依然紧紧抓住车门,就是不肯松手。
那个男人只得将夏依然一起扔进了车子后座。
紧跟着男人上车,锁了车门,启动车子疾驰而去。
夏依然忙抱住陆一鸣,喃喃道:“一鸣别怕,小姨会保护你的,会保护你的。”
陆一鸣跟着陆安安,被暗杀、被绑架、被毒打,已经很多次了,胆子自然比一般的孩子要大。
他冷静得出奇,反过来安慰道:“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我一个小孩子,自然不可能得罪人,肯定是冲我爸妈来的。他可能会折磨我,但短期之内不会要我命的。”
夏依然闻言,觉得自己太没出息,竟然怕得浑身发抖。
陆一鸣问:“小姨,我知道你和我妈妈有过节,刚才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夏依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母性泛滥吧。
毕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当母亲了,看见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哪能不喜欢了。
而他,是除了她母亲,唯一一个把她当亲人的。
夏依然永远无法忘记,上次陆安安责怪陆一鸣随便吃别人东西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她不是别人,她是他小姨。
夏依然的思绪回到现实,凑近陆一鸣耳边。
“小姨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夏依然说完,便用双臂撑着身子,往前挪了挪,然后一手扣住前排男人的脖子 ,一手胡乱地打在他身上。
“快停车,快停车——”
男人奋起反抗,奈何正开车,没有多余的手。
而夏依然无意间,竟扒拉掉了男人脸上的口罩。
她看着那张脸,震惊不已:“爸,怎么是你?”
夏学海扭头瞪了夏依然一眼,警告道:“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多管闲事,否则我把你和他一起弄死。”
话说陆安安,眼看就要到医院了,忽然接到幼儿园来的电话。
“你是陆一鸣的妈妈吗?我是一鸣的老师,据保安说,刚刚看见有人将一鸣和一个坐轮椅的女人劫持走了。”
陆安安有些懵,问:“你说什么?”
老师又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陆安安挂断电话后,立刻叫司机调头,去陆振华在江洲的别墅。
她的仇家不少,但到底是谁,会劫走一鸣呢?
陆安安已经等不及,先给陆振华打了电话。
陆振华那么喜欢陆一鸣这个外孙,安慰了陆安安几句,便命令手下出去找人。
等陆安安赶到陆振华别墅的时候,不料傅锦添也在。
想来是陆振华通知傅锦添来的。
傅锦添见到陆安安,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都放下了矛盾,满心担心着儿子的安危。
陆安安急得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一鸣被人劫走了,一起被劫走的还有夏依然。但我叫一鸣的老师,把校门口的监控录像发给我了。”
陆安安也还没来得及看监控录像,此刻正要播放视频,没想到陆云庭来电话了。
电话里,陆云庭问:“安安,你到哪里了?手术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你来了。”
陆安安直接回答:“抱歉,我今天去不了了,一航的手术改天吧。”
电话那端传来陆云庭担心、着急的话声:“但是一航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