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锦添有事在书房,陆放和陆静雅出去买菜了,陆云庭陪方心艾在偏厅看电视。
陆云庭被综艺节目逗得哈哈大笑,发现方心艾没有动静,扭头看去。
方心艾抱着身子,正瑟瑟发抖。
陆云庭担心地问:“怎么,冷吗?”
方心艾摇了摇头,陆云庭这才反应过来,她肯定是毒瘾发作了。
陆云庭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正准备上楼叫傅锦添。
没想到方心艾一把抓住陆云庭的胳膊,吞吞吐吐地说:“你能不能帮我弄点那个东西?我现在真的好难受。”
陆云庭拍了拍方心艾的肩膀:“你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叫傅锦添。”
方心艾已经失去理智,吼起来:“你叫他做什么?我现在想要的是那个东西。”
“心艾,你已经熬过一次,只要再熬过两三次,就会慢慢没事的。”陆云庭劝说道。
方心艾见陆云庭不肯帮忙,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
“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你帮我弄来那个东西,我就陪你睡。”
陆云庭知道,现在跟方心艾说什么都没用,看来还是要将她绑起来才行。
陆云庭正准备去找绳子,方心艾忽然抓起一个花瓶,就向他脑袋砸去。
只听“哐当”一声,陆云庭脑袋被砸破了,鲜血直流,几乎站不稳。
而方心艾转身,向外面跑去。
陆云庭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赶紧扯着嗓子喊:“傅锦添,傅锦添……”
方心艾跑到大门口,怎么也打不开门。
而傅锦添听见陆云庭的叫声,匆匆跑了下来。
他赶紧上去,一把抱住她:“心艾乖,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
方心艾一边挥舞着胳膊、踢蹬着腿,一边大喊大叫:“傅锦添,你不肯给我弄那个东西,还不准我出去弄那个东西吗?”
傅锦添紧紧抱着方心艾:“你要是不戒掉那个东西,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方心艾被毒瘾发作的痛苦,折磨得生不如死,忽然狠狠咬了傅锦添的胳膊一口,几乎要扯下来一块血肉。
傅锦添痛得五官都变形了,但还是没有松开方心艾。
而这时陆云庭忍着头上的伤,晃晃悠悠地拿着绳子上来了。
两人像上次那样,合力将方心艾五花大绑起来。
然后他们俩将她丢在地上,紧跟着也疲惫地躺在地上……
方心艾清醒过来的时候,依旧在床上。
但她毒瘾发作时干的那些事,全都不记得了。
她昏昏沉沉地出了卧室,直接下楼去。
方心艾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陆放正在给傅锦添处理胳膊上的伤口,而陆云庭脑袋上也包裹着纱布。
她不禁加快脚步下楼去,问:“他们俩这是怎么呢?”
傅锦添和陆云庭看着方心艾,都没有说话。
旁边的陆静雅哼哼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毒瘾发作的时候,简直就是六亲不认,接连伤了他们俩。”
傅锦添和陆云庭都瞪向陆静雅,示意她闭嘴。
但陆静雅继续说:“你们瞪什么瞪?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方心艾满脸震惊,紧跟着心痛不已。
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怎么能伤害他们俩呢?
良久,方心艾才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傅锦添赶紧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那个时候完全失去理智,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云庭也笑嘻嘻地说:“我们糙老爷们,受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他说着说着,扯动了头上的伤口,不禁痛得龇牙咧嘴。
方心艾知道,他们俩这样说,就是不希望她内疚。
但她怎么可能不内疚呢?
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下次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陆云庭忙冲陆静雅挤眉弄眼。
陆静雅很快明白过来,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但还是上去,对方心艾说:“我有点事儿想请教你,上楼说好吗?”
方心艾点了点头,由陆静雅扶着上楼了。
等进了卧室,她问:“你想请教我什么?”
陆静雅刚才本是随口一说,但现在却真的有事想请教方心艾了。
她笑嘻嘻地问:“你不是说我像男人婆吗?你教教我怎么做女孩子好吗?”
方心艾勾唇笑了笑,没想到陆静雅这么可爱。
她拉过她,在沙发上坐下:“好,我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静雅立刻拍着胸-脯大声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兄弟我做得到,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方心艾有些无语,陆静雅这女汉子的个性,怕是改不掉了。
其实各花入个眼,也不一定要改。
方心艾说:“下次我毒瘾发作的时候,不要让我再伤害他们俩,好吗?”
陆静雅没想到,方心艾的条件竟然是这个,有片刻的呆愣。
而方心艾继续说:“你把我打晕也好,你把我锁在屋子里也罢,总之不要让我再伤害他们。”
陆静雅听见方心艾这样的条件,也变得柔和了很多,回答道:“好。既然我答应了,就必定做到。”
而楼下,傅锦添和陆云庭并排坐在沙发,呼呼地抽着烟。
陆云庭叹息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俩受伤倒无所谓,但她要是伤到她自己怎么办。”
傅锦添也长长地叹息一声:“可不这样硬抗过去,还能怎么办呢?吸毒一时爽,戒毒从来难如登天。”
陆云庭吐出烟圈,好一会儿才说:“但愿她再熬过一次,就能挺过去。”
傅锦添忽然看着陆云庭,沉默了片刻,说:“谢谢你。”
陆云庭呵呵笑道:“你谢我做什么?我是帮心艾,又不是帮你。”
他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但我爱她。而这份爱,不比你的少。”
陆云庭的存在,傅锦添觉得是个威胁。
但他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爱她,不会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天闲来无事,他们几人打起了麻将。
打着打着,方心艾感觉身体特别疲乏,而且呵欠不断。
她知道,她的毒瘾就快发作了。
方心艾冲陆静雅递了个眼色,说:“我有点儿累了,不玩了,上楼休息一会儿。”
陆静雅立刻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卧室。”
等上了楼,方心艾对陆静雅说:“一会儿把我锁在屋子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陆静雅担心地问:“你这样不会有事吗?
方心艾摇了摇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然后,方心艾进了卧室,陆静雅锁了门,并将钥匙藏在了身上。
方心艾的身体越来越难受,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可那份痛苦逐渐加剧,她完全不能忍受。
她的情绪渐渐失控,疯了一般地砸起东西来,几乎将整间卧室给拆了。
与此同时,她还不停地尖叫,如同森林里饥饿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