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爵靠近苏锦,苏锦害怕的退后。
她这副样子,深深刺痛了严爵的心,如果他身体里的肾是苏锦的,那三年前...难道又是章惠子从中作梗...一想到这种可能,严爵的心便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拧着疼...
他都对苏锦做了些什么?
甚至差点亲自把她送上别人的床...
看着眼前苏锦颤抖着,害怕到极致的样子,严爵的心仿佛戳了一把利刃。
他的眼神柔和下来,慢慢的靠近她:“别怕,没人能拿掉你孩子,我答应你,留下这个孩子。”
苏锦抬起头看着严爵。
严爵再次承诺:“我保证留下这个孩子,现在你过来。”
苏锦只听到严爵说留下这个孩子,她喏喏的靠近严爵,直到严爵一把拉住她的手,带她走出了手术室。
医生替苏锦检查过了,她确实少了一颗肾,而且取肾时间正是三年前,严爵做肾脏移植的时候。
听到医生肯定回答,严爵险些站立不住。
他将苏锦送回家,马上开始调查三年前的事情,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当年的事情有很多蹊跷之处。
那章惠子自称是她捐的肾,严爵便相信了。
而后章惠子就利用这一颗肾的人情,让严爵不得已不选择继续合作,留在他们母子身边,给严清继续当爹。
严爵走进房间,苏锦一看到他就害怕的颤抖。
他选择站在门口,给苏锦留下足够安全的空间,有许多事情,他必须要先问过苏锦。
“当初为什么离开?”
苏锦抬起头看向严爵,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我为什么要留在一个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的人身边?”
从头到尾都在骗她?苏锦这话说出口,让严爵更加肯定心里的想法。
他继续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锦看了看地上的包:“帮我拿过来吧。”
严爵递给她,她从包里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是当年章惠子给她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带在身边,就是要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爱情。
她打开录音笔,里面传出严爵的冷冰冰的声音:“苏锦,从今天开始我们没关系了,我对你不过是利用,现在你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以后不要再见了。”
再次听到严爵如此决绝的话,苏锦还是忍不住掉下眼泪,她扬了扬手里的录音笔:“这就是我离开的原因,我觉得章小姐说的很对,你以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所有的好,所有的爱,只不过是为了我能心甘情愿的给你一个肾。不过,我想告诉你,就算你不爱我,你要我的肾,一样可以拿去,可你偏偏让我丢了心,伤了情...”
严爵听到录音笔里他所说的话,直接愣住了,他从未说过如此这般狠心的话,可那声音又的的确确是自己!
苏锦无力的靠在床上,她凄凉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我知道,我签了你寄来的离婚协议,就应该遵守承诺,再也不见你,我可真的需要一个孩子,求求你就放过我吧,让我带着他走,我保证从此再也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严爵再次迅速捕捉到有用的信息,苏锦说是他寄过去的离婚协议,可当初明明是他收到了苏锦寄给她的协议书!
严爵拿走了苏锦的录音笔,关门之前叮嘱她:“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必定给你个交代。”
看着严爵离开,苏锦迅速起来。
她不需要什么交代,她只要这个孩子...
当飞往拉普兰的飞机起飞之后,苏锦战战兢兢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脚下的那片土地,她再也不愿踏足一次。
而严爵翻出当年苏锦给她离婚协议,拿着那个录音笔反复的研究。
那段话确实是他的声音,可听多了好似有几处几秒的停顿很诡异,而且他确信自己从未说过这些话,准确的是从未把这些字串联起来说过!
这录音笔是章惠子给苏锦的。
阿明提示到:“老板,是不是恶意剪辑的?”
严爵点点头,可他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说过类似的话,用类似的语气,能让章惠子一次性录下来再剪辑出来。
他与章惠子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只要见面总会有严清在场...
阿明似乎是想起什么:“老板,好像你动手术前一天,章小姐到医院看你,她走后你情绪波动挺大的...”
严爵闭上眼回想了一下,当时...
章惠子好像几次三番故意激怒他,他实在是懒得纠缠,所以语气冰冷的说道:“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合同结束了,对彼此都没用了,以后我们不用再见面了...”
应该是,当初章惠子故意激怒他就是要诱导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时隔三年之久,严爵只能回忆个大概,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就是那次,章惠子偷偷录下了他们的谈话,而后进行了恶意剪辑。
离婚协议的事不用想也是章惠子两头跑伪造的!
严爵重重一拳打在办公桌上!
六年前就是章惠子用计送走了苏锦,两人一错就错过了三年,三年前,章惠子居然又从众作梗,让两人彼此相恨不复相见!
严爵不知为何苏锦一定要要个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恐怕两人可能这一辈子都将对方藏在深深的恨意里。
严爵起身前往章家,这次他一定要章惠子付出代价。
...
章惠子抱着严清问他:“如果没有爸爸的话,你会伤心吗?”
严清拼命的点头:“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她望见严爵的车停在院子里跟孩子说:“去玩吧,我跟爸爸谈点事,晚点爸爸再去看你。”
严清渴望的看了一眼正在走进来的严爵,听话的跑去玩了。
章惠子挺了挺胸,她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
对于严爵的控诉她一概不发一言,只低着头拨弄眼前的插花。
就是这副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严爵,他上前捏住章惠子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冷冷盯着她的眼睛。
“我为你儿子有你这么一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母亲而感到悲哀!”
章惠子却笑了,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只要让儿子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或许等他再长大一点,有能力不去被流言蜚语所影响的时候,她会考虑告诉儿子真相,但一定不是现在。
当严爵将录音笔甩到她的脸上,她却依然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笑着面对气急败坏的严爵:“严,你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现在的你像个疯子一样...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明白,你对苏锦的用情至深,不管你多么恨她,只要她稍微一施手段,你就乖乖就范!罢了,如果你将这一切事情都推在我的头上,可以让苏锦在心中留一个好的印象,那么我就受了,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为我的孩子求一个爸爸而已,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孩子如果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那他会过的多么艰难...”
严爵不肯再听她啰嗦:“别再耍花招,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收起你那副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的虚假嘴脸,我永远都不会再同情你,并且会让你为你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看着严爵冷漠的离开,章惠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挑挑眉毛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么就多留给你一点蹦跶的时间,而后我会再次让你们跌入无法爬出的深渊~”
严爵开车疾驰,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见苏锦!
他冷冻在心底最深处的爱在此刻彻底冲出厚厚的冰床,让他疯狂的想要见到她,去道歉,去赎罪,去忏悔,去深爱...
可属于他的公寓里早已没有一丝苏锦的气息。
苏锦,再次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