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中原最强盛的国家,自建国十二年以来,不断扩建疆土,周边小国均想其称臣。永丰十三年,太阿一族于北方崛起,其军队势如破竹,四年内,势力已与陈州相当。因年年征战,民不聊生,两国达成协议,休止战火。
永丰二十年,春,暖阳高照,万里无云。三月的微风轻轻吹过树丛,将万物唤醒。
学士府内,一男子身着青衣,来回踱步,脸色铁青,虽是初春,可汗水已将衣衫浸湿。此人正是当今大学士——上官如尘。院外一老妇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连摔了好几个踉跄。
“大人,夫人……夫人……”男子将老妇人一把拉起,“夫人……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稳婆说,说……说夫人怕是难产……”老夫人脸色苍白,气都喘不上来,自从进了学士府以来,大人都是温文儒雅的一个人,从未对任何一个下人发过火,这是她第一次见大人这么紧张。
“什么?难产?……那你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去看着,快滚。”
老妇人吓得转头就跑。上官如尘无力的跪在地上,仰望天空,细密的汗珠已经布满额头。产房中的人是他一生的挚爱,所以她千万不可以出事。千万不可以。
“老天爷,我上官如尘一生未做过半点坏事,我求你保佑向柔平安,我求你……”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身着灰色道袍的道士,倚在门边,扣着门把。几个家丁正准备将其赶走,可他一直说。
“道士我看这府内近日有喜事啊!”
上官如尘见状连忙从地上起身,冲到门前,将几个家丁支开。
“大师此话怎讲……”他向道士拜了拜,一副恭敬的表情。
“今日大人一定有喜事,不知道士我说的可准。”
“今日内人产子,可……诶。”上官如尘欲言又止。
道士笑了两声,可上官如尘却一头雾水。只见道士从怀中掏出一块玉配,递到上官如尘手中。
“大人且将此玉佩收好了,它可助夫人顺利生产。但切记千万不可将它摔碎,否则……”
上官如尘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仿若珍宝一般。
“大师……”待到他回过身正准备问摔坏这玉佩的后果时,道士已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大师,大师……留步,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声后传来婴儿的哭声。
“大人,大人,生了夫人生了……”刚才的那位老妇人匆忙跑来,上气不接下气。
“生了……”上官如尘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老天爷谢谢你。”他仰头向天空拜了拜,“徐妈,夫人生的是……”
未等上官如尘说完,徐妈就打断了他的话。
“大人,夫人为您生了个小姐。”
“快走,带我去看看……”他一个箭步从台阶上一跃而下,却未留意脚下,身体直接向前倾去,手中的玉佩也随之飞向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只听见“叮”的一声,原本完好的玉佩摔成了两半。上官如尘不顾形象的从地上爬起,双手颤抖的伸向玉佩。可令他奇怪的是,玉佩正好碎成了完整的两块——一块上刻有“玲”字,一块上刻的则是“珑”字。
还未等他回过神,稳婆便从产房跑了出来。
“大人,夫人,夫人又诞下一位小姐。”
“什么。”上官如尘捏紧手上的两块玉“难道这就是天意。”
正在这时,一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着急地向他走了过来,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人,宫中来人了,正在前厅候着……”
上官如尘从地上缓缓站起,抖抖衣服上的灰,收敛起方才的神色。
“徐妈,你将第二个孩子先从产房带到书房,记住别让外人看到……”
“是。”
见徐妈走后,他才舒了一口气。上官如尘心中再清楚不过,宫中来人的原因。
前厅之中,几名侍卫守在门外,一位公公正坐着品茶。
“李公公,久等了……”
“上官大人,咱家闲话就不多说了,接旨吧!”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翘起了兰花指。
“上官如尘接旨……”
“臣接旨。”一屋子人统统跪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陈州三年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吾令国师测算天相,知灾星降临,破解之法唯有以刚诞生的女婴之体祭天,凡官宦门第有二名女婴者均交出一名,违令者,斩,钦此……”
李公公合起圣旨,扬起兰花指。
“上官大人,接旨吧!”
“臣接旨……”上官如尘缓缓起身。
“上官大人,咱家听闻贵夫人刚刚顺利产子,不知这……”
上官如尘打断了他的话。
“李公公,在下哪有这等福分,贱内只为下官诞下一名女孩。”
“是吗?”话未说完李富贵就已带人冲进了产房。
上官如尘一把拦住了他,“李公公,这是学士府,不是你的内侍间……”
“是啊!李公公……”一阵轻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向柔刚刚产子,就劳烦公公看望。”
一女子手包女婴,体态轻盈的走了出来,苍白的面色下带着浅浅的笑。
“香儿,还不快把小姐抱给李公公看看……”
“是。”香儿从向柔手中接过女婴,“李公公。”
“呦!瞧瞧,这俏模样,以后定是个倾国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