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酒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深知自己对酒精过敏,怎么会自讨苦吃?
一阵阵瘙痒充斥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的感官无限放大,灼烫感使我不断想靠近冰凉,我想伸手去挠,可手被牢牢握住。
我脑海里回放着今晚的种种画面,定格在我和李萌萌的场景里。
“是啊,那不是错觉,我喝的就是酒,难道是我喝的太急切?还是她故意的。”
我不想多想,头脑沉沉,身体有些无力。
我感觉我被横空抱起,一阵温暖,和急促的心跳使我飘忽起来。
他走的好快,什么都阻挡不住,他的呼吸好沉重,一声声敲打着我的心。
一切都如梦般不真切,我被包裹着,却好像什么都是虚空的,什么都把握不住,我急切的想伸手去抓,手却被禁锢无法动弹。
在我意识即将消逝时我隐约记得,我喊了一声“源哥哥”。
有东西从上方低落下来,滑过我的脸颊,清清凉凉。
后面的事情都模糊起来。
我不知道我怎么到的医院,只知道我醒来时是白茫茫的一片,床前坐着的竟不是顾源,而是沈铭睿,他握着我的手,握的紧紧的,我另一只手打着点滴。
沈铭睿看我醒来,一下子惊坐起来,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我的视线无意间飘过病房门口,一个人影在那里,高高瘦瘦,带着丝憔悴,脆弱到让我的心止不住的抽痛。
我的眼泪无声而落,那是我的源哥哥啊,我曾经最亲近的人,现在连正式照顾我的身份好像都被我剥夺了。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身离去。
他从未像我抱怨过什么,他从未主动像我索取什么,他从没越过身份障碍,他的关心总是默默无声却无处不在。
有什么坎是跨不去的吗,有什么仇怨是时间消磨不了的,何况我们并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他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简意啊简意,你该长大了,你该成熟了,何苦斤斤计较,源哥哥还是原来的源哥哥,还是你最亲近的亲人,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像哥哥一样,默默地为我遮风挡雨,默默地为我承受伤害,他一直站在原地等你,为什么你不可以主动去接受他呢。”
有一股力量似乎让我冲破了重重桎梏,他将我推向顾源,使我毫无畏惧。
我掀开被单,拔下针头,都来不及穿鞋,匆忙开门想奔向他。
背后沈铭睿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对他一直怀着愧意,我无数次想抛下一切真真实实地和他谈恋爱,我不想辜负他的一片痴心,但是这次,我回不了头了。
我跑的很快,好几次差点被人撞倒,我的眼泪还未滑落就被风吹散,脚下很疼但我感觉不到,周身的人我都毫不顾忌。
终于,在长长的医院走廊里的拐角处,我捕捉住了他即将消失在电梯的身影。
“源哥哥。”
我放声喊他,脚步也不曾停歇,他茫然的矗立在原地,瞳孔里布满了不可置信和不知所措。
我还是晚了一步,电梯门还是先合上了。
我决定走楼梯,我刚刚似乎瞥见了这是六楼。
“一切都还有希望的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