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等在钟瑜再次醒来,屋子内已经点起了烛火,南瑾怀正坐在火炉边添着火,见自己醒来,笑着看向自己,有那么一瞬,钟瑜竟生出一丝满足的错觉,微微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关心过才会这样吧。
南瑾怀快步走到钟瑜的身边,将钟瑜扶起倚在床边:“我需要看一下你的伤口。”南瑾怀尴尬的说道,明明在钟瑜昏迷之时已经为她换过好几次的药,可是如今钟瑜醒来却感觉异常尴尬。
钟瑜的脸微红了一下,可是自知此刻却也不是什么讲男女大防的时候,这么一想,钟瑜倒是比南瑾怀更加坦然,轻声道了一声谢。
南瑾怀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钟瑜,倒是没有以前自己认识的女子那般扭捏之感,虽是如此这般却也大方得体。
南瑾怀掀开钟瑜的衣服,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已经开始结痂,估计这几天便可以下地了,可是估计还得疼个几天。
南瑾怀轻呼了一口气,换好药将钟瑜的衣服和上,笑着说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就受了一些擦伤,倒也是奇迹。”
钟瑜系好腰带,清了清嗓子,不管是受伤还是怎么说,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衣不蔽体,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无奈的说了一句:“掉下来的时候被树垫了一下。”
“是了,要不是这样恐怕......”南瑾怀看了看钟瑜的神色,终是没有接着说下去。
......
“殿下”段芷寒千娇百媚的开口,施施然对莫羡行了个礼:“还是没有姐姐的消息么?已经这么多天了。”
站在钟瑜以前屋子内的莫羡回头看了一眼段芷寒,继续翻着以前钟瑜每天翻看的书籍。
段芷寒看莫羡并没有回答自己,再一次开口:“姐姐的几个侍女也是,难道就不知道等一等姐姐么,竟然连夜逃走,还是她们也以为姐姐一定不会回来了。”说完还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是很明显的泪水。
听着不会回来这几个字,莫羡冷冷的看了一眼段芷寒,强隐下心头的怒火,却也是厉声说道:“回你的院子去,以后不许来这个院子。”
看着莫羡的样子,段芷寒自知失言,心中愤愤道:“那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已经这么多天了,太子殿下竟然还在忧心挂念着,自从出事以后,太子殿下每晚还一直住在这么女人的寝房内,再也没有进过自己的院子。”
段芷寒绞了绞手帕:“是,寒儿先回房了。”
“白景语已经派人找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找到,恐怕那个女人的尸身早已被野狗吃掉了。”这么想着,段芷寒又感觉心情舒畅了起来,行了一礼,含笑的离开了钟瑜的院子。
“瑜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本宫不允许你有事。”莫羡脱下鞋,将头埋在钟瑜以前的被子里,仿佛这样还能嗅到以前钟瑜身上的体香。
“殿下,您起来了么?”一大早,小全子敲着门轻声问道,自从太子妃失踪之后,殿下已经将奏折什么的全部搬至这太子妃以前居住的墨竹阁,吃住全是在这里。
“进来吧。”莫羡亲手将被子叠好才开口说道。
“殿下,皇上宣您进宫,说有要事相商。”小全子醒了一礼说道。
“本宫知道了,先退下吧。”莫羡对着铜镜整理好身上的朝服,拿起钟瑜以前每天都会使用的梳子,自己束好了发。
“叫人进来打扫,记得不该碰的东西不可以碰。”莫羡走出门叮嘱道。
“是”小全子领命,所谓不改动的东西无非是以前太子妃的东西,记得太子妃失踪的第二天,蜀葵等人也已经逃走,当时有一个下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太子妃以前喝水用的水杯,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当天就赏了三十大板,被打发到了别的院子。
“父皇”莫羡跪下对莫本烨行了礼。
“起来吧,羡儿。”莫本烨坐在龙椅上对莫羡说道:“坐”
“不知父皇急召儿臣进宫有何要事?”
“太子妃已经失踪七日了,恐凶多吉少,羡儿欲何时立段芷寒为太子妃。”
听到莫本烨的话,莫羡在次跪了下来,隐下心中的悲痛:“还未找到太子妃尸身,尚有一线希望,如今太子妃失踪,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如现在立段芷寒为太子妃,恐引非议,况且,段芷寒尚未诞下皇孙,贸然立为太子妃,恐不能令众人屈服。”
莫本烨看莫羡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说:“那就等来日侧妃诞下皇孙,即可立为太子妃吧。”
“是,儿臣遵命。”莫羡送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怀疑,莫羡无论如何也无法同意立段芷寒为正妃。
“羡儿,再过几日是你母妃的忌日,这几天你去准备一下吧。”莫本烨悲痛的开口说道。
“是,父皇。”
“父皇这一生,对得起黎民百姓,却独独对不起你母妃,直到你母妃去世之前,也没能立你母妃为后。”莫本烨失落的说道,凝视着腰间佩戴的荷包。
“母妃她,并不在意这些。”
“我心知她不在意,可是总是想着百年之后要与她葬在一起,这一生,我已让她等了太长的时间了。”莫本烨看着荷包上的鸳鸯苦笑着说道,此刻,他并不是帝王,而只是一位丈夫,一位父亲。
“羡儿,你先退下吧。”莫本烨挥了挥手对莫羡说道。
“晞婵,我这一生算计了太多人,却怎么也没算到你会早我一步离开,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呀。”莫本烨喃喃自语道,看着荷包的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瑜儿,五日后是母妃的忌日,母妃这一生都在等着父皇,儿时母妃抱着我坐在宫内等着父皇凯旋而归,后来,母妃自己坐在宫内等着我和父皇一起下朝,我永远也忘不了母妃看向父皇时的神情,是那样的开心与满足,瑜儿,现在我每天都在等你,是我的错,等到你离开才知喜欢你,今日父皇再次提起立段芷寒为太子妃,可是我心里不愿,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莫羡从怀中拿出那条染血的手帕,这是那天从崖边捡起的,之后莫羡便一直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