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走了。
徐大骚包一个人坐在医馆内,纤细白嫩的手指,下意识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以小王八蛋那么强悍的身体,该不会真的怀一对龙凤胎吧?
徐大骚包又羞又恼。
明明自己头脑一热,想去寻短见,没想到,却事与愿违,不单寻死不成,反而阴差阳错的和凌凡……
唉——
怎么面对晓晓?
丢死人了~!
面对即将要到来的现实,徐大骚包愁容满面。
花开两朵,咱们各表一枝。
凌凡心情愉悦的出了医馆,直奔赵来福家,不一刻,到了门前,见大门紧闭,抬手便敲。
咣咣咣~!
很快,院里传来赵来福的声音:“谁啊?”
凌凡回道:“来福叔,是我,凌凡。”
“小凡啊。”
院门打开,赵来福急忙将凌凡让进院里,着急把火的道,“小凡,你来的正好,叔晌午的时候去过你医馆一次,你没在。
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凌凡边走边道:“来福叔,晌午的时候有点事,耽误了一下,我过来看看香梅婶儿。”
赵来福忙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说话间,两人进了屋。
王香梅躺在床上,脸上遮着一块毛巾,一边则坐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儿,模样俊俏。
但,面生的紧,估摸着是赵来福或者王香梅的亲戚。
彼时。
女子一边抽泣,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见凌凡进屋,忙止了眼泪,赵来福介绍道:“小凡,这是你香梅婶儿的外甥女儿,隔壁白水村的……”
凌凡朝女孩儿点了点头。
女孩儿则有些羞怯,看了凌凡一眼,便躲到了一边儿,赵来福苦笑道:“这妮子怕生……”
这时。
王香梅也坐了起来,手捂着脸,含糊不清的道:“小凡来了,快做。”
凌凡来到床前,笑道:“香梅婶儿,我想了法子,估摸着能给你把脸补上,只是……”
即便已过中年,身为女人,爱美的天性依旧在,至少得能出门见人不是,现在倒好,脸上一个大洞,出去不吓死个人才怪。
在赵来福两口子迫不及待的追问下,以及那漂亮女孩儿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凌凡说出了自己的法子。
很简单。
就是从王香梅身上,最接近脸上皮肤的位置,片下一块肉来,补到王香梅脸上。
类似于,烧伤之后的植皮。
王香梅一听,顿时吓得一哆嗦:“小凡,要割身上的肉啊,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赵来福也说道:“小凡,你香梅婶儿怕疼,要不在叔身上割片肉,给她补到脸上?”
凌凡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赵来福,又看了看皮肤白皙的王香梅道:“来福叔,在身上割肉也行,但是补到香梅婶儿脸上之后,香梅婶儿可就变成阴阳脸了。”
话落。
赵来福憨憨一笑,挠了挠脑袋。
凌凡接着说道:“香梅婶儿,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给你局部麻醉或者全麻,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的。”
“真的?”
“当然,我会拿这事儿来忽悠你么。”
王香梅捂着脸的手,轻轻动了动,忽地一咬牙道,“小凡,婶儿信你,你说要割哪儿吧?”
凌凡失笑道:“香梅婶儿,这我可看不了,得让来福叔看,最好是肉多部位隐秘,一般情况下不将疤痕外露的地方。”
王香梅脱口道:“屁股~!”
赵来福立刻瞪了她一眼:“熊娘们儿,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屁股上的肉能割?
别人看不见,老子每天看着不瘆得慌?”
王香梅不满道:“就顾着你自己舒坦,前边不一样,非得回回在后边,还打人,老娘想挠你都挠不到……”
我勒个去。
这两口子的信息量好大。
听的旁边那女孩儿,俏脸绯红,就差捂住耳朵了。
咳咳——
眼见这两口子要吵吵起来,凌凡干咳两声,满脸尴尬的道:“来福叔,香梅婶儿,这事儿你俩私下商量。
我这次来,就是先给你们说说,然后这些药每天三服,过几天香梅婶儿身体好些,我再过来给香梅婶儿补脸。”
说着。
凌凡打开药箱,拿出一堆事先准备好的中药,放在了桌子上。
继而——
转身出门。
臊的满脸通红的赵来福,却一把拽住了凌凡,道:“小凡,你先别走,叔还有件事儿要求你。”
凌凡一怔:“来福叔,乡里乡亲的没求不求的,有啥事儿你尽管说。”
赵来福看了那躲在一边的女孩儿,叹了口气道:“小凡,叔也不瞒你了,艳儿遇到了点难事儿。
除了你,没人能帮的了她。”
艳儿,自然指的是王香梅的外甥女儿了,凌凡下意识的朝女孩儿看了看,女孩儿迅速避开她的目光。
赵来福把凌凡按在椅子上,又沏了杯茶,这才垮着脸说道:“小凡,艳儿的事情比较麻烦。
不。
是有点吓人。”
听赵来福这么一说,凌凡再次朝女孩儿望去,只见女孩儿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偶尔抬头接触到凌凡的目光,眼中充满了惊恐和莫名的羞臊。
凌凡皱了皱眉。
凝神再瞧,却见女孩儿周身缭绕这一股黑色煞气,凶厉无比。
厉煞~!
煞,同杀!
有人或者阴邪之物,想要这女孩儿命~!
见凌凡一直盯着王艳,赵来福道:“小凡,你是不是看出点啥来了?”
凌凡点头。
赵来福叹了口气道:“小凡,既然你看出来,叔就有啥说啥了,艳儿是个好孩子。
但是……
外出打工的时候,被一个混蛋小子给骗去了身子,艳儿想和他结婚,可那混蛋吃干抹净之,就不见了人影儿。
城里人歪心眼子多,这傻丫头整天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找人又找不到,也没心思上班,索性就回来了。
可——”
说到这儿,那女孩儿又开始抽泣了起来,赵来福一拍大腿,继续道,“可艳儿回来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小凡,你知道在咱们山里,未婚先孕,这换做以前可是要浸猪笼的,偏偏这丫头死心眼儿,一门心思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六个月啊。
才被她爹妈发现,强逼着她堕了胎。
事儿就出在这。
艳儿堕胎之后,一宿宿的睡不着觉,总会梦到一个成形的婴儿,张开双手,喊叫着‘水好凉,要妈妈抱’……”
赵来福说着,浑身汗毛直竖。
凌凡眉头攒成了一团,从赵来福的话中来看,这女孩儿是招了厉煞鬼婴,而且还是她自己的孩子。
而——
赵来福的意思,凌凡也恍然明了。
驱邪。
深山大泽多有邪物精怪,多年前,爷爷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凌凡,落户莲花村,之所以能够立足;
不仅仅是爷爷医术超凡,更重要的是,能够以秘法降服山中阴邪之物,庇护莲花村的村民,不受阴邪鬼物侵扰。
这一点,众人皆知。
凌凡看了一眼女孩儿王艳,道:“来福叔,我能跟她聊聊嘛?”
赵来福忙点头,招手将羞臊的无地自容的女孩儿,叫到了跟前儿,苦口婆心的道:“艳儿,小凡的本事可大了,你有啥说啥,千万不要有隐瞒,知道不?”
女孩儿点了点头,眼中泪花涌动。
见女孩儿一副拘谨,手足无措的模样,凌凡笑道:“艳儿姐,你别紧张,今儿晚上你就住在这儿。
千万别天黑回去。
好好睡一觉,明个小太爷再过来。”
赵来福眨了眨眼,见凌凡起身要走,急忙道:“小凡,你不是要和艳儿聊聊么,这就完了?”
凌凡笑道:“是啊。做点好吃的,让艳儿姐和香梅婶儿好好补补,吃饱喝足,明个才好办事儿。
来福叔,我先回去了,你送送我?”
说着,朝赵来福眨了眨眼。
赵来福一脸懵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经走到院里的凌凡,叫道:“小凡,叔送送你。”
疾步而出。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没等赵来福开口,凌凡拿出一纸符篆道:“来福叔,把这纸符篆,贴在艳儿姐的枕头下。
不要让她知道。
鬼婴是她的孩子,怨念深重,这是来索命的。”
赵来福一听,顿时打了个哆嗦道:“索命?小凡你是说,是眼儿堕胎的那个孩子,要艳儿的命?”
凌凡点了点头。
“冤孽啊~!”
赵来福跺了跺脚,脸上不无惊恐的道,“那艳儿住在我家,是不是那鬼婴就会来……”
“来福叔。”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院门口,凌凡笑道,“鬼婴索命,找的只是香梅婶儿的外甥女儿,跟你们没关系。
但是。
这符篆一定要贴在她枕头下。
这样——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再给你两道符篆,你和香梅婶儿同样贴在枕头下,保你们今夜平安无事。
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度了那鬼婴。”
赵来福急忙将两道符篆死死的攥在手里,道:“小凡,那你明天可别忘了这茬啊。”
凌凡摆了摆手,笑道:“哪儿能呢,走了。”
回到医馆。
恰好赶上吃晚饭,徐大骚包匆匆扒拉了两口,便借故回了屋,饭后帮着收拾完碗筷。
凌凡叫住了晓晓。
昨个徐大骚包把她和凌凡的亲事,摆到了桌面上,小丫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红着脸蛋儿,道:“小凡哥,啥事儿?”
凌凡随即便将她体内阴珠以及外邪阴气一事,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
晓晓倒是没怎么害怕,只问了一句:“小凡哥,那、那还有治愈的希望么?”
“当然了。”
凌凡信心满满的笑道,“哥教你一门呼吸吐纳之法,气运自然,切忌急躁。来,你盘膝坐在床上。
哥把口诀念诵给你听。
要牢记哦。”
晓晓用力点了点头,依言盘膝坐在床上,按凌凡指点,双掌交叠,掌心朝上,双目微闭,含光内视,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
耳边,则回荡着凌凡富有磁性而庄严的声音:“气,生丹田,如龙似蛇,灌四肢,走百骸……
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以心,而听之以气……”
是为,庄子听息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