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蛋,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举止越来越轻浮,徐大骚包深知这么下去,非出事不可。
缺少男人疼爱的她,何曾不想有一双结实的臂膀,作为依靠。
可是……
唉!
徐大骚包暗暗叹了口气,有苦难言,眼瞅着凌凡跑远,急忙调整下复杂的心绪,迈开两条大长腿追了上去。
哼——
敢亲老娘,找Cei~!
但。
追着、追着,徐大骚包发现,路不对!
晓晓家住的地方,掩映在一片翠绿的竹林中,虽说位置偏僻了些,但景色优美异常。
凌凡跑出竹林,并没有走来时的那条山路,而是左拐右绕沿着一条青苔斑驳的荒废小路,径直进了闪。
这小王八蛋想干啥?
徐大骚包怔了怔,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被凌凡亲了一口的脸蛋儿,滚烫滚烫的……
稍作犹豫。
徐大骚包银牙一咬:哼,老娘今个还真就要看看,你这小王八蛋到底要整啥幺蛾子!
心思一落,立刻紧追不舍。
当徐大骚包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的追到一片开阔地时,凌凡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地上,悠哉悠哉的看蓝天白云呢。
凌凡脑袋一歪,淡笑出声:“追累了没,坐在歇会儿呗?”
徐大骚包看他那副贱样,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边擦汗边骂道“小没良心的,你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还有,你不回医馆,跑山上来干啥?”
凌凡一脸贼笑的道:“嘿嘿,徐大骚包我听村里的老娘们儿嚼舌头,说谁谁谁经常钻小树林,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咱俩现在孤男寡女的共处深山,是不是也该做点啥?要不你躺下呗,不乐意的话,扶着树也行……”
Biang~!
徐大骚包顿时一个暴栗敲在他脑阔儿上,纤细的手指戳着凌凡的鼻梁骨,骂道:“你这两天能耐见涨呐,啊?
说,是不是去县城那晚上,跟那个屎壳郎样的家伙,去做啥不可见人的事情了?
你他么……”
凌凡立刻道:“骂人的女人,不是好女人!”
闻言。
徐大骚包气的直乐,用指甲狠狠在他鼻梁骨上戳了一下,笑骂道:“女人个屁,用咱山里人的话来讲,老娘现在是个小娘们儿。
你看看,咱莲花村的女人,但凡是娘们儿的,哪个不骂人的?”
凌凡坏笑道:“可,人家骂的都是自家爷们儿,你算算这一年到头下来,你跟在小太爷屁股后头,骂了多少小王八蛋?
咱村除了海叔,谁敢骂小太爷,也就你了。
所以……”
徐大骚包忽然板起脸,望着凌凡冷笑道:“照你这么说,老娘跟你搞破鞋,才随了你的愿了?”
凌凡一激灵,顿时坐起身,神色郑重的道:“你话说的这么难听干嘛?你跟周大成没领结婚证,就不算夫妻。
他走了这么多年,你死心眼子的等了这么多年,一天天的晚上还没哭够?是不是真得等把双眼哭瞎了,才甘心?”
徐大骚包道:“这跟你没关系。就算我跟他没领结婚证,但是按咱们的习俗,摆过流水席之后,我就是周家的媳妇儿了。”
流水席。
山里却有这习俗,一般情况下,都是先相亲,彼此对眼后两家把亲事定下,由男方摆下流水席,宴请村里人,这婚也就算结了。
至于,结婚证?
后补!
可——
结婚第二天,周大成那狗日的就离开了莲花村,一走五年,连个信儿都没给徐大骚包捎回来。
所以。
徐大骚包个周大成只见,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就算按山里的习俗,周大成摆下了流水席,在村民的观念中,俩人已经成了两口子,那又怎样?
小、太、爷、他、么、的、不、在、乎!
彼时。
凌凡的目光如火一般的炽烈,直勾勾的盯着徐大骚包,看的徐大骚包心里直突突。
最终。
仿佛猜透了凌凡的心思,徐大骚包低着头,用手拨弄着莹莹青草,低声说道:“嫂子、嫂子知道你的心思,可我毕竟嫁做人妇了……
你和晓晓才是最般配的,也是村里人最看好的一堆,刚刚你给晓晓医病的时候,嫂子给你提亲了。
秋莲婶儿连哏儿都没打,就答应了下来。
而且。
晓晓喜欢你,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你可不能辜负了……”
凌凡烦躁的打断她道:“你乱点什么鸳鸯谱?难道你就没想过,我和晓晓不是一路人?”
徐大骚包道:“小王八蛋,我看你就是欠打,你跟晓晓打小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
难道,你敢说心里没有她?”
凌凡耸了耸肩道:“小时候或许有,但从那天晚上看到你一个人躺在床上,哭都不敢哭出声音来,小天叶就见异思迁了。
还有。
晓晓现在已经考上了大学,以她的成绩,将来肯定会前程似锦,有一番大作为。
小太爷嘞?
不过就是个泥腿子。
难道,你想让晓晓苦读这么多年,最后还回到莲花村这山沟沟里,继续吃苦受苦?
再者说了,小太爷天生长了一身挨骂的肉,晓晓那性子,难听的话都说不出几句,就更甭提骂人……
何况,咱村里也没人敢骂小太爷,总不能小太爷和晓晓结婚后,天天往你家跑去找骂吧?
所以。
综合下来,咱俩凑合凑合得了。”
凌凡一番抢白下来,徐大骚包久久无语,或许凌凡说的不无道理,就如她一般,俩倔驴尥蹶子,踢到一块了吧。
可——
这并非徐大骚包所希望看到的,她更愿意撮合凌凡和晓晓,她愿意那个自从看到她半夜偷偷流眼泪,随后的时间里,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经常半夜翻墙头,跑到她院里,趴在窗前……
眨着双眼,透过窗帘,看着她独自默默流泪的愣小子,能够娶个好媳妇儿,好女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而——
这个女人,不是她!
因为,她连夫妻之间,最基本的都无法给予。
一滴泪。
像露珠一样,落在了碧绿的草叶上,颤颤巍巍的如同在走钢丝,就是不肯落到地面上。
“你哭啦?”
“放屁,风吹了眼。”徐大骚包揉了揉眼,沉默了良久,才带着哭音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在第二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么?”
“知道!”
凌凡不假思索的道,“因为他不是男人。”
“滚!”
徐大骚包骂了一声,脸颊突然红如火烧,小声说道,“其实,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我、我……”
“小太爷知道。”
闻言,徐大骚包瞪大了双眼,一脸迷惑的望着凌凡道,“小王八蛋,你知道什么?”
凌凡以手做枕,侧身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脸上满是坏笑的道:“小太爷知道,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话音未落。
徐大骚包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惊愕中带着羞恼,瞪着凌凡道:“小王八蛋,你胡说什么,老娘已经嫁过人了,咋会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失心疯啦?”
凌凡声音波澜不惊,缓缓说道:“别忘了小太爷是干什么的,在给你治疗尾巴根的时候,不是多摸了你两下么?
其实……
那时候小太爷就已经知道,你还是完璧之身。
准确来讲。
你是个石女……”
石女?
徐大骚包微微一怔,忘却了洞房花烛未曾圆房的尴尬,忍不住道:“石女?难道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难怪……”
凌凡顿时笑道:“蹦个屁。所谓石女,不过是身体构造上,出了一点叉子而已。
不过,却并非不治之症。”
随后,凌凡大致将石女讲述了一遍,听的徐大骚包面红耳赤,不时的瞪凌凡一眼。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传说中,万中无一的石女。
一抹悲凉。
渐渐涌上心头,呵呵,想自己如花似玉,却偏偏是个石女,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一副娇美的身躯,却只是一具无用的躯壳儿。
徐大骚包唇角浮起一抹苦笑。
罢了。
石女就石女吧。
一切都已无法挽回,那就顺其自然吧!
只是——
身为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想要成为母亲的愿望,老天爷居然连她这仅有的念想,也彻底的剥夺了。
不知何时。
凌凡来到徐大骚包身后,张开双臂拥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低声道:“五年前,小太爷就曾经告诉过自己,不会让你再一个人流眼泪。
五年后,依旧如此。”
被凌凡突然从身后拥住,那充满力量的双臂和近在咫尺的呼吸,让泼辣无比的徐大骚包身子一软,几乎整个儿的瘫软在凌凡怀里。
风吹过。
徐大骚包突然清醒过来,用力挣了一下,道:“你会绝后的!”
凌凡拥着她的双臂,愈发用力,嗅着淡淡的体香,在徐大骚包耳边轻声道:“小太爷说过,石女并非不治之症。
不过……”
说着,话音一顿,在徐大骚包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
徐大骚包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的抗拒道:“不行,那怎么可以,如果那样的话,我、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你、你还怎么娶晓晓过门?
不行~!”
徐大骚包开始剧烈的挣扎,俩人僵持之中,齐齐摔倒在草地上,凌凡一翻身,压在了徐大骚包身上。
四目相望……
彼此之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