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陪大人玩，小孩和小孩玩。
但姥姥总念叨着隔壁家的小哥哥，陆远澄一来她就拉着人家说话。
这不三又缺一了。
“妈，打麻将吗？”何乔希叫住了路过的薛医生，“不赌钱。”
薛医生本想着拒绝，但看到他们仨热切的眼神，瞬间就走不动了，“好吧，好吧。”
“让让我啊。”薛医生推着牌道。
赵惊蛰：“姑姑，我爸说了，您可厉害了。”
以前薛医生去娘家拜年的时候也喜欢凑一桌搓麻将，赢的次数比输的多得多了。
赵惊蛰这么说还真不是拍马屁。
第一圈她就胡了何乔希，三圈下来一个不落下全吃了个遍。
何安予完全是现学现卖充数的，输越多次就越着急，一急就出错牌。
“老爸！快来帮帮我。”何安予扭头去召唤反反复复看春晚的何主任。
可惜，何主任和她一样是半斤八两。
父女俩急急忙忙不知道出什么，很是颓败。
再被赵惊蛰杠了一下之后，何安予：“何主任，要不你还是去看春晚吧？”
“你就别为难你爸了。”薛医生笑着道。
何主任很是受伤的坐回沙发上，换了个频道继续看春晚。
“别动，碰！”何安予要被何乔希这一声给吓死了，“啊！陆远澄！”
何乔希翻了个白眼，“瞧你那出息。”
被叫到陆远澄不知道跟姥姥说了什么，走了过来，挪个凳子坐在何安予旁边帮她看牌，还扫了两眼桌上打出的牌。
“不是这张，放回去。”
陆远澄伸手换了一下牌的顺序。
陆远澄一来赵惊蛰就更有斗志了，“想好了没？”
“二筒。”何安予说：“你急什么？”
想来何安予多的不是斗志而是底气。
何乔希笑了一下，“赵惊蛰到你了，出牌啊。”
“三万。”
陆远澄伸食指戳了戳发呆的何安予，这厮才反应过来，“碰。”
碰完之后从另一堆摸了一张七万仍然不知所措，抬头迷茫的看着陆远澄。
“放这儿。出这张。”
何安予点点头，“一筒。”
现在还只是帮一下，越打何安予越依赖旁边的“外挂”，后来干脆连手都不动了。
“自摸。”陆远澄微微笑着把牌推到。
这可是胡这么多把以来第一次有自摸的。
其余三方都凑过来看，赵惊蛰，“是不是你们那边今天运气好？”
何安予反驳，“你看我刚刚像是运气好的样子吗？”
何乔希：“也许你真的是运气好，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何安予：“……”
薛医生：“好了好了再来。”
……
如果何安予一直输的话她肯定没打多久就不干了，十把有六把是赢的就不一样了。
剩下的四把薛医生占三，何乔希一，赵惊蛰零。
最先崩溃的就是赵惊蛰了，“什么鬼？我也要求场外援助。”
大家都停下来，就陆远澄宠辱不惊的低着头认真整理麻将牌。
何乔希喝了一口可乐，“喏，你姑父还有姥姥。”
说完又嘲讽道：“你还妇女之友，麻将都打不好。”
赵惊蛰：“噶下个师奶阿婆阿婶都唔打麻将啦。”（噶下个：现在的）
气得连方言都冒出来了。
“甘左咩？广场舞？你又去学咧。”（那干嘛？广场舞？你也去学啊）
“我梗系识啦。”（我当然会啦）
赵惊蛰还一脸得意，何乔希摆出嫌弃的表情，“不打了不打了，散场。”
何乔希：“好八毕咩？”（很了不起吗？）
一屋子就陆远澄一个人完全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很迷茫的看着何安予，何安予耐心的给他翻译。
翻译完陆远澄更迷茫了，但凡有一个字跟普通话发音一样他都不至于这样啊。
太神奇了。
现在正是午后，大阴天。
薛医生说要去躺超市买些东西回来做晚饭，何主任跟姥姥也想着出去买点特产。
剩下四个大眼瞪小眼。
何乔希往沙发一靠仰天长叹：“好无聊啊。”
陆远澄附在何安予耳边说话，“作业写完了吗？”
“姐姐没回来那几天更无聊，我就写完了。”
“你们俩在说什么啊？”赵惊蛰骂骂咧咧并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陆远澄：“要不我们去打球吧？”
“好啊！”赵惊蛰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和你打，1v1，如何？”
“好啊。”
何乔希兴奋了：“走走走！马上，我的养老院生活要有突破了。”
她跟何安予只是场外的观众，但磨磨蹭蹭带了好多东西，赵惊蛰换完运动服她们还在准备，直到陆远澄抱着球进门。
陆远澄看见赵惊蛰的手势，把球抛了过去给他，凑在何安予旁边，“带了什么啊？”
何安予打开包包给他看，有点不好意思的如实招了，“吃的。”
陆远澄摸摸她的脑袋接过包，笑了笑，“走吧。”
最近能用的球场离他们这里不远，出了街口左转再走一小段就是了。
天气冷加上附近没有什么跟他们年纪相仿的孩子，平时这球场只有组织球赛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陆远澄好几次想参加，可惜找不到队员就放弃了。
偶尔手痒的时候他也会过来玩一会儿。
球场里只有几只麻雀，听到他们推开铁丝网门的动静就扑哧几下飞走了。
何安予一进去就朝休息椅走去，拍拍空位置仰着头朝陆远澄笑，“狗狗，放这里。”
“放你怀里。”陆远澄说：“抱好了。”
“陆远澄，快过来！”何乔希大着嗓子喊。
赵惊蛰在运球，她抢过来投了几个，“不行，我投不了。”
她投个两分还行，三分球连篮板都砸不到。
赵惊蛰夺过球，三分正中，“姐，你太怕了。”
“嗯？”
“怕被砸到，怕受伤，打不好的。”
确实，何乔希怕，她当年被篮球反弹卡到过手指骨，无名指和小指疼了好久，整个右手都是抖着的。
从那之后她就敬而远之了，喜欢看，但很少碰。
何乔希：“我就随便玩一下，陪你热热身。”
陆远澄在那边闻言戴了护腕走过来，伸手，“谁先一百分谁赢。”
“好。”赵惊蛰抱着球握住他的手，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
“姐，你帮我计分。”
何乔希：“那你？”
陆远澄：“我刚才和大小姐说过了。”
“那……开始吧！”
何乔希蹦蹦跳跳往何安予那边去。
球场上一蓝一黑的身影对立而站，两人身高相仿，身形高瘦，四肢看起来颀长有力。
陆远澄戴了蓝色的头带，蓝色卫衣下白色的短款球裤，白运动鞋，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浓浓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往那儿一站的样子就是青春。
赵惊蛰黑色的秋款运动套装，黑鞋，用发圈把有些过长的头发绑起来，整个脸全部外露，轮廓柔和，五官惊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