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正在睡梦中的子泞,被“咚”“咚”的敲钟声吵醒了,虽然他很想再倒头睡会儿,可是一声接着一声的钟声实在吵得他无法入睡,饶是他心性提高不少,还是承受不住。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整理整理衣衫,打开房门像院中走去,在院中走了几步便看到在钟楼敲钟的小和尚,原本他想前去向小和尚打声招呼,可仔细看去,似乎小和尚的嘴巴在不停的蠕动着,似乎在默念佛经,他也只好停下脚步。
在院子转了几圈,随即脚步停留在一颗枣树下,这颗枣树树干粗壮笔直,似乎有些年头了。
少年现在枣树下静静的站着,静静感悟着身边的一切,时间似乎静止,空气似乎停止流动,少年似乎只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其他的一切都是静止。
随即少年动了,手掌向前挥去,看似很软很柔但所激起空气的紊乱却暴露了这一掌的真实威力,随即化掌为拳向前方打去,当下脚步向前一跨,力由心而动猛地一挥,威力不言而喻。
少年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满意这一招,随即又打出了几拳,可仍是不满意。
“屏气,凝神,忘我,空明,挥。”
少年听闻身后的声音,并未回头去看,而是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收敛气息,静心凝神,这一刻他似是忘记了一切,脑海与身心都是空荡荡的,随即力由心动轻轻挥出一掌,这一掌挥出,似是飘飞的柳絮一样,柔若无骨,仿佛顺着空气一般,未曾荡起一丝波动。
“化拳,肃杀。”
少年化掌为拳,猛地轰出,威力比之之前强大了不止十倍。望着打出的这一招少年陷入了沉思“这一掌看似软弱无力实际上蕴含的力量强大无比,与人交战之时,对手看到我这一掌肯定掉以轻心,就算他能侥幸接我一掌,但后面的肃杀之拳,他也毫无招架之力,必死。”
缓过心神,少年便向后看去,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来人正是昨晚与自己交谈的虚云法师,少年连忙上前道谢道“多谢法师指点。”
“阿弥陀佛,指点谈不上,只是看你与佛有缘,故此多嘴两句,施主见笑了。”虚云笑呵呵道。
“法师此言差矣,昨晚您与小生解惑,现在又指点我武功,真乃大恩也。”
“罢了罢了,施主我看你这拳法杀伐之意太重,还是少用为好,毕竟你一但动用此招对方不死也残。”
“谨遵法师教会。”
“你我有缘,我看你内心似有杀伐之气,我欲传你一门心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承蒙法师抬爱,弟子诚惶诚恐,自然万分愿意。”听到虚云这么说他自然心中万分乐意,一来他从虚云的谈吐与做法之中觉得他并非常人,二来自古以来少林武当更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门派。
“那好,便随我来。”说完虚云便向一间禅房走去,子泞也随即跟去。
到了禅房,虚云拿出一本古书递给子泞“阿弥陀佛,你先看看吧。”
子泞接过书本,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易筋经。”
“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易者,乃阴阳之道也。”
“凡行外壮功夫,须于静处面向东立,静虑凝神,通身不必用力,只须使其气贯两手,若一用力则不能贯两手矣。每行一式,默数四十九字,接行下式,毋相间断。行第一式自觉心思法则俱熟,方行第二式。速者半月,迟者一月,各式俱熟,其力自能贯上头顶。此炼力炼气,运行易筋脉之法也。”
虚云缓缓道“这是一本内外兼修的功法,内修气外修身,在江湖上不为是顶级功法,还望你妥善保管,不要落入心术不正人之手,以免为祸武林。”
看过易筋经中的内容,又听到虚云的话,子泞“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师父,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去吧,回去修炼去吧,哦对了,你可以在这里小住几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找我。”虚云淡淡的说道。
听到虚云已经下达逐客令,子泞点了点头,随即像门外走去。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虚云把弄着手中的佛珠喃喃道“南风起,天下变,不知道这小家伙会不会让我失望。”说完便轻笑起来,不过这笑容看起来十分古怪。
子泞回到住处,看到几人正在用餐,随即也做到餐桌旁,一边吃一边告诉他的想法,他想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当然他并没有说易筋经的事,而是说虚云法师是位大禅师有大智慧,想要多多请教法师,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想要欺骗他们三人,而是他答应过虚云,不向任何人去说此事。
听到子泞的话语,三人并没有反驳,立即点头同意。
此后几天似乎很是平淡,子泞每天都是睡觉吃饭练功,如果有遇到不懂的就像虚云请教。
另外三个则是天天都是闲的发慌,尤其是木雨,天生爱动的他,哪能受得了这种生活,整天只能呆在房屋中哪里都去不了,还不如他之前呆在山里的时候,起码他能到处乱跑,现在倒好,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
二女看到子泞练功,便要求子泞也教他们武学,看到她们一脸殷切的目光,又想到他们几人这几天似乎都很闲,子泞便点头答应了,把木雨也叫了过来,他一边教着三人练功,自己一边自己修炼着易筋经。
不知不觉间,子泞的武功提高很多,而心境也大有提升,这让他不由得一惊,“看来这易筋经还真是非同一般啊。”少年心中暗暗想着。
而另外三人也不错,木氏兄妹本就在山中跟随师父学过武功,再交些其他的自然很快学会,至于上官初予是子泞万万没想到,她的天赋似是更为出众,完全超出了的木氏兄妹,根本不像是才刚刚开始练功的人,这让的无名心中不由得一惊。“看来只要她能好好练武,江湖上便会再多出一名武艺与美貌并存的女侠。”少年心中暗想道。
昼夜交替,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已经悄然过去,在这一个月中四人的实力均有提升,尤其是子泞,越是修炼越是觉得功法的玄妙,也让得他对虚云的敬重更加深了几分。
“师父,我们几人还要赶路就先行告退了,这些日子叨扰师父了。”吃过早饭子泞对着虚云道。
“阿弥陀佛,既然几位施主着急赶路,那就在此告别吧。”虚云平淡的说道。
剩余三人也相继对虚云行礼告辞,在虚云的注视中,四人缓缓消失在南方。“这盘棋是输是赢就在此一举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虚云喃喃道。随即又对着身后的小和尚说道:“我们也该离开了,走吧。”
“师父你确定全压在他的身上吗?”小和尚问道。
“唉,希望他能如我所愿吧。”虚云眼神里满是复杂。“哦对了,你去寺庙里收拾收拾,该带的带走,把寺庙烧了。”
“是师傅。”
四人并不知道他们住过四个多月的寺庙此时正被熊熊烈火焚烧着,只见他们四人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不过说话的大多是木氏兄妹,子泞则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嘴角还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人看着他的表情都有点恍惚,在他们的印象里,子泞似乎并非这样,而是经常冷着脸,不苟言笑,不知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这么高兴。
不过三人也并未开口询问,在他们心中,只要子泞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就好,反而这样更像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
“汝南城”望着面前的城池木雨道,:“走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热死我了。”
三人来到城门口,却看到城门外排了好多人,守城的士兵对着来往行人严加盘查,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
众人虽然想快点进城,可也无奈,也只好下马排队,等着进城,看着面前如长龙般的队伍,木雨嘟囔道:“该死,热死我了,还得排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似乎是木雨的声音有点大,站在他前面的人连声道:“这位公子,小点声,别让他们他们听到了。不然有你的麻烦。”
看到面前人惊慌的表情,木雨心中更为疑惑,随即道:“这位老伯可知发生了何事?”
“唉,你不知道啊,听说京城的二皇子要来这里视察,城里的太守为了皇子的人身安全考虑,特地严查过往行人,害怕朝廷通缉的罪犯来暗杀皇子。这不,就让我们排队进城,好例行检查。”前面的老伯低声说着,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不满。
“好大的排场。”
“唉,你小声点,被他们听到就完了。”
闻言,木雨也只好无奈一笑,不过心里对皇子的印象又下降几分。
约莫等了两个时辰四人才来到城中,进城已是下午了。
“子泞哥哥,我们明天再赶路吧,今天去逛逛街可好?”吃过饭上官初予嗲声嗲气的对着子泞说道。
想着他们四人一直以来都是赶路,并未好好逛过城池,子泞点了点头。
“木雨,蕾蕾你们去不?”少年问着身旁的二人。
“我不去了,累死我了,我要好好洗洗,然后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这鬼天气,累死我了。”木雨道。
“我也不去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做。”木蕾轻声说道。
“那好吧,那初予,等会就我们去吧。”
“那有冰糖葫芦我要吃,我要吃。”子泞发现自从带着上官初予出来之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像小孩一样,叽叽喳喳交唤个不听,看到什么都想要。
“没钱。”子泞冷冷道。或许是被上官初予孩子般的做法烦的了,子泞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
“嘿嘿,我有,你吃不吃,我给你买。”初予似乎没发现子泞的变化,一如既往的说道。
听到初予的声音,少年无奈摇了摇头随即道“不吃。”
来到闹市区,上官初予更像是进到海里的鱼儿一样,更加欢快了,子泞呢,只好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喧嚣的环境让他心烦。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悔意,早知道这样,打死也不同意少女的说法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吵闹声,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喜欢平静的生活,不喜欢如此热闹的地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即便他与虚云接触一段时间,对其心境有很大的提高,但面对这般嘈杂喧闹的环境还让他很难受。
“初予,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太吵了。”少年淡淡道。
少女还并未逛的开心,随即想张口说些什么,但他看到少年冷漠的表情随即想到了什么,微微颔首示意。
穿过了几条巷子,终于远离了凡尘的喧嚣,少年感觉心中痛快多了。
似是感觉到少年的心情不好,少女默默地跟着少年身后,什么话也不说,与之前的形象盼若两人。
两人又走了许久,终于停下脚步,映入眼帘的是是一片翠绿的竹林,竹林后面似乎有一楼阁。
向里走去,盼君阁三字呈现在二人的视线里。“进去看看吧。”少女打破先前的安静对着少年说。
少年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刚进门,就有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对着二人道“公子,里面请,欢迎来到盼君阁,一楼是古玩,二楼是些兵器,然后是一些乐器,四楼是衣物,应有尽有,想要什么随便挑随便选。”店伙计殷切道。
二人点了点头,随即像里面走去,刚一进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跳,字画,玉石,陶瓷……只要是与古玩沾边的还真是应有尽有,这不由得让二人暗暗心惊,这盼君阁的主人还真是大手笔。
也不由得让他们对此处充满了好奇,立即向那些名家字画走去,全是真品,如假包换,这是他们的结论,让他们心中的惊讶更加加重了几分,如此以来也让他们对着上三层的货物充满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