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晚歌想想,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荒诞。
如果她不是迫于江烬寒的威慑,可能她就那些人一样,中途放弃也坚持不到山顶,也就看不到这里的美景了。
只是,江烬寒和邢耀他们两个呢?怎么从她上到山顶以后就没有看到他们?
鱼晚歌的目光向四周扫了扫,然后只见她眼睛一亮,突然就冲着一处方向狂奔而去。
“江烬寒,我爬到山顶了……”鱼晚歌一边跑,一边冲着坐在茶寮里的江烬寒大声喊。
只是,她的话还还未说完,就被江烬寒的一个手势打断了。
只见江烬寒把他修长的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冲着鱼晚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鱼晚歌向来聪明,但她看到江烬寒这个手势,再转头看向那些正在上香的虔诚的香客时,她就知道江烬寒这么做的含义了。
于是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同时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轻声地走到了江烬寒身边。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山顶其实很近了?”
鱼晚歌突然想起刚刚在那个小摊上,邢耀听到老板说距离山顶还有一公里,他的神情为什么会如此古怪了,想必他早就知道那位老板撒谎了。
“是的。”
邢耀老实地点了点头,在昨晚少爷和他说了今天的行程之后,邢耀就提早查了资料做了一些准备,自然也知道了那个说谎成精的老板,毕竟被那位老板坑的,不止鱼晚歌一个人。
“所以你之前打断邢耀的话,也是故意的吧?”这句话,鱼晚歌是冲着江烬寒去的。
“是的。”没想到他很坦然地就承认了。
“你……”
鱼晚歌刚想骂江烬寒卑鄙无耻下流,可她转念一想,既然这里是山顶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去找他兑现他的承诺了?
想打这里,鱼晚歌的心情瞬间变得大好,也顾不得和他生气了。
“江烬寒,我没有放弃,我爬到山顶了,所以你待会得背我下山。”鱼晚歌虽然依旧戴着口罩,但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明明白白地告诉江烬寒,她此刻的心情有多开心。
江烬寒的喉咙滚了滚,好半天之后,才说出一个“嗯。”
“耶!”
如果不是顾忌到场合不对,鱼晚歌恨不得跳起来大蹦三圈,振臂高呼内心的喜悦。
被江烬寒拒绝了一路,好不容易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看着她开心地像个小孩,不断在原地乱蹦,江烬寒唇角也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说实话,他原本以为那个所谓的一公里,会彻底击垮了鱼晚歌的意志力,没想到她竟然在明知还有一公里的情况下,却依然上来的。
鱼晚歌能坚持爬到山顶,却是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
用手不断摩挲着茶杯,既然鱼晚歌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那他也没道理不满足她那个小小的愿望。
得到了江烬寒保证,鱼晚歌终于有闲心欣赏周围的一切了。
不断穿梭在各个小摊位之中,一会儿拿起这个手串,一会儿又那起那几个山核桃。可能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明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鱼晚歌却乐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
“年年,你说我要叫江烬寒给我买这串桃核手串,他会肯给我给买吗?”
“应该会吧!这一串不过15块钱而已,又不贵,江家还不至于这么穷。”
“你说的也对,可是,刚刚在半山腰的时候,他连一瓶五块钱的水都不给我买啊!”
江烬寒走过去的时候,鱼晚歌和陈年年两个人正埋头于一个摊位前,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着。
而她们俩刚刚的对话,刚好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鱼晚歌”。
被喊到名字,鱼晚歌浑身一凛,糟了!说别人的坏话被当事人现场抓包了。
怎么办?在线等,急!
顶着压力,头皮发麻地,就像慢动作一样僵硬地转过身子。
“嘿嘿,寒少,你喊我。”鱼晚歌此刻的表情,要说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江烬寒挑挑眼皮,呵!竟然连寒少都喊上了,鱼晚歌,你可真是好样的!
“寒少,您叫小的有何吩咐?”鱼晚歌求生欲很强地又问了一遍,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江烬寒。仿佛无论此时他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她都会想办法替他办到。
江烬寒忍了又忍,才终于压制住想打她头的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江烬寒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在鱼晚歌不解的目光之下,拿出一张红票票,接着就随手一扔。
只见那张红票票在空中旋转了两圈之后,就飘到了鱼晚歌脚底下。
“鱼晚歌,你的钱掉了。”江烬寒再也没有其他解释,转身就走了。
鱼晚歌:……
陈年年:……
邢耀:……
江烬寒的这个举动,惊呆了众人。
这年头,竟然有人主动拿钱给别人花,还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
反应过来之后,鱼晚歌迅速弯腰捡起那张红票票,“老板,我这个手串给我来两条,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全部给我包起来。”
生怕江烬寒一会儿反悔,鱼晚歌赶紧一口气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让老板给她包好。
一张红票票,不到两分钟,就让她花的一毛钱不剩。
鱼晚歌开心地抱着得来的战利品,还不忘分享给陈年年一条刚刚她也看中的手串,两个迅速把手串戴到手上,开启了互夸模式。
“少爷,您直接把钱给鱼小姐不就好了吗?”刚刚那样的骚操作,我都要不认识您了。
当然,这后面一句话邢耀也只敢放在心里说说。
“你不觉得,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她会更容易满足,也更开心吗?”
跟着江烬寒的目光看去,邢耀不禁点了点头,确实,少爷说的的确很有道理,鱼晚歌现在正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还真的很容易满足。
“晚晚,你看这边的柿子长得好可爱,好漂亮啊!”陈年年招呼着鱼晚歌,指着头顶上那挂在房柱子上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