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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拥而泣

事发后雷离就试图与李妤见上一面,他的心理也许如李妤所说的那样,以为的只要见上一面这紧张的关系就会有所缓和的,回顾以前,他们恋情每次告急时都是见一面就有所缓和的。

雷离在寻找机会,像个猎人般,他想不到有一天见李妤会变得这么困难,他们以前见面都是约时间,有时间即可,不管是他想见李妤或者李妤想见他,彼此间也没有给过理由,见面是那么理所应当。而今天才发觉要为两人见一面找个理由是那么困难,这不是因为他词穷,而是两人之间已经缺少见面的基础,这缺少的部分使得理由变成了借口。雷离已经不是在找理由,找的是借口。

“我想你,我们见一面好吗?”“看在曾经走得那么近的情份上,在远离时就再见一面吧?”“我们再见一面好吗,最后一面,我答应你,见你一面后就不在打扰你”。雷离仔细的思量,他考虑到说话的语气,考虑到用怎样的情感,是激情还是悲情,又会激起李妤怎样的回应。他想是过往的情意更能让李妤接受些还是一个最后的承诺更能让她接受些,他煞费苦心。

一番自己问答后,雷离决定说个谎,他知道他的谎言会加快磨灭两人曾经的那些爱的余温,但似乎他只能这样,不然,他连见一面李妤的机会都没有,雷离所能想的的理由都是基于曾经的爱,而今天对此很避讳,且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他选择了谎言。

“我们见一面吧,不久我就要和朋友去外省了,以后不可能在见面”,雷离没有和李妤说曾经如何如何,没有承诺未来如何如何,只是说一个临行的人的一个小心愿。消息是从弟弟手机发出去的,雷离的已经处于黑名单中,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那好吧,我送你到车站”李妤回复到。

到了约定的日子,李妤如期而至,对于如今不同的角色,两人很识趣,都绝口不提。雷离见李妤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她的疲惫,他知道她的疲惫中有一些是自己引起的,是自己不知所谓的纠缠引起的,但他不动声色,像一种不妥协,只是对她笑了笑,雷离的笑少了往日的轻浮。李妤也对雷离笑了笑,像是说连你的笑我也不想欠,也像在说以后我们若能这样相视一笑也蛮不错的,雷离在李妤的笑容中读到了另一种信息,那就是敷衍,那笑容是如此牵强,明明是强颜欢笑对此却不加掩饰,雷离也无话可说,他知道,在笑容里少了一份期待、少了往日的情愫它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样子。

两人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人来人往,车停车走,一副有序繁忙的景象,但两人却像在这个世界之外,他们是无序的,他们知道脚下的路通往何方,却不知道该走向何方,甚至连说什么都显得茫然,所以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雷离不时的回头看看李妤,他看见李妤脸上额头有块污迹,便伸手去帮李妤把污迹,李妤没有避开,也是这时,他找到了些曾经的感觉,一丝温暖通过手指传进心里。

也是雷离提议去旅馆,他们得找个说话的地方,在这喧闹的世界显然不适合,他有太多的话想对李妤说,这是他此行的目的,他费尽心思说谎的目的。

到了旅馆里,李妤也知道雷离骗了她,雷离这个要远行的人竟然没有带任何行李,她从这一点窥透了一切,可她也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句“你骗了我”,并没有纠缠,雷离没有在狡辩,他默认这是个谎言。

两人从这个话题切入,渐渐地深入,压抑的情感开始爆发出来,两人相拥着都哭了,为曾经两人的近而哭,为将来两人的远而哭。

雷离唯一一次在李妤面前留下眼泪,三年来唯一一次,即使他极力克制自己,但眼泪还是流出了眼眶,他曾一度的以为自己的眼泪已干涸,就是以前在谭若芸身上他也少有泪水,一是他努力克制自己,也是成长所带来的变化,但今天,他的泪是真的,他的心也是真的。

他看见李妤,就止不住眼泪,这眼泪也像聚集了三年般,只是以前有股无形的力压制它,让它逃不出眼眶,但现在这股力被抽走了,眼泪便开始肆虐,它在也不受控制,如洪水般汹涌。

雷离抚开李妤鬓角的头发,他想看看这张脸,虽然这张脸他已熟悉得不可能在进一步熟悉,但实话说,他还没有如此认真的看过,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这样静静地看看她,如果她走出这道门的话。

两人就这样看着哭着说着,雷离说出了这些天来一直想说的话,他的情话,他的废话。

两人就分手这事这打成了一些共识,比如雷离答应他的不打扰,李妤答应的爱自己。

雷离一直记得李妤离开时的那一幕,他努力的伸出手想抓住李妤,李妤就在他指尖不及一寸处,可他就是抓不到,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模糊了视线,眼泪的作用像是为了忘却,更像诀别后的默哀。李妤也不敢让雷离抓住她的手,她不敢停留,她怕这样以后,她再也没勇气这般决绝,而一切又会重现来过,那伤心与绝望。

出门以后,李妤没有立即离开,雷离可以感受到她还在门外,很明显的,她在门外擦拭眼角的泪水,她已走出这道门了,不该带有眼泪,在这个新世界里她应该是快乐的。不一会儿后,雷离就听到门外传来“嗒嗒”的脚步声,李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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