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恋爱的人来说有些日子是比较特别的,比如说情人节,总觉得这天里如果不为对方做点什么就觉得于心有愧般,而情人节的晚餐约会通常代表了情侣关系的发展关键。又是一年情人节,瑟瑟的风,静静的吹,可吹不散这节日的味道,仿佛这节日的味道出自心底般,完全不受外物所影响。
雷离今晚睡的很早,他为自己的早睡感到奇怪,这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也可能是无所事事的缘故,都是些想不清的缘故,其实他也没有过多的想其中的缘故,他想的更多的还是一个女孩,不是毛晓梦,是李妤。
他想起李妤不是想挽回些什么,更不可能为了那晚餐约会,归其原因,那应该是李妤这段时间很少主动联系自己了,这让他能静静想想过往。谁也想不到现在的他们之间的抵触到了什么地步,说得直白些,不如走在街头偶遇的一个陌生人,他们总是不停的争吵,为一点小事都吵个不停,连对方的声音都不自觉的会抵触,也正是因为李妤的不打扰让雷离能静静的想想过往。
想起过往的雷离是愧疚的,他觉得对不起这个这些年来离自己心最近的女孩,更为前几天自己的粗鲁感到自责,他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在这情人节里,也至少为前些日子自己的粗鲁道歉。对,该说点什么,一句对不起也是可以的,雷离下定了决心,他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了,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从李妤的声音中他感受到了一丝轻快,也是此刻他能感受到的唯一不同了,他和李妤闲聊了几句,也与平常一样,他甚至以为今晚都是他和平常一样,他也以平常一样的口吻问李妤在哪里?她说在家里。
在家里,不对,不对,李妤在说谎,她在骗自己,雷离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今晚根本就没什么一样,真相被隐藏。
几乎是在李妤说出她在家里的同时雷离就感觉出她在说谎,如果不是这样,那该如何去解释从电话里传来的喧嚣,还有那不时响起的汽笛声,她还是没学会说谎。
雷离抓着这个问题就不放,在他的追问下,李妤纠正了她刚给雷离的答案,她说:“我在城里,和男朋友在一起”,李妤说出这简单的一句话的时候显得很为难,那犹豫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那犹豫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口吻,像是这样雷离更容易接受些,她总学不会说谎。
“我在城里,和男朋友在一起”如一记响雷,从雷离的世界划过,震得这个世界天翻地覆,为了确认自己所听到的,雷离重复了一遍李妤才说完的话,李妤也再次肯定了给出的答案,即使李妤给雷离的答案如他问李妤的问题那样明确但他还是不能相信听到的,或者说他不相信李妤会爱上别人,雷离叫李妤把电话递给她男朋友,他想确定点什么,接下来,最为戏剧的一幕发生了。
当一个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雷离的尊严被触及,心底的一团火不知从那个方向被点燃,他变得怒气冲冲,那团火压制了一切,他的理智、他的思想、他的行为,从第一句恶语脱口而出后,紧接着的是一连串的恶语,他想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毒恶的话抛给对方,他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所处环境,他忘记了自己是在家里,以前在家里他还真难说出什么过火的话语,他刷新了家人对他的世界观,他刷新了自己世界观,还有李妤对他的世界观。
雷离嘶声力竭的吼叫着,像是要吓退些什么,又或者是想证明些什么,也许,都有吧,这是雷离对这段三年的爱情发出的最强声音,更是他就动情的时刻,在他听到李妤说“我爱你”且答应他和他在一起时他没有这样动情过,在雷离第一次吻上李妤的唇是他没有这样动情过,在雷离第一次带李妤回家告诉家人这是我女朋友时他没有这样动情过,在李妤说出“不管怎样,我都会嫁给你”时他没有这样动情过,就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分手也没有这样动情过,可当从李妤的电话里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时,他动情了,也过火了,他忘记了是自己先主动的要与她撇清关系。
拆分开雷离脱口而出的那些恶语,不难看出有这些成分:愤怒、威胁、约斗,尽显他的幼稚,而李妤已跳出这个局,在外围看着他出丑。
当李妤再次接过电话时,雷离的语气温和了太多,这是质的变化,完全跳过了量的积累过程,仿佛一瞬间就完成了转变,从暴怒的模式调制但温摸式,向来不怕惹李妤生气的他此刻怕了,真是奇怪,后来在无数次他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显的转变,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以前,自己是被爱的,现在是被放弃的。是啊,现在已经容不得他继续放肆,他又凭什么不温柔些。
“我在城里,和男朋友在一起”雷离相信了,李妤她没有说谎。
又是一年情人节,又是一个难眠夜。
去年的今天,他们争吵不停为了分手,今年还是喋喋不休,连主题都没多少变化。看来他们真的该分开了,三年多来,他们经历了四个情人节,没有一次两个人在一起度过,而把两次情人节过成了分手节,他们真的该分开了,在这独特的情人节。
雷离的吼叫吵醒了母亲,母亲站在门外问他怎么了,是和谁吵架,雷离喃喃自语,不愿说更多,也是此时,他才慢慢恢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