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本就不信拓跋玉会做出谋害皇亲试图篡位的事,如今听他这样说更是觉得另有隐情,于是说到:“皇弟,你我虽非一母所出,但我待你始终与众兄弟不同,你有什么隐情但说无妨,我和母后不一样。”
拓跋玉却是一言不发,这时,一个十岁的孩子被带了进来,拓跋玉见后明显神色紧张,只见那孩子进来后看了一圈,眼神停在拓跋玉身上,迫不及待跑了过去,拉住他叫:“三皇叔。”
拓跋玉忍不住回应到:“宁儿。”
小孩子看到一屋子的人明显有点害怕,一直紧紧抓住拓跋玉的手。
正在所有人不解这个孩子身份时,拓跋宏站出来说到:“父皇,此人便是我的皇弟。”
匈奴王满脸不可置信,他之前的确有过一个和这个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儿子,只不过当时他的三个儿子都在,这个孩子由宫女所生,从未被公开过,也很少有人知道,一岁多的时候说是得病死了,他也以为是这样,并未在意,也未核实过。
却不想同年他的大儿子拓跋离在与外族的战场上惨死,又过了三年二儿子拓跋启中了蛇毒,接二连三的丧子之痛让他对拓跋宏格外在意,却不想拓跋宏却开始无故昏迷,他当然知道事情蹊跷,却又什么都查不出来,直到昨日,青戈带了拓跋宏的手信让自己今天来太子府,说是今天便会真相大白,他看到拓跋玉拿出瓷瓶时脑子里只有“不可能”的想法,却不曾想,自己竟会突然冒出一个十岁大的儿子。
匈奴王满脸疑问,看向拓跋宏问道:“宏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拓跋宏说道:“父皇,儿臣已经调查清楚,这个孩子确实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皇弟,一直以皇叔之子的身份秘密抚养在宫外。”
匈奴王看向拓跋玉,希望由拓跋玉给出自己答案,可拓跋玉在听到拓跋宏说了孩子是匈奴王骨血后明显安下心来,更是一言不发了。
众人又看向拓跋宏,拓跋宏转向拓跋玉说道:“既然皇叔此刻不愿开口,那就由侄儿来说吧。”
拓跋宏随后面向匈奴王说道:“父皇,儿臣于近日探到皇弟消息,于是派人追查,才发现皇弟并非死于疾病,而是有人陷害,当时皇叔偷梁换柱救了皇弟,因皇弟自幼身体瘦弱,后来才需报了年纪以皇叔之子的名义养在宫外,今日也是他该回来的时候了。”
众人此刻多少都有点明白了,拓跋玉的态度明显是想保住族人性命,但加害皇室血脉却是真的另有隐情,就比如今天,以拓跋玉的性格,为何会亲自来做这些让人留下把柄的事,即使他一言不发,大家也开始怀疑了。
但答案还是需要拓跋宏来揭开,匈奴王听后似乎急于证明拓跋玉清白,说道:“我相信皇弟不会做出违背先祖遗训之事。宏儿,今天你便将事情始末好好说出来。”
拓跋宏回到:“是,父王,儿臣探到,皇叔的确不是主谋,而是被人利用了。”
听到这句话拓跋玉似乎并不惊奇。
匈奴王说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加害皇室?”
拓跋宏继续说道:“父王可知道,城外近日多了五万兵力,都是为了等儿臣一死的消息传出来,好攻城篡位,至于主谋,就是南宁王拓跋辉。”
拓跋宏看到众人脸上的震惊表情,继续说道:“南宁王贵为西城疆域亲王,守四分之一国土,是番王中分地最多势力最大的,但他却不安现状,暗中布置安排了这么一场长达十余年的阴谋。”
说到这里,拓跋宏看向拓跋玉说道:“皇叔只知你母族冤屈由先皇后安排,却不知我皇奶深处后宫,真正出谋划策执行的人却是大皇叔拓跋辉。大皇叔虽不如父王得皇奶宠爱,但他与父王毕竟是一母同胞,他使用手段步步为营取得皇奶信任,却不想打皇叔精心布置二十年,就是为了今天弑君篡位。”
匈奴王又是一惊,虽然他记得很小时皇兄对他并不谦让,还总是故意抢他的东西,但略大些后皇兄则是事事照抚照顾自己,很有长兄气度,难道这么多年的兄弟情深竟都只是一场戏?
匈奴王又看向拓跋宏,问道:“此时那些陈兵都如何了?”
拓跋宏回到:“父王放心,他们已被方毅带兵包围控制了,现在应该已经清扫现场了,儿臣想,用不了多时,便会与打皇叔相见了。”
匈奴王听到这里,说道:“即然如此,我们先回宫中,此事涉及皇室,自然要回去详查。”
一屋人听后便遵旨回皇宫去了,他们一走,就剩下琉璃还在府中,琉璃本来以为罪魁祸首就是那三皇叔,却不知何时就成了大叔伯,而且自己也算是突然又多了一个小皇弟,但是她作为女眷,虽然也在此事中有所参与,却依旧不能跟着一同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琉璃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出大戏,正看的过瘾,戏却断了,看他们走了,自己今天紧张着的心情也慢慢放下了,但是此时去做什么都无法安下心来,琉璃想了想,虽然有拓跋宏给自己讲,但今天他不知何时回来,于是自己便又去看《九州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琉璃手中的书又一次被抽走了,墨宇拿着书看向她,琉璃一看是墨宇,却是头一次漏出期待的神色,这个表现倒叫墨宇心头一喜,早忘了刚才进来时琉璃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专心等着自己。
琉璃见到是墨宇高兴的说到:“你终于回来了。”又看一眼窗外发现天色已黑,原来自己竟连丫鬟何时进来掌灯都不曾发现,自然也没发现墨宇是何时进来的,只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墨宇说道:“为夫就怕回来的晚了夫人等的着急,却忘了只要有书在手,夫人是根本不会有时间分出心来着急的。”
琉璃一心想知道结果,用撒娇的语气说:“夫君辛苦了,快坐下,臣妾给你斟茶,给你捏肩。”
说着琉璃真的一气呵成的拉着墨宇就要按肩,墨宇却是一把拉过琉璃的手,让她好好坐在面前,说道:“为夫怎么舍得夫人劳累,就知道你是想知道最后如何了,我们先去用晚膳,然后慢慢讲给你听。”
琉璃听话的同墨宇一起用了餐,又破天荒的头一次催着墨宇上床,倒忘了之前让墨宇讲故事时还明显带着的矜持和害羞。
墨宇却对琉璃的表现很是满意,享受的跟着琉璃快速的吃完饭,又任由琉璃拉着自己去床上讲“故事。”
墨宇讲琉璃听,原来这匈奴的大皇子之所以贵为长子却不被重视,是因为他并不是现任匈奴王的亲生儿子,先皇后本来与先王青梅竹马,却被另嫁给他人,匈奴王也是血性,刚一继任就亲自带兵将她抢回来,但那时先皇后已有身孕,匈奴王并不在意,一样将孩子视如己出,反而先皇后百般不喜欢这个孩子。
大皇子起初自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密辛,只当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后来还是被有心人告知事实,于是他起了谋反之心,只是当时手中没有筹码,并无一分胜算,才暗中使手段一步步走到今天,说起来今天本该是离成功只一步之遥,却不想被一个看起来快死了的太子掀翻一切,最后一败涂地。
琉璃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皇家隐私,更没想到墨宇在讲这些时竟像自己是个局外人,最想不到的还是墨宇居然毫无顾忌的就将此事全盘告诉了自己,看来墨宇真的是将她当做了“自己人”。想到“自己人”几个字琉璃不禁红了脸。
墨宇与琉璃本是各自躺着,一个讲一个听,因他刚受了表哥“启发”下决心要好好守护琉璃长大,却不想一转头看到琉璃面色通红的定定看着自己,那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动人,墨宇差点就又要亲过去,但还是勉强忍住说道:“我以为夫人听到这些应该是觉得惊讶,怎么如今却不好意思起来,好像为夫才是本事件中应该不好意思的当事人吧。”
琉璃突然被墨宇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下意识的将头转开,说道:“那拓跋玉呢?他怎么样了?”
墨宇本来还在控制自己不要去亲琉璃,突然听到琉璃问拓跋玉,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涌上心头,琉璃和拓跋玉相处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琉璃那是在演戏,可此时墨宇只觉得琉璃从未和自己那样开心的说过许多话,也很少过问自己的行踪,连自己出去多久何时回来也都未放在心上过。
而自己呢,只是一会见不到她就觉得时间过的太慢,和她在一起待一整天也觉得时间还是不够用,这种情绪自见了琉璃之后越演愈烈,墨宇身为魔界储君一直骄傲冷漠,从未将谁放在心上,不曾想头一次动情对方却并不似自己这般,若是她对谁都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对这个拓跋玉,又是说他气质淡雅,又是与他相谈甚欢,如今他出去了大半天没得到一句关心,好不容易讲完那些匈奴人的家事,琉璃第一个关心的还是拓跋玉。
琉璃见墨宇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转过身问墨宇没听清,于是转过来看着墨宇又问了一遍:“那拓跋……”话还没说完,就被墨宇欺身上来紧紧抱住,霸道的将她没说完的话封在了唇边。
墨宇的这个吻太过强势,琉璃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量罩住,本能的想要挣开,但她越挣扎就被抱的越紧,墨宇的这个吻不同于第一次的轻触,也不同于第二次的缠绵,力道十足,像是在惩罚自己。这样的墨宇让琉璃很难适应,下意识的不停想要挣脱,墨宇却突然放开琉璃,说了一句,“你就那么关心他吗?”然后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