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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花开有时,花落无期

晨曦初露,破晓熹微。

沐雪准备好早膳,翘首以盼昊哥哥与渊哥哥的归还。

过去的这三天,是沐雪最快乐的三天,在她的生活里除了爷爷,除了鸡舍的大公鸡,终于有了新的色彩,新的伙伴。

远远的,昊,渊看见沐雪乖巧的望向这里,草庐下,焰火边,沐雪挥摇着手腕,配上脸庞洋溢而出的甜美笑容,煞是好看。

兄弟俩一路蹒跚,回到草庐边。

“渊哥哥,你们怎么摘了这么多果子啊?累坏了吧?给,这是渊哥哥的烤鱼,喏,这是昊哥哥的烤鱼。”沐雪语气稚嫩的道。

“渊哥哥,我们待会去哪玩啊?还抓鱼吗?”沐雪望着身后十几条大小不一的鱼,说道。

司空昊,司空渊相顾一视。

“雪儿妹妹,我和哥哥决定离开这里了。”司空渊失落的道。

沐雪稚嫩的小脸上笑容骤失,有些慌乱的道:“是,是雪儿哪儿做的不好吗?渊哥哥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啊?”说着说着双眼微红,黯然欲泣。

司空渊一阵手忙脚乱道:“雪儿妹妹你别哭,不是,不是这样的!”说着说着小脸也随着黯然失色。

“雪儿妹妹,我和弟弟此次本来是随我们家三叔出门春游,路上与我们家三叔走散,我们俩在这找了一个多月的路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雪儿妹妹知道漯河城吗?”司空昊一脸期待的问。

沐雪一直随爷爷住在这间草庐,当然不知道司空昊口中的漯河城是什么东西。随即摇了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司空昊。

司空昊道:“是了,雪儿妹妹没去过漯河城!其实我和弟弟是想带上雪儿妹妹一块回漯河城的,可是我和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带上雪儿妹妹会连累妹妹跟着我们一起吃苦!雪儿妹妹还是等爷爷回来,到那时候雪儿妹妹让爷爷带着你,去到漯河城,到司空府寻我们。若是我和弟弟先一步回去,一定会再出来寻雪儿妹妹!”

说完司空昊诚恳的望着三日来朝夕相伴,快乐玩耍的沐雪妹妹。

沐雪一脸迷糊的看着两兄弟,昊,渊两兄弟亦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沐雪妹妹保证,保证一定会再来寻找雪儿妹妹。

待沐雪确定二人不是哄骗自己,止住抽泣,楚楚可怜的看着两个小哥哥,道:“我去给昊哥哥,渊哥哥再烤些鱼,平时爷爷出门的时候,我都会给爷爷烤好些鱼,让爷爷路上带着。”

三人又围聚在一起,珍惜这即将离别的短暂时光。

沐雪把剩下的鱼全部烤好,一共十二条香喷喷的烤鱼,沐雪跑回屋中取来粗帛仔细包裹好烤鱼。

司空渊取出自己的匕首交给沐雪,道:“雪儿妹妹,此次出门原本我和哥哥带了许多宝贝,一路上或丢或用,现在只剩下这把匕首,就送予雪儿妹妹。”

沐雪宝贝的收好,这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沐雪言笑嘻嘻的望着司空渊,道:“谢谢渊哥哥。”

司空昊在一旁收拾着装满果子的两包行李。

兄弟二人背上行李,走出,数日里来装满美好记忆的草庐院围。

坐在草庐旁的沐雪乖巧的向着兄弟俩挥手作别,司空渊丢下行李跑回草庐中,一把抱住沐雪,道:“雪儿妹妹,我们一定会回来寻你,一定会回来寻你!”说罢径直跑出草庐外,背起丢在地上的行李,三步两回首的与哥哥缓缓远去。

沐雪望着渐行渐远的司空昊,司空渊,直至二人最终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轻轻埋低螓首,泣下沾襟。

半月后,沐雪爷爷回到草庐。

“小雪,爷爷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学院,流苏城,流苏书院。方圆千里最好的学院。哈哈哈,小雪开心吗?”沐雪爷爷慈祥的道。

沐雪奔向爷爷,道:“爷爷,爷爷,小雪,小雪可以出远门了吗?”

“爷爷,您听过漯河城吗?爷爷不在的时候有两位小哥哥来到这里陪着小雪玩耍,我们可以去漯河城读书吗?”沐雪期待的看着爷爷。

沐雪爷爷道:“漯河城?爷爷不在的时候,有陌生人寻来?”

沐雪道:“嗯嗯,是两个小哥哥,跟雪儿差不多大呢,爷爷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玩的可开心了,爷爷,我们可以去漯河城吗?”

沐雪爷爷慈祥的道:“小雪,爷爷好不容易才帮雪儿找到了最好的学院,明年我们雪儿就可以入学了,我们还要好好准备准备,等以后我们雪儿学得厉害术法以后,我们再去漯河城,你看好不好?”

沐雪望着慈祥的爷爷,本还想坚持去漯河城的想法,再看见爷爷风尘仆仆,不知道去了多远才帮自己寻到学院,于是乖巧的对着爷爷,道:“好,那等雪儿学好本事,再与爷爷去漯河城。”

第二天,沐雪爷爷带着沐雪,走出草庐,踏上流苏城求学之路……

半年后。

“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一个月以来,我们遇到了三次野猪,两次恶狼。”司空渊一脸郁闷的道。

兄弟俩一路上,沿着三叔“迂回”的路不知道走了多远,渐渐往西郊森林越走越深。原本司空云用来锻炼二子的环境并不会出现什么野兽,历练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司空昊,司空渊兄弟二人体会生存艰苦,磨砺兄弟俩的骄奢之气。

兄弟俩的“越狱”,误打误撞,往西郊森林越走越深,藏匿在兄弟俩附近的司空云在这数月里来,也是哭笑不得,这两个铁头娃就是固执,一点都不安生,摸不清路还硬是要四处乱闯乱撞。好几次险些遭遇狮虎,狼群,都是被司空云提前驱散。

兄弟俩前几次要么装死,要么爬树,倒是避开了与野兽的遭遇。他们不知道,隐匿在身后的三叔,战战兢兢操碎了心,好几次术法神通都被司空云凝聚在指尖,唯恐兄弟二人捅了篓子,好第一时间出手救援。

“渊,别说话。”司空昊紧张的捂住弟弟的嘴。

兄弟俩前方三十米,一只灰狼瘸着一条腿缓缓慢慢往这边走过来。司空昊屏住呼吸,眼看着瘸腿灰狼越走越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司空昊掏出匕首,紧紧握在手心。瘸腿灰狼依旧漫不经心的向兄弟俩隐匿的草丛,腿脚一瘸一瘸的走近,不时舔舐一下伤口。

十米…八米…五米…

两兄弟齐齐默契的躺在地上装死,屏住呼吸……

司空昊眯起眼睛观察,瘸腿灰狼走到两人身前,低下头,嗅了嗅躺在地上的司空昊。

瘸腿灰狼在兄弟俩面前绕了一圈,又重新站立在司空渊身前,作势扑扯。

司空昊果断甩起手臂,紧紧握住匕首,拼命刺向瘸腿灰狼的头。

“呲,噗”

“嗷呜,嗷,呜”

一道血箭喷洒在司空渊脸上,司空渊迅速爬起身与哥哥站在一起。瘸腿灰狼头上插着首匕,双眼狠厉的盯向兄弟二人。

瘸腿灰狼快速奔袭,一个凌空飞扑,将兄弟俩扑倒在地,狼头血流如注,匕首的穿刺已经让瘸腿灰狼张合不开狼口。只能四只狼爪不停的翻蹬着两兄弟,吃痛挣扎。

司空渊被瘸腿灰狼扑倒,庞大的狼身将司空渊压在身下。司空昊跌爬再起,翻出包裹中的绳索,缠向瘸腿灰狼。

瘸腿灰狼不为所动,依旧踢踏着司空渊,司空昊扎紧绳索,系绕在腰间,背向瘸腿灰狼卖力向身前拖拽,试图将瘸腿灰狼从司空渊身上拖离。

瘸腿灰狼被司空昊一点点从司空渊身上拽走。司空渊此刻浑身是血,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自身伤口的血,哪些是灰狼身上的血。

司空渊踉跄爬起,往哥哥栽倒的地方蹒跚走去,望见哥哥无事,脚下一软于是又“噗咚”一声摔倒在地。

瘸腿灰狼还在挣扎,头上横插着的匕首鲜血淋漓。瘸腿灰狼终于停止挣扎,双眼阴森再次盯向司空昊两兄弟。

司空渊在腰间一阵摸索,道:“哥,我刀呢?”

“咳,对,我的刀已经送予雪儿妹妹。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家吗?还能再见到雪儿妹妹吗?”司空渊凄笑着向一旁的哥哥问道。

“我们一定能回去!也一定会再见到雪儿妹妹!”司空昊搀扶着弟弟,兄弟俩慢慢站起。

“嗷呜,嗷呜,呜,”瘸腿灰狼也是一阵呜咽凄吼,抬起阴森露骨的狼头,再次向司空昊兄弟冲撞去。

灰狼失血过多,已经逐渐虚弱,但是濒死之际还是将兄弟俩扑倒在地。这一次扑击,司空昊被撞倒昏迷。

灰狼奄奄一息,司空渊翻跃起身,压坐住瘸腿灰狼的两只后爪,抓住鲜血淋漓的匕首,奋力拔出。对准灰狼的咽喉,挥刀抹去……

瘸腿灰狼的瞳孔慢慢溃散,渐渐失去气息。司空渊翻下狼身,平躺在地,两眼望着天空,眼神逐渐迷离昏昏睡去。

隐匿在一旁的司空云,散去指尖神通,一跃而起,落在司空昊,司空渊两兄弟身旁,仔细检查了一番二人伤势,一阵唏嘘。

司空云伸手掰断瘸腿灰狼的两颗獠牙。没想到,这场历练会衍生出这样一场结局,司空昊两兄弟此时的状态已经脱力昏迷,再继续历练已经不切实际。

“希望回去,大哥能稳住大嫂的情绪!唉!不省心。”司空云嘀咕一句,抱起小哥俩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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