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黄沙卷地,四周杳无半点生灵,唯有黄沙覆地,一轮终年不落的残月,八百里黄泉千年如此……
忽地,一道白光落地,化作一俊美男子,着一身暗粉长袍,墨色的长发随意散落着,眉似剑,眸若星辰,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手中提着一只无论是品貌还是质感皆为上乘的芦花鸡,大摇大摆的朝着冥界方向行去……
路过黄泉中部时,入眼便是一处断壁残垣,旁侧一块碑石上刻着朱红色的字体“黄泉庄”。
男子脚步一顿,眉头微皱,托腮道:“途经小友之居,不进去打声招呼,似乎有些失礼,恐招人非议啊。”说着便转而向黄泉庄行去。
庄内,荼蘼着一身朱红罗裙仰坐在长凳之上,一手撑着桌面,指尖抵着下巴,另一只手轻抚着酒杯杯沿,却迟迟不见她饮下杯中酒水……忽地,一阵风袭过,将庄门吹了开来,荼蘼放下酒杯。抬眸一撇,只见一粉衣男子径直走了进来,坐在她对面。
男子对着荼蘼眨了眨眼,忽然瞧见了她面前的酒,咽了一下口水,他见荼蘼没反应,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脸满足地用袖子擦了擦嘴“小蘼儿这儿酒真不错。”
男子见荼蘼一直盯着他看,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小蘼儿为何……一直盯着本座?可是本座脸上有什么东西?”说着男子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面镜子,认真的照着。
过了一会儿,荼蘼才缓缓开口道:“风祭司,你来冥界做什么?怎么?上次的伤好全了,又想让阿棠教训你一顿?”
风邗楼嘴角一顿,放下了手中的镜子,抚了抚胸口,感觉那里还隐隐作痛,转念之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拍桌子,激动的:“小蘼儿,你可是知道昨日瑶池宴会上发生的趣事?”
荼蘼不甚在意的问:“何事?”
风邗楼越发激动:“昨日在瑶池宴会上,阿夜被一个丫头当众表述情意,那场面,你是没见到,可惜了……”说完,他还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荼蘼眉头微皱,问道:“她怎么样?”
风邗楼一愣:“她?你说棠栎?我也纳闷了,她就坐在阿夜身边一动也不动的,沉静的有些反常,你说,她……该不会气傻了吧!”“闭嘴!”荼蘼厉声道。
风邗楼瞪大了眼睛,满脸委屈的嘟囔:“小栎儿不待见我,如今你也凶我,哼!我去找阿夜了!”说着,风邗楼转身化作一道白光离开了……
荼蘼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微楞,过了一会儿,不以为然地拿起他方才喝过的酒杯,掌心凝力,酒杯便化作滢白的粉末消散于空气之中。荼蘼起身向着床榻走去,盘腿坐下后,便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进入冥想状态……约摸半柱香后,荼蘼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额头布满了细汗,脸色变得苍白无血色。突然,荼蘼一口血吐在了地上,她眉头紧皱,立即坐直了身子运功,想要强行压制体内的躁动。
阴风袭过,庄内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似丝丝细流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适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