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轩!早呀!”
“嗯,早。”
杨絮棠一进门,发现屋内比往日多了一个陌生人,就坐在瑞轩的对面,往常那该是她坐的位子。
“这位是?”
“这位是吴汀白……”
宇文瑞轩眼眸微闪,似是还有话没说出口,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令杨絮棠眉头一紧,疑惑开口道:
“是瑞轩的朋友吗?”
“……是。”
杨絮棠并未留心看过那位来客,转身便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皱,正值初冬,屋外飞霜,她一路过来虽不远,却也冻的面色微红。
“棠……咳,这位便是杨姑娘?在下久闻芳名,今日有幸得见。”
“区区清倌人,不敢当‘久闻’二字,公子请坐,絮棠告退。”
杨絮棠向着后院走远了,吴汀白立时放下茶杯,半分品茶的悠然样子都做不出来了,宇文瑞轩不发一言,看着吴汀白沉吟许久,而后见他重重一叹,沉声道:
“自我与她相识起,从未见她如此笑过……今日,竟是在你这里见了。”
宇文瑞轩淡然一笑,不禁调侃道:
“我一直知道你我不是一路人,但我当真未曾料到,方才良久,你关注的竟是这个?”
吴汀白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不为所动,又道:
“如今之际,最紧要的是该如何让棠儿恢复记忆,然后随我回宫?”
宇文瑞轩默然,轻酌杯中清茶,缓缓道:
“若是要她随你回宫的话……说实话,相对而言,是恢复了记忆容易些,还是不恢复容易些?”
此话似是一语中的了,吴汀白突然沉吟不语,二人对坐半晌,再无交流。
“瑞轩!……没想到吴公子还在,梅姨说今日待客要用的百花糕没了,我这就去糕点铺取。”
吴汀白微微点头,抬首正要开口,杨絮棠匆忙走过二人身边,宇文瑞轩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她说道:
“信上说沐阳今日回来,估摸着午时就该到了,你快去快回。”
杨絮棠一听这名字便眼中一闪,轻笑出声,欢喜坏了的模样令瑞轩都无可奈何。
吴汀白见她反应,不禁眼眸一暗,原本要开口的话却又成了不再言语了,待他不着痕迹的垂眸沉思,杨絮棠拿上油纸伞已经匆匆出了门。
“沐阳可是棠儿如今最欢喜见到的人,你若不乐意见,还是回房歇着吧?”
宇文瑞轩好意开口劝导,他深知吴汀白的脾性,若是不想再生事端,还是将他藏起来的好,眼不见为净。
吴汀白不知是否听了进去,见他顿了顿,而后漠然站起身,却又思量再三,望着门外飘雪的景致,说道:
“我曾以为,棠儿此生不会对任何人心生情愫,也以为她向来心若磐石,没想到如今……”
“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看来,连你也有得不到美人心的这一天呐。”
“我会让她想起我的……瑞轩!”
“如何?”
“我想先带棠儿进宫,若她真能想起什么呢?”
“所以……需要我陪你么?”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