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焦急,使我不停的冒汗,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我又把空调调低了温度,一路上督促司机师傅踩油门,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到了绿城海湾。
“喂?我到了,你在哪里?”我焦急的给韩旭打了电话。
“嗯。你等会儿。”他主动挂了电话。
夕阳还有余温,空气中的闷热感久久不散,我在心里想了一百种别的可能,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平静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面对惩罚。
没过几分钟,故事结局走向的男主角来了。他一套休闲运动服装扮,脸上似乎少了平日的冷漠,像个邻家大哥哥。
他走进我,上下朝我打量一番,见我汗如雨下,戏虐的说;“怎么?大周末的这么着急来见我?我不记得我今天叫你跑腿啊?或许说......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韩旭.......”我没理会他的话,此刻我只想知道事情得起因是不是我。
大概他听出我语气的不对劲,他也没接话,只是站着看我。
沉默了许久,我还是问出了口;“韩旭,我听说阿姨受伤了,那个..........”
“谁告诉你的。”他突然语气严厉的道。
“我自己听到的,难道阿姨是因为那次吗?”我迎上他的目光,等待着宣判。
他眼中的苦涩更浓了,“不关你的事,你走吧。”说完他便转身要走,我连忙抓住他。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急急追问。
“呵~然后呢,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没转过头,可我却听出了落寞。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因为那个约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任性,对不起.......”路上我想了许多可能来欺骗自己,但现实终究是现实,我选择逃避已经没有用了,这么多年,我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是这么大,那时的韩旭还那么小,他该承受多少,该多自责,又该多恨我。可是见了我,他却没跟我说,只是换个种方式发泄....可是我腿伤的几天,他没有一次吩咐我做事,何来的报复发泄......我该怎么办......
“韩旭,我该怎么办.....能不能让我见见阿姨.....”我泣不成声。
韩旭依旧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韩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为我做过所有的事情向你道歉,你让我去见见阿姨吧,至少让我给阿姨道个歉,好吗......”
我哭的大声,周边的路人纷纷朝我们看来,韩旭有些为难,过了会儿给我递来了一张纸巾,“把眼泪擦擦吧。在我妈面前不用多说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泪;“好,好。”跟着韩旭进了住宅区。
这里的风景很好,接近郊区位置,住宅区都是4层的小洋楼,尽头的房子后就是大海了,傍晚时刻,海浪阵阵,海风吹在脸上让人感觉懒洋洋的~海滩上扎堆的人群还在尽情玩耍,韩旭的家方位就是面朝大海的,每个房子的外表都是相同的,欧式的建筑风格。
我调整好情绪跟在他身后进了房子,进门就是宽敞的大厅,右手边是开放式的厨房,还设有喝酒的吧台。左手边隔了一扇屏风,抬高了一块地用地板围做了一块茶室。
看着厨房几个穿着围裙保姆式装扮的阿姨正在忙绿,韩旭却自顾自的上楼了,我糯糯的跟在身后。我还留意到楼梯处旁还设有一个透明玻璃式的电梯,心里顺便咯噔了一下。
到了三楼楼,韩旭朝一间房间走去,我脚步加快跟了上去,。
“妈,我回来了,我同学说想来看看你。”韩旭语气温柔的对一位坐轮椅上的女人说着。此时她正背对着我们,在阳台上欣赏风景,身旁的小几上还放置了一盏茶壶。
只见她随着轮椅的转动,缓缓转过身来,像是时光静止般,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记忆中模糊的脸逐渐清晰,她捋了捋被海风吹散的发丝,朝我甜甜的一笑。面容依旧那么的温柔贤淑。只是看到她双腿上批了一层毯子,我的心还是纠了一下
“阿姨.....你..你好...我叫苏雅莎....你还记得我吗?”我看着她渐渐露出不解的神情看向韩旭,我又开口道,“阿姨...之前在A市,我们在游乐场见过的,那天我还抓着韩旭不让走。”
“哦~~是你啊,快来给阿姨看看,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都这么高了啊,越来越漂亮了啊。”她恍然大悟朝我招手。
我大步的向前,在她的身旁蹲下,“阿姨,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韩旭妈妈似乎没有半点不悦与责怪,原本控制好的情绪一下子瓦解,我抓住她的手,哭出了声。
“哎呀,这是怎么了嘛,好好的,怎么还哭了,来,乖,是不是韩旭欺负你了,阿姨替你教训他。”她回握着我的手,有些心疼的帮我擦眼泪。手心传来的温度,温柔的话语,让我哭的更起劲,内心的自责更深了。
“对不起.....阿姨.....都...都是..我的错。”我抽泣的说“当初要不是我....我约的韩旭....你也不会...不会出事...对不起....阿姨....我对不起你.....”
“别哭了,乖,阿姨不怪你们,你起来说话,好好的脸可没哭成大花猫,来,韩旭,去洗个毛巾来。”她语气温和,竟没有一丝的生气。
接过韩旭递来的毛巾,我抹了一把脸,还是有些抽泣,“阿姨..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都愿意的。”
“呵呵~~你坐下,来,韩旭,你也坐。”她拉过我,让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雅莎,这件事阿姨并没有怪你,也当然没有怪韩旭。你们都不必自责。”
她给我倒了杯茶,接着道;“当年,韩旭周边没有朋友,变得沉默寡言,那次在游乐园,你和另外一个小姑娘可以说是那几年唯一一个愿意跟他玩的小朋友,那天他回家高兴坏了。说你们约了第二天还要一起去,我很欣慰。可是天公不作美,第二天下了大暴雨,我看韩旭坐在窗台蔫蔫的,就跟他说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肯定也不会去了,让他下个星期再去看能不能碰到你们。结果,他还是偷跑出去了。”
我和韩旭呆呆的坐着倾听,她抿了一口茶接着道;“我其实知道他跑出去了,便跟在他身后,见他倔强的在游乐园门口等了3个小时,不忍心带他回家,怕他有情绪,我就想去找找你爸的联系方式,想着报亭一定有你爸登的寻人启事,想去碰碰运气,结果我自己太心急,没注意来往的车辆,所以才........”她目光慈爱的看向韩旭:“这么多年,妈妈就怕你内疚,所以一直不敢在你面前提起,你这几年的改变妈妈都看在眼里。”又笑着看向我:“雅莎,阿姨要谢谢你,幸好当年遇见你,才有现在的韩旭,不然,呵呵~~我看韩旭啊,到现在还会是个沉默寡言的小胖墩。”说完她大笑起来,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阿姨,可是你的腿......”即便她这样说,可毕竟她失去一双腿。
“呵~~”她自嘲一笑。“如果不是摔断了腿,韩旭她爸爸也不会发愤图强,赚这么多钱。你看,阿姨这几年一直没操劳,活的完全不比别人差。你们啊,还太小,不懂得。哈哈”
韩旭看了看我,目光中有些躲闪,像是被知道心事般。
又和韩旭的妈妈聊了些A市现在的变化,学校里有关韩旭有趣的事情后,我准备告辞,尽管她一直挽留我下来吃完饭,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梅姨已经打来了电话。最后她还是安排让韩旭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