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正只见那完颜琢仔仔细细赏析了一遍又遍的宝物后,便轻轻的扣在圆桌下。想来一般人是不会蹲下去查看这圆桌面下会贴着什么宝物的。
做完这些后,完颜琢便吹灭蜡台上的烛火,合衣上床休息去了。
“嘿,想不到在这个破坡的客栈里也会遇到同意中人啊。倒是这完颜琢看着老实巴交,却是个行家里手啊。”公孙正私下暗想着,然后身子一躬,便飞檐走避起来了。
公孙正刚回到房里,便到听房边窗户上响起“咕咕咕——咕——咕咕咕”的暗号。
公孙正便走过去,打开窗子。不多时,一个瘦弱的身影便顺势滑了进来。
“圣尊,已经按您的吩咐布置妥当了。”进来的人,姓时名谦,是公孙正几年前在蓟州救下的一个梁上君子。
“很好,再等风声静些,咱们就下手。”公孙正一改平常那怯懦的表情,显现出十分凌厉的样子说道。
当第二天早上的阳光照进公孙正房间的时候,公孙正正斜靠在床头上看着一个小小的翡翠扳指儿。
“喂,武忠,你昨天听到什么动静没有?”正在公孙正窗外楼下响起了阮唐那粗嗓门,然后是“吱吱”的的磨刀声。
“什么声音?莫不是你又想那对门孙丽凉了吧。”武忠那看似豪放的声音中却是透着些色色的成份。
“你可别乱说,人家丽凉可是个正经的生意人。”阮唐听到武忠评价孙丽凉,立马停下手中的磨刀动作,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正经,你可不知道,昨天又有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进了孙丽凉的铺子。”武忠本来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但看到阮唐急了,忙又加个句,“不信你问鲍黎魁,昨天他也看到了。”
“看到又怎样,人家丽凉外号人称包打听,不和三教九流的人见面,那来的消息。”阮唐原本听到武忠说起有人进了孙丽凉的铺子便关键,但听到鲍黎魁也看到了,不禁就用了其它的话语,“对,就是这样。”
“那你爱丽凉还真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白人家了?”武忠给了阮唐一个大大的“我不信”表情。
“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阮唐知道武忠这人嘴皮利害,也不多说,自个撇了撇嘴。
“行行行,自我白提了好吧。”武忠见阮唐油盐不进,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就算你以后有什么疑心的问我,我也一个字不提了。”
武忠原本以为经常和自己套近乎,想更多的了解孙丽凉动态的阮唐会顺杆子服软,但却不想阮唐却是一点也不搭理,反而自个又在认认真真的磨起刀来了。
“唉,我说。”见阮唐似乎有些生气了,武忠也不得不回缓下语气,“你平时到底有没有给人家孙丽凉卖些东西啊。”
“吱吱吱”阮唐还是不搭理,只听得见磨刀石响起的声音。
“得了,我不说还不行嘛。”武忠知阮唐是真有点生气了,于是便笑脸道,“我的阮大哥唉,我说你有没有听我的话,给孙大嫂什么东西啊。”
“吱吱吱”磨刀声,阮唐不抬头。
“行,你不我,那我就走了,以后可别再问我怎么追女人了。”武忠故意做出要走的动作,阮唐原本一直在磨刀的手有了那么一丝停顿,但又迅速的恢复了磨刀的动作。
“我可看到黎魁那家伙昨天可是送了一匹布去给孙丽凉哦。”武忠似乎自言自语道,“唉,别看黎魁是个傻大个,但有些时候啊,女人就吃这套。这就拿人的手软。”
“才不是哩?我前些天才给丽凉送三匹上好的丝绸去。”阮唐听到武忠夸起鲍黎魁来,心中不服气的抬头对着武忠争辩道。
“什么,你送了三匹上好丝绸?”武忠听到阮唐的话,像是看个怪物一起的盯着阮唐,“你一个月才多少例钱啊,就这样送了三匹?你还要不要攒钱娶媳妇了?”
“我攒钱反正给媳妇,早给不一样?”阮唐颇有些得意自己之前的行为。
“你确定孙丽凉就会是你媳妇?”武忠听到阮唐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怎么不是,反正她收了我东西了。”阮唐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不还收了黎魁的?”武忠听到阮唐这话,整个人就不好了。
“哦……”阮唐刚想辩驳,但又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会道,“反正先来后道,我送了黎魁后头再头也没用。”
“你确定孙丽凉当时答应你了?你当时拿布给她时怎么说的?”武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当时就说,我这个月得我不少例钱,这布你就拿去做几件好衣裳吧。”阮唐听到武忠追问,立时就侧着头很认真的回想着,然后答了起来。
“然后哩?”武忠听着听着,阮唐便没了下文,又急着问了起来。
“什么然后,然后她就说,好啊,多谢你还念着我。”阮唐说着,嘴角不自觉的笑出花来。
“就这句话就没了?”武忠不甘心的再次追问。
“没了,还要什么?”阮唐很憨厚的拿肥大的手挠了挠粗躁的头。
“你啊……”武忠看到阮唐这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人家鲍黎魁才送一匹布,还换回了一笼小肉包,笑滋滋的还拿来亮晒我们哩!就你才把这几句不顶饱的话当真了。”
“哼!就算他得吃的也不顶用。”阮唐一脸认真,“反正我先送的,丽凉平时对我可老好了,见着我都是笑呵呵的,有时我忙没来得急拍身上的灰,她还给我又擦又拍的哩!”说完,一脸的幸福。
“唉,你算服了你了。”武忠看到已经陷入执念的阮唐没得法,只得丢下句,“算了,你高兴就好。”然后便拿出小木梳一边梳理着自己那头秀发,一边施施然的往客栈大厅走去了。
不多时,楼下传来“吱吱吱”的磨刀声,公孙正便知道两人的对话已经告了一段落,于是便把那宝物藏进床下的暗阁里,然后起身穿衣,昂首挺胸的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