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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于风来

记忆,往往是每个人想要又不想要的秘密。时间却是记忆的刷新者,或失而复返,或重新来过,可是,无论是那种情况,它,都会在某一个时刻,让你流连忘返。而接下来得故事,就是用现在的时间去重新刷新。

我叫安灵,今年24岁,大学刚毕业,从事着广告设计工作,拿着普通的工资,住着普通的房子,过着普通的日子,总之呢,就是一切都很普通。平时没有强大的愿望,只是,在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深切的希望老板会按时,发工资。别人上班的时候,我在上班,别人下班的时候,我还在上班,别人休息的时候,我依然在上班,没办法,在北京这个大森林里,我就是一只小小鸟,却怎么飞都飞不高的小小鸟,尽管,我还从来没有飞过。奶奶,经常告诉我,人生在世,所有的角色都要尝试着去扮演,或在生死涟的最顶端,或在万物开始的最低层。每次奶奶说这些人生哲理的话时,都感觉她已经经历了一次人生,而现在满发苍白的她反而像重新开始人生的一样。说起亲人,我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从我开始记事起,在我的印象里就只有奶奶一个亲人,她也从来不提,我也从来不问,时间长了,这个话题从来有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也不是很有兴趣知道,总感觉现在的生活,应该就是这样,不需要有什么别的人物来设定。我24年的人生里,从我懂事起,没经历过特别重大的事情,平平常常得结束我的学生生涯,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像别的孩子,却又感觉不像,因为我的生活里只有奶奶,我像个好孩子,正常上学,正常放学,时至今日正常毕业,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事实,却是一切都在变化着,比如奶奶。我能这么遵循规矩得成长,全是因为奶奶的教育,她从小就给我灌输着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她只是给我提供建议或者方法,至于怎么执行,全在于我自己,至于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也由我自己承担,小的时候,我有很多次,都感觉自己是奶奶从某个小角落就捡到的,可是后来懂事了,明白道理了,才知道,奶奶的这种爱,是伟大的,她在我的人生里,是最能让我去钦佩的。

我和奶奶从小就住在北京的一个四合院里,院子里有一棵茂盛的香樟树,树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风铃,每当有风的时候,风铃就会清脆的响,奶奶说,那些风铃里都有一个飘向远方的愿望。她是一个风雅得人,没错,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形容老人的标志语,和蔼可亲,慈祥,温柔……这些,她都没有,她从来不因为自己是个老人,去有些老人的生活,时至今日,她会,化着清淡的妆容,穿着时尚素雅的衣服,去看国风得画展,参加诗词歌赋的雅会,品点茶香……,奶奶经常会带我去,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喜好,就很少去了,每次到了那种场合,总会感觉到,她就适合这样的场合,而不是在四合院里,她的形象是高冷的,作为一位老人,她从来没有向生活说明她是个老人,她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但是,却有她的气场来告诉我,事情的对与错,对于生活,很有安排,总之呢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却又历经人间沧桑,正因为这样,我的人生也与之相像,她引导我去与生活做伴,让生活适应我,而不是我适应生活,从来不会强求我去做一件事,用她的话来说,你选择的就是你所能承担的,所以,我的生活,一直以来就是我自己在选择,不论开心或者难过,不论辛苦或者不辛苦,只来源于我自己,而我的人生成长里,奶奶是我生活上的支柱,却是我生活里的导师。奶奶有一个很沁心的名字,叫百雅。

下班,已经到晚上10点半了,今天周五,这一周,算是又结束了,出了办公楼,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微风吹过,七月的风,也算是一道风景。回到家,奶奶在看电视“吃饭了没有,灵儿,今天下班还早一点”我摇摇头疲惫的说“没有呢,奶奶,”“那我去给你煮碗面条,”“好的呢,谢谢奶奶,”这时,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两张国画的展览票,“奶奶,明天,你要去看展览吗?”奶奶把面条端给我“嗯,明天商会大馆里有一场国画展览,这儿有两张票,你明天正好放假,陪我一起去吧,”我一想,从我工作开始,就没有陪陪她,我笑了笑说“好的呢,奶奶这面条真的,好好吃,”奶奶笑着说“好吃,以后可是要收费的”我说“先赊账,以后再还”奶奶笑了笑。洗漱完,回到房间,看到窗外香樟树上的风铃,随着风在飘动,不知道会不会有愿望随风去了远方。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就敲门让起床了,“灵儿,你快起来,试试这身旗袍,这是我昨天专门给你定制的”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奶奶手里的旗袍,不得不说,真的特别好看。坐在化妆镜前看着挂在眼前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感觉自己还是那个穿着校服扎着马尾的高中生,而如今,却也要化着妆容,穿着得体的去融入生活。等我换好衣服,奶奶已经收拾好在等着我了,她转身看着我从房间里走出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说了一句,我没有听懂的话“对,灵儿应该就是这样,”说完后,她看着我,笑了笑。来到画展,每个人都清新脱俗,没有交谈者,也没有多余的嘈杂声,谁都在欣赏着各自的风景,那些国风画里,每一道风景,都像是真的一样,青山,炊烟,我跟在奶奶身后,也慢慢欣赏着每一副画,这时,奶奶转身“灵儿,你自己转着看看,我去找个朋友”,“好的奶奶”。就在我用我的意境在欣赏着一副整个画中只有一个轻装淡雅的古风女子,她装青色的衣服,墨黑的长发,白玉的发簪,眉眼之间没有情绪,只是低头之时,尽有一滴泪珠已滑落,清晰可见,这是伤感之际还是已然没有了情绪才会有的泪滴,“姑娘,在深思什么?”打断我思绪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我转身,看着他,精致的西服,严峻的面孔,苍白的头发,他看着我,“姑娘好眼熟,可是,相比于画中女子,更胜美”我笑着低了低头说“谢谢您的夸奖”,“你是在想着画中的女子,眼泪因何而落,对吗?,有时候,一滴眼泪,是起因,经过,结果。”他笑着这样说,然后看了看我,转身就走了。我看着他得背影,也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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