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能参悟出心眼菩提这门道法,那么你便只能终生做一个不能修行魔法的普通人,而且你的眼睛也就再也没有希望复明了。”
“你是说复明?”
“地镇高岗,一派江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阎钰听着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不禁露出苦笑,这都什么时候,这些老头子还这么皮,难道皮一下真的很开心吗?
伴随着几声尴尬的咳嗽声,房间里只剩下阎钰一个人,空气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
这个世界上三种人,一种是从不气馁一直向前的正常人,一种是随遇而安的好人,最后一种是每天将时间和心思用在贬低别人和自我安慰上的残疾人。
阎钰从不认为自己是残疾人,也不想做一个好人,那便只能一直奋勇向前。既然看不见,那便靠手摸索,既然不能修行便研习风物志,毕竟是血脉道法的“绝世天才”,清风院也不差这一口人吃喝,万一哪天瞎猫碰到死耗子苍天开了眼呢。
阎钰的事情出场方式震古烁今,结束的方式也是令人骇然。这清风院内的流言蜚语自那些残疾人口中煽风点火再有一些残疾人添油加醋,三天便传遍了北郢州甚至不多时传到了邻州人的耳中,魏掌柜的坐在自家店门口喝了一小壶闷酒,似乎装满油的油罐被打了个窟窿漏个精光那般难受。
作为当事人的阎钰静静的坐在藏书楼里摸索着读书,那外界的流言蜚语也好恶意中伤也罢都与他无关,对此时的他而已,找寻新的出路才是正途。
藏书楼中自然该有扫地僧一般的隐世高人,这风波的主人公自然也值得医馆,倒不是说这阎钰有多优秀,只是活动时间越久人便越无聊罢了。
”小家伙,这外界因你而沸沸扬扬,反观你倒真能沉得住气,难道是要学那静以修身?”
藏书楼里正读着人族魔法史的阎钰突然感觉一道声音在耳中响起却根本辩不出发声者的方位,单凭这一点阎钰便觉得发问之人必是前辈高人。
阎钰整了整衣袍和书籍,略微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回长者话,这外界虽有诸多言语因我而起却并非我之过错,只是有人惋惜有人嫉妒有人本性便喜好搬弄是非罢了,要说这静以修身晚辈也有些不敢苟同。”
“哦?”暗处的老者不禁有一些反感,毕竟作为一名老古董,自然会认为自己已经看惯了各种套路,只当是这小家伙是借此来让自己施舍一些东西,这般想来便觉得这小子也并非真的荣辱不惊。
“虽古语有云: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但晚辈觉得真正的俭朴和恬静既能修身也可养德。晚辈曾亲眼见过那勤俭节约之人却尖酸刻薄嚣张跋扈,非是其真的勤俭节约而是为贫穷困顿所迫而已,若让其飞黄腾达便又是一个为富不仁的恶霸罢了;晚辈也曾见那富贵人家勤俭节约素有美名之人,虽富贵却从不以富贵欺行霸市;晚辈曾亲耳听到那少言寡语之人句句尖酸刻薄恶语相向歹毒至极而且心猿意马,非是其想要少言寡语而是被他人厌恶从而无人愿与之交流沟通;晚辈也曾亲耳听到那能说会道之人内心宁静句句暖心字字珠玑却只是倾听极少开口。”
阎钰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晚辈以为,贫穷困顿者勤俭节约并非俭以养德,实则是人真正的能够发自内心的去恪守勤俭节约才是真正的修身养德;那寡言少语也并非真正的静以修身,反倒是能言善辩却能三缄其口真正的管得住自己的嘴巴的内心恬静的人才是修身养德。故而晚辈以为臻静以修身,淳俭以养德。”
阎钰讲完,藏书楼内久久没有回声,阎钰复又继续翻阅人类魔法史,沉浸在书籍和知识的海洋中总是让人感觉时间过的飞快,藏书楼中无日月,赤子心头别样红。
时间一晃两年匆匆过去,短发变了长发,眼盲却没有心盲,这两年的时光让阎钰仿佛变了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