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观三清山,朦朦胧胧如一幅写意山水诗歌画卷,山峦叠峰含糊,轮廓却粗犷;雨小时,雾气飞袭弥漫每一个山峰,山峰或被遮住脸或被挽住腰,遮住脸如犹抱琵琶更显其妩媚,挽住腰则腰带飘忽尤感其秀美;雨停时,山石古树碧净无染,格外清新,奇石任人遐想,可称之人间仙境。
河中撑船的船夫在尽力拨弄船桨,忽然有人大喊道:“快看那是什么!”众人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衣衫褴褛抱着个破布包裹的孩子在河边艰难前行,看他的样子应该快虚脱了,泛紫色的嘴唇枯瘦的身躯,脸颊都有些塌陷了,船夫紧急摆正船向着他划去,桓峙虽然身体虚弱不已,但是眼睛炯炯有神,看到有船过来感受到希望的桓峙一下就软在了水里,昏死了过去,手里死死的抓着孩子。
昏昏沉沉中,桓峙感觉有人在给他喂水,忽然惊醒发现周围很多人在围看着自己,一个翻身顺势抽出放在身边的虎口刀做出准备进攻的态势,这可吓坏了众人,桓峙大声呵斥道:“公子呢!”一老大爷沙哑说道:“官爷,莫担心我们乃是本村村民,在水边发现你与娃娃便救了起来,那娃娃吃了东西已经睡下了。”桓峙看着众人觉得无异样,便慢慢的收起手中的刀说道:“带我前去见公子”一位老妇人引着桓峙前去隔壁的一个房间,只见一位修容的妇人在怀中抱着公子,见桓峙进来羞涩的转过身去,老妇人嘴角抿笑了一下说道:“把娃娃交给官爷吧”桓峙接过孩子,慢慢的转过身,走到众人前面,双膝下跪说道:“感谢诸位的救命之恩,我今遇难恳请各位收留此子,有仇在身不得不报,还望老人家好生收留,如我能回来定当为您做牛做马,如我一去不回,切勿告知孩子自当是本地人氏”说完这些话,老大爷一脸的惊容说道:“官爷快快请起,不知官爷尊姓”桓峙:“你只要知道,玄家即可。老人家切勿与外人提起,怕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老人激动的瞪大双眼说道:“可是东京城武爷玄家”桓峙惊愕的说道:“您是怎么知道的”老人道:“多年前与玄爷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有缘分当年玄爷就在此地留宿过,如今蒙难其子流落本村,我定当好生看护,请官爷放心便是,但是你这一去可是万般凶险,你可考虑清楚了么?。”桓峙:“玄爷当我是亲人,如今玄爷一定被王贼抓入大牢,我定当也要前去营救,还请老人家遵守诺言。我这便去了。”说完桓峙提刀便出门而去,留给众人一副动容的背影。老人看着桓峙的背影竟然脸上浮现出了鬼魅的笑容。
时间一晃过去数年,三清山依旧清秀魅人,依旧是生平栖息,妇人在河边边洗衣边唱歌,鸟儿飞过枝头,好像多年前的事已经无人问津了。乡间的道路上许多的孩子在欢笑的奔跑,只有一个孩子坐在船坞上,看着河水的远方,有着无限的沉思。忽然有人喊道:“东篱你干嘛呢!过来啊”船务上的孩子回头说道:“什么事啊,若初。”远处的孩子喊道:“东篱快来,你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东篱从船坞上一个箭步跳下,几步就跃到了岸上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若初的身边。只见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红色的盒子,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一个孩子说道“一定是个宝贝”另外一个女孩子说道“还是给爷爷看看吧”一众孩子还在围观的时候,一只大手拿起那个红色的盒子,并大声的呵斥:“滚蛋,在这看什么热闹”小孩子们散开了。但是若初看着这个盒子好像被吸引了一样,眼睛一直留在这个盒子上,好像有某种魔力一样拉着他。东篱推了推若初说道:“喂喂,傻了?一个破盒子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回去吧,不回去师傅又要罚咱们了。”
若初的魂好像被那红色的盒子吸走了,要不是东篱拽他,腿好像都走不动一样,回过神来的若初对东篱说:“那个红色的盒子好像有什么力量吸引着我,我好像被吸进去了一样。”东篱一脸鄙夷的说:“昨晚睡觉是不是张嘴了,进苍蝇了吧。赶紧走吧回去了。”俩人走过村子上的市集,说是市集其实也就是十几个摊位的一个小市场,卖什么的都有,村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在这,但是他俩不敢逗留,穿过市集走到后山一条小径绵延上山,好似穿梭在云里一般,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山门,按照之前的暗号,东篱向墙里仍了颗石子,石子应声落地,片刻石子又飞了出来。东篱乐道:“还是师姐靠谱,师姐开门。”东篱和若初等着开门,可门没有一下打开。在俩人焦急等待的时候,门慢慢的开了,一只纤秀的手伸了出来,伴随着是一张非常清秀的脸庞,瞬间严厉的呵斥道:“我的糖葫芦呢!”东篱和若初相视一笑不好意思的同声说:“对不起师姐,我们给忘了。”话刚落地,就听门咣当一响关上了。并伴随着嘲讽的语气传来的话:“等着师傅收拾你们吧,拜拜了您内。”两个时辰过去,大门慢慢的打开此时的两人已经饿的躺在地上了,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还不快滚回去!”俩人一听这声好似背后有针扎一样,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师门,大门关上的同时,并伴随着:“哎呀,不敢了师傅,我错了,哎呀呀,都是若初主意,呸!都是东篱出的主意。”
天色慢慢的由昏黄变成了黑色,漫天的繁星亮了起来。如此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见一黑衣人悄悄的跳上了房上,此时房间里东篱和若初在床榻上趴着,屁股全是血印,温柔的海西师姐在给两人上药,疼的俩人哇哇大叫。并还在互相的埋怨,逗的师姐面带笑容。那黑衣人拆下一块瓦片,仔细的看着三人,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异响,就这么一直看着一夜无话。
早上的鸡格外卖命的叫,吵的大家都睡不好,夏天似乎要过去了,已经有了阵阵凉意,东篱刚刚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若初的床榻已经叠好了被子人却不见了。自己心里嘀咕:“真是个疯子,这么早起来练武,我觉得还是被窝更适合我”转身又睡了过去,只见窗外一个身影正在习拳,这一打便是数个春夏秋冬,没有一天耽误,地面都被磨成了他的习惯步伐。若初这些年晚上做梦始终能够梦到那个红色的盒子,现在依旧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个盒子这么的吸引自己,曾经跟自己的师傅提及过,但是师傅没有任何的回复,只说了一句:“你跟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