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清减了不少。”
魏皇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絮絮叨叨地说:“瘦了,也长高了,太后下个月就回来了,可别让她瞧见你竹竿子一般的身板儿,到时少不得要数落本宫……”
“不会的……”帝玥眉眼里难得有了些许的耐心,任由魏皇后上下左右地看着自己,时不时地还要扯扯她的衣袖,再嘀咕着要给她再做几身衣裳,不能让她再穿这么死气沉沉的颜色,活像个小寡妇,该穿些活泼娇嫩的颜色在身上……
小寡妇……
帝玥抽抽唇角,暗紫色怎么就是寡妇穿的了……
帝琑在一旁煽风点火:“对呀对呀!皇长姐都不与我和几位姐姐一同玩耍,整天就呆在余锦宫里,闷都要闷死了!倒真像个避世的世外高人了……”
“我没有……”
帝玥淡漠地开口。
被无视了。
那对母女继续一起数落她,一旁的几个宫女都在强忍着笑意,眼睛都笑弯了,嘴角也没有一丝弧度。
她慢慢地垂下眼睑,放弃辩解。
最后帝琑还送了她一个自己绣的小香囊,针脚有些粗糙,上面绣了一丛野草。
“你,为什么要在上面绣野草……”帝玥不解问道。
帝琑脸涨得通红,欲言又止,一脸的憋屈。
“那是兰花!”
帝琑扬起脸,撇下嘴角,耳垂都染上了血色。
“哦。”
是兰花啊。
帝玥把香囊挂在腰间,安慰道:“你绣的,比我好看,真的……”
帝琑扭开头,一脸别扭地跑走了。
魏皇后笑了,命宫女送她出去,去吩咐绣娘好好教导帝琑刺绣,免得日后再把兰花绣成野草被人笑话。
长长的宫道上迎面就是嚣张跋扈的菱贵妃,满皇宫气焰最最嚣张,性子最最傲慢的女人。
进过冷宫的女人。
果然,还是呆在余锦宫里清静。
云浮活动活动手腕,准备随时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
云浮非常自信自己可以扇得她原地转三圈然后晕倒。
“长公主殿下。”
菱贵妃轻慢地朝她施礼,眼睛像是长在头顶上一样,翻出一圈眼白。
明明都快要人老珠黄了,还非得要穿一身娇嫩无比的粉色,显得十分俗气。
真是难为了她宫里的镜子。
“不知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您是怎么把本宫送进冷宫的?”
“菱贵妃是在说笑吗?你入冷宫,是因为谋害皇嗣,如今不是已经真相大白吗?与本宫有什么关系?”帝玥直勾勾地看着菱贵妃的脸,愣是看出来两根皱纹。
也是难为了她那个父皇,为了把这个蠢女人放出来,牺牲了一个生母位分低下的公主,给她找了替罪羔羊。
若不是沾了自己兄长的光,她怕是要在冷宫里待上一辈子了。
“帝玥,你不过就是个公主,而本宫的兄长是北齐战无不胜的镇国将军!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你是怎么让我在冷宫里受尽折磨的,来日方长,我必十倍奉还!”
帝玥看着她脸上的皱纹,不舍地移开眼睛,问道:“贵妃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