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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化灵——摆渡—同行—梦

“喂,等一下!我们现在到底要去哪?”

我气鼓鼓的停下了脚步,牢牢地钉在了那里,双臂交叉在胸前。刚刚我没头没脑的就跟他一起走,可以我与他都已经像现在这样沉默在这破烂不堪的山路里的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天知道在朝哪里走!除了他那句无比高傲的“跟我走”,剩余的他一句话也没说过。想当时他命令我跟他走的时候,我脑中所有的疑问,以及为什么不走那个更加平坦的荒野这些理由都莫名其妙的全部消失了,而现在,这些想法又再一次全部出来了。

他继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眉头一挑地看着我说:“呃…什么?”

我的声音不可思议的高了十度

“什么!!!”

“刚刚那边那么平坦的路不走,你非得拉着我从这条破烂不堪的山路,天上还下着雨,呦…呃…还都是这些泥巴。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你就让我在这样恶心荒无人烟的地方一直走下去吗?”

“哦?!”李卓高傲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摇头一边对我说。

“那,安娜女王。依照你来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突然有些感到混乱,因为在这地方,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我…。至少我不会走这条破烂不堪的山路!”

“哈哈哈…”

他笑了,他突然笑了。他的笑声是如此动听悦耳,但整体的风格确夹杂着一股嘲讽的滋味。他的反应让我感觉既困惑又愤怒,我撅着嘴,等着他说出什么好的方法。

但他确依然只是笑,却不知道这笑点在哪?他笑起来像是换了一张脸,天生高傲与冷淡的面孔上现在甚至让人感觉有着一丝丝的暖意,不过,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的笑发自肺腑,确没有传到眼睛上,那双帅气的眼神依然晓得如此孤傲不堪,

他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用右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那双帅气的双瞳一直凝视着我。终于,他开口了:“如果我告诉你,在这里,你自己根本就无法做出选择,你又该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当时居然完全糊涂了,同时也吓坏了。他的态度一直让我感觉傲慢,让我抓狂。他动不动就挖苦我,时不时的还冒出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的这个问题,除了把我弄迷糊让自己怀疑自己的判断之外,还有别的意思吗?

“没什么…”

他一直观察着我,随后笑了笑对我说:“去啊。如果你感觉你自己可以的话。”

我看了看身后的风景。空旷,而又陌生。所有东西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触目所及的只有在风雨中的摆动山林,与山脚下那无边的沟壑。之前的路居然一点也找不到了。奇怪,我们也没走多远,我居然分辨不清楚来时的方向了!如果现在我离开李卓的话,我就等于完全迷路了。

想到这里,我的胸口一阵发紧。

“呃~这…找不到了。”我喃喃自语到。心里也明白自己给了这个高傲自大的陌生人多少信任。

李卓再次看着我,不由得好笑。因为我现在完全任由他摆布了。

“我猜,你现在甩不掉我了。”他的嘴角再次上扬,坏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赶路了。

“嘿!我们要去哪你总该知道吧!”

他再次坏笑了一下。

“当然!”

“啊?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去过那!”他回答到,他似乎非常自信,感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是让我感觉不对劲的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和我一样。那他怎么会说去过那里?想到这些,我心中的疑惑逐渐变得细思极恐了不少,我不敢再去多想了,无论要去哪,除了欣然答应接受他之外,我也无法决定。

他继续大步流星的向山上冲去,而我的小腿肚子已经开始挺痛不已。毕竟走了走十几公里的山路。是个人都会累的。。。等等。我不是人,我已经死了,但我还是累啊!

“喂,你慢一点好不好。”我气喘吁吁的跟在他后面说。

“哦,抱歉。”他说。

尽管冷若冰霜,但他似乎真的感到了一丝歉意,将自己的速度降到适中。我心存感激的追了上来,继续对他提问。

“嘿,我说。这附近有什么城镇吗?或者说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哼…这破荒野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是。”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那我还能见到我死去的亲人吗?”

李卓愣了愣,皱了皱眉头:“可…可能…可能吧。我不知道。”

我幻想着,虽然自己与姐姐她已经相隔了两个世界,但如果在这里可以见到我已逝去的父母,那么至少在这个世界不会孤独。还有我的祖父,我要对他说明北地人与我们阿伦戴尔是多么友好,对他说明他的做法导致了多大的问题!

但前提是…我至少得先见到他。

天色的被黑暗所笼罩,我转念一想,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如果这附近没有居民居住,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我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着,努力的想要寻找到一丝丝文明的痕迹。但是李卓他说的一点没错,这四周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

“那个…你说你曾经来过这?”

我向他问到。此时的我们正在拖着疲累的身躯从山顶正在向西侧的一面陡峭的山坡上向下行进,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着地面,紧盯着着每一步。如果我当时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的话,我会发现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无比的警惕与谨慎,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才导致了我们后来才能与姐姐一起逃出这无尽的荒野,无穷的困境中。

“具体是什么时侯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时间?还有,你不是白刚刚死去吗?…”

曾经如此喜欢抨击挤兑人的李卓现在居然又沉默不语了起来。

“李卓?”

我轻声的叫到。我的一大堆问题才刚刚开始,而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他从事个这个行业以来最不详的预兆。他尽力的想要通过微笑来使自己的心情放松,变得更加从容不迫。而这次,我一直死死地盯着他。这使他十分不自在。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的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模样。

“咳咳~那个,你总是喜欢问那么多的问题吗?”

他咳嗽了一声,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我被他的话刺的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我转过身,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飘荡着的青灰色的云。云层的颜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愈来愈闲的阴沉灰暗。李卓偷偷的看向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娜,你怕黑吗?”

我皱了皱鼻子没理他,心想着,他一定又想挤兑我。

“看。”他主动开口对我说。

“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天早就黑了。恐怕今夜只能在这野地里凑乎着过了。”

我向他吐了吐舌头“切…那又怎么样。我堂堂阿伦戴尔的安娜女王还能没有露营的经验?”

只是,我刚刚经历过死亡的绝望,又走了几乎几十公里的山路,身体与心理上已经疲惫不堪。我想念我的房间,想念我那松软的床。还有…我的姐姐,艾尔莎。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的死亡,一定对她打击很大。

“嘿…看到了吗安娜。”李卓的声音将我从对阿伦戴尔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用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由石头堆积成的小屋,小屋紧紧的挨着山底一条狭长的山谷。小屋的一面石墙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门窗似乎也不知了去向。看起来,这个房子的年龄之前有我祖父那么大了。但从石墙的墙缝中渗透出的一丝丝暗淡的黄色光芒似乎在这昏暗的风雨中显得如此温暖,这让我想起来我的房间。我看着那件石头屋,尴尬的笑了笑,木然的点了点头。他接着说到:“放心吧,这间屋子阻挡这样的风雨还是绰绰有余的。”

“Wait what?”我惊讶的向他问到。“难道你想让我们晚上住在这里吗?看看这屋子的墙壁,它都快撑不住了,难道你想让我们被这破屋子活活压死吗?”

“放心吧,我们不会被压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未知的自信。让我不得不去相信他的选择。“而且现在雨也不怎么下了,晚上在这屋子里也冻不着。”

“我…我不会去的。”

“好吧,无所谓。那你就自己在外面露营吧。反正,别忘了这里是山林。天就快完全黑了,祝你好运。”

他冷冷的撂下了几句话,抛下我,径直向小屋走去。

走近小屋,它对我的感觉并没有好多少。门外的花园已经枯萎。我们从前门进入,费力的穿过满地的荆棘与灌木丛。我愣着担心的站在门口。

“拜托,进来吧。或许里面会不错呢?”说着,他把着门把手进了屋子。

“Wait emmm…OK”我叹了口气,也跟着他进入了屋子里。而屋子里的模样对外面来说简直是另一个天地。或者说是——天堂。熟悉的天堂。

“这…这…我…”

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粉红色的被子,乳白色的床。粉红色的壁纸,印着醒目的阿伦戴尔标志的衣柜与门头印着向日葵的地毯,那是艾尔莎专门在生日时为我做的。还有那面高高的阿伦戴尔松树雕刻的镜子,那是克里斯托弗送给我的。

“这是…这是我的房间。我在阿伦戴尔城堡里的房间。”

我激动的简直说不出话了,慢慢的来到床边,坐在松软的被子上,双手颤抖着,抚摸着这一切曾经属于我的东西,或者说,我曾经拥有的东西。我在房间里慢慢的摸索着一切。我熟悉的一切。我走到屏风旁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反射的房间,还有房间内这狼狈不堪的我,不知怎么的,在我的眼角中不由得流下了一丝泪水。

“surprised~”李卓走到我的身旁,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轻声对我说。

“Um... It's a big surprise.”我激动的抱住他,哭着靠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到。

他似乎知道我内心的感受。也抱住了我,微笑着对我说“是啊,这真是一个 big surprise.”

我看向窗外黑暗的暮色。“你觉得我们在这安全吗?”

他慢慢的放开我,轻声对我说:“别担心,外面…什么都没有。”

他话里那种与世隔绝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就如同想到黑暗里不知名的东西在快速的乱爬一样。我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冷吗?”他还没等我回复又说到:“那边有壁炉,我带了打火石——也许我能把炉子点着。”

他转过身。迈着大步走到屋里的壁炉旁。他熟练的拾起地上的几根原木,将木头拢在一起,小心的,搭成了一个圆锥形。我坐在床上,看着他忙活。他平心静气,全神贯注的样子成功的吸引了我。他伸手进口袋里摸出打火石时朝着我瞟了一眼,我赶紧回头继续望向窗外。我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希望他刚刚没有注意到我。而壁炉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证明了我的错误想法。我在床上坐立不安,耳边传来打火石的哒~哒声,与此同时飘来了一缕淡淡的烟。我在心里想象着他努力引火的模样,但绝不再看他一眼。

“如果壁炉里的火可以保持这样,再过一会,我们就能暖和起来了。”他晃悠悠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嗯…谢谢。”

我嗫嚅着说。我实在感谢这堆火焰。它赶走了慢慢降临在这个大地的黑暗。火苗在壁炉里欢快的跳动着,很快,我们俩都沐浴在温暖中。

随着温暖的降临,一阵乏意袭来。

“那个…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谁在哪?”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不,我不用睡,我守夜。”

“难道你不会累?”我问到。

他淡淡的笑了笑:“哈…其实你也不会。因为我们自己死了,我们不会有任何感觉,包括睡眠与饥饿或者口渴,你只不过还不适应这些。”

我侧身背对着李卓躺在床上。

“你其实一直都不是死人吧。”

我试探性的向他问到。

他手中的打火石似乎突然脱落到地面,发出丝清脆的响声。在一阵沉默后他才吞吞吐吐的回答。

“嗯。”

“那…李卓也不是你的名字吧,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回来这个世界,这个死人的世界。”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对我添加了一个问题。“那么,安娜女王,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我俏皮的笑了笑:“嘻嘻哈…你也说了,因为,我是安娜女王。”

他轻声笑了笑:“其实,这一切也许是一场梦,梦也许是个国度。”

“梦?国度?……”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叫李卓,就连这个身体也不是我。墨菲斯。”

“哦?”

“我的原名,叫墨菲斯!”

睡意如同帷幕一般一点点的笼罩着我,眼前的火苗在不停的跳跃,我的眼皮不停的打转,接着,被朦胧的睡意所笼罩。

“墨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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