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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与异国小村

澜思站在翠山的山麓上,脚下的泥土软而潮湿,踩上去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微风吹过树林,绿叶抖动,引起虫鸣鸟叫一片。柳芙站在澜思不远处,微微笑着,温柔地看着澜思。

“师父,今日弟子的剑法又突破啦!”澜思看到柳芙,开心地跑到柳芙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澜儿,你真让师父骄傲。”柳芙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澜思的头发,“以后师父不在了,你也要如此勤加修炼才行哦。”

“不在?师父,你要去哪里么?”澜思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一阵火炮的轰鸣声从远方传来,让澜思有些紧张。

“有人觊觎骨灵剑派的秘密,也有人忌惮骨灵剑派的实力。”柳芙望向远方,眼神渐冷,“也有人,要把神龙陆推入无边深渊。”

澜思想要继续追问,却因空气中突然传来的硝烟之味愣住了。

“师父,我们先行一步。”

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澜思扭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四位师兄师姐正站在背后。

“师兄师姐,你们要去哪里啊?”澜思问道。

师兄师姐们却是不言语,行了一礼后齐齐转身,向山脚走去,不论澜思如何喊叫,都没有人回头。

“师、师父,师兄师姐他们...”澜思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想让柳芙制止他们,却发现他们周围的树林已被大火点燃。湛蓝的天空被染成赤红,茂密的树叶燃为飞灰,粗壮的树干在哔啵声中轰然倒塌。

“澜儿,保护好自己。”柳芙微笑着说道,却是一掌拍出,击在澜思胸口。澜思胸口一痛,被打飞出去,而柳芙的掌心却漂浮着一根被精血包裹的断骨。

澜思知道,那是自己的一块胸骨,但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澜思的视线逐渐模糊,周围的场景似乎变为了灵冢室那苍白的房间。那块断骨在柳芙的操控下逐渐变形,竟变成了与自己一般的模样。

“师父...”澜思想喊,却无法发出声音。他感受到自己在坠落,坠落,似乎永远不会落到底部。周围逐渐变得黑暗,幽静,只有柳芙的最后一句话围绕在他周围。

“澜儿,保护好自己。”

“师父!”澜思大声吼着,从睡梦中直接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右手直直地伸向前方,似是想穿破那噩梦,抓住师父的手。噩梦的余韵慢慢散去,目光涣散的澜思也稍微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环视四周。

偏黄色的全木墙壁,由较粗的树枝编成的木门,不远处的墙边堆放着似是柴火的木材,这便是澜思能看到的一切了。

澜思摸了摸身下,抓出了一把稻草。

骨灵剑派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柴房了?澜思还有些迷糊,却被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激得彻底清醒过来。

骨灵剑派,没了。

师兄,师姐,师父,此时怕是...怕是...

心念如此,澜思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划过他的脸庞,滴落在胸口。澜思低下头,发现自己被师父打出的伤口此时已被一种叫出不名字的布料包扎了起来,手法很是娴熟。澜思顺着包扎的方向往下看去,便看到了静静躺在自己右手边的琉璃骨剑。此时的琉璃骨剑并不像在柳芙手中那般流光溢彩,而是宛若透明,如石英般。

“师父...”澜思轻轻抚过琉璃骨剑,温润的材质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师父的气息,也让他有些困惑,“师父的琉璃骨剑怎会在我这里?”

澜思愣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用灵力沟通自己的水灵骨剑,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果然。”澜思叹息着自语道。想来师父那一掌是为了将自己的水灵骨剑取走,同时将琉璃骨剑打入了自己的体内。

失去了自幼炼化的水灵骨剑,澜思的心里更加不安。他紧紧握住了琉璃骨剑,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

稍微休息了片刻,感受到体力有些回复了之后,澜思忍着疼痛慢慢站了起来,开始仔细地探查四周,不过并没有什么新发现。这里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柴房。

“我怎不记得翠山有此等木材?”澜思困惑地看着墙角的那堆柴火,又看了看木门。

阳光从木门的缝隙中偷偷溜进来,在柴房的泥地上留下几朵光斑。从阳光照射的角度判断,现在应当是上午。

澜思慢慢走到木门旁,从木门的缝隙中往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树林,以及从树林中蜿蜒至此的一条石头小路。将耳朵贴近木门,外界的声音纷纷传入澜思的耳中。近处鸟叫虫鸣,有水流之声,远处有隐约的交谈之声,并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澜思细细听着,想要从声音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却不想那交谈之声越来越近,似是直奔着柴房而来。

澜思急忙侧身贴在墙边,担心来人从缝隙中看到自己就在门后。

“怎么办,会是朝廷的人么?”澜思有些害怕,将琉璃骨剑横在胸前,时刻准备一剑刺出。

虽说交谈声近了,但澜思依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分辨出是两个人在说话。

“这是何处的语言?居然如此晦涩难懂。”澜思回忆着师父曾经教导过自己的神龙陆各地方言,却没有一种语言能与现在所听到的相匹配。

声音更近了,木门的缝隙已被遮挡,映在泥地上的光斑悄然消失。澜思将身子伏得更低了,无色的琉璃骨剑环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蓄势而出。

门被缓缓地推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屋外灿烂的阳光映入柴房,在泥地上显现出了一个略显瘦小的影子。澜思横下心,猛地前冲,一剑刺出。琉璃骨剑上缠绕的灵力倏地爆发,一道凌厉的剑气比骨剑更先刺向来人。

“噌”的一声,剑气刺中了不怎么结实门框,直接刺出了一个小洞。来人愣在原地,却是毫发无伤,只有一缕被割断的金发缓缓飘落。

澜思在骨剑刺出的最后一个瞬间偏转了方向,因为他发现来的人并不像是朝廷走狗,而是一个比自己还要低上一头的金发女孩。

女孩仿佛被石化一般僵在原地,金色的披肩发被掠过的剑气吹得飘动不已,脸上还保持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澜思的身体保持着一剑刺出的姿态,注意力却完全被女孩吸引了过去。碧蓝的眼瞳,高挑的鼻梁,女孩的五官完全不似澜思平时所能见到的神龙陆的女生。正保持大笑的嘴张的很大,与她微胖的脸颊一同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

“北方有佳人。”澜思喃喃自语道。

两人各自保持着静止,盯着对方。不是是过了许久,还是仅仅片刻,女孩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保持大笑的嘴巴慢慢瘪了下来,碧蓝色的眼眸中升腾起一丝雾气。

“糟了!”澜思心里一惊,哪怕是他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呜啊!痛彻心扉的哭声飘荡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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