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的,风启楼身在江湖又岂能真正的不卷入其中呢?
郁蒂啊郁蒂,你可真是糊涂了,居然现在才想通这点。
那风启楼和柳家的灭门应该并没有什么关联了。
“郁小姐?”
“嗯。”
“那位柳青姑娘不知现在何处?”
“无医谷。”
“哦!那我就放心了。”
“嗯,有花涧在,不管多重的伤都能治好。”
郁蒂以为他说的是伤势,岂料钱叔下一句话又让她一朝回到解放前。(好吧现在没解放)
“我觉得此事有些奇怪,柳家人为什么会任人侮辱虐杀呢?但我用银针试过,又没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
司嗣忍不住惊呼。
钱叔不明所以。
韩益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风启楼的事情,冷冰冰的声音有一丝微不可觉的颤抖。
钱叔的眉头越皱越紧:“莫非这用的是一种毒?可为何会试不出来呢?而且大家都没有一点防备吗?”
郁蒂摇摇头,这些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了。
这究竟是什么毒才能迷倒所有人?并且她用其他方法试了,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就好像大家真的是自愿的一样。
“我去趟无医谷,你们先去找莫生,若是查到什么,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
深秋。
无医谷。
郁蒂正躺在一块巨石上,懒懒的阳光为她盖上一层薄薄的金毯,她正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切,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的看着枫叶一片片落下,融泥。
石边有把奇怪的椅子,椅子上有个男人。
一个脸色苍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
他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尽管只有一点弧度,却能让人在这萧索的深秋中感受到如春风般的温和。
“唉,老花啊,还是在你这舒服,连太阳都比别处的暖些。”
郁蒂躺在石头中间,三千墨发任其披散,与石头融为一体。
她双腿叠交,双手交于脑后,眸子半眯着,正如无空第一次见她那样。
不过初春变成了深秋,树变成了石,无空变成了花涧。
或者说,郁蒂身旁的人其实一直都是花涧。
花涧微笑:“只是你的心境变了罢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准备点药,等会带你去见柳姑娘。”
郁蒂没有说话,继续凝望着那些落叶。
一阵轮轴转动的声音响起,她知道花涧走了。
郁蒂这才转过头来,便对上了一双无比温柔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郁蒂还是没有动,花涧还是继续摇着轮椅。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谴责郁蒂,但花涧知道,郁蒂是在尊重他,她从来不主动“干扰”他的事情,正如他从来不“阻拦”她的执着一样。
“喏,这瓶是九花玉露丸,可解百毒;那瓶是百转还魂丹,对内伤极佳;这盒是寒玉冰蟾膏,敷在伤口处有奇效……”
郁蒂一边听着,一边摸下腰间的酒葫芦,送到唇边。
一点冰凉滴落在唇上,却就此没了声息,郁蒂砸吧下嘴巴,回味着那清甜的泉水,回味着那段没有恩怨没有仇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