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它却是的的确确不能的,这有钱就是好办事的道理,从古至今颠簸不破,有了小三爷这么一位财大气粗且花钱如流水的真大爷坐镇,两位大夫自然也是大显身手,什么人参、鹿茸、何首乌的,反正什么名贵就有什么,本着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原则,是打算狠狠宰一刀小三爷这个冤大头。
小三爷接过一位胖乎乎大夫恭敬递到手中的药方,扫了眼后,用两根手指头夹着这张薄薄的纸就甩在了大夫满是笑容的脸上,手里的筷子敲了敲盘子,冷笑着问那大夫,“这位先生,你看我像个白痴吗?”
“额…”被一句话问懵的大夫抬眼看着小三爷,又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同行,突然惊愕地发现这位仁兄,竟然把他自己那张药方揉成了一团。
“你知不知道小三爷我什么起家的?”也许是觉得不过瘾,所以小三爷这回筷子不敲盘子了,改而一筷子敲在了胖大夫脑袋上,“宰人宰到我头上来了,人参、鹿茸、黄精、何首乌、熟地黄?你这是救人还是要杀人?如此熊虎的药力,好人吃了都得鼻子流血,我这朋友如今虚不受补,如若真的按你这方子吃下,估计也就能闹个回光返照而已。”
………
在小三爷的利诱,外加张三一剑劈断一张硬木八仙桌的威逼下,这一胖一瘦两位大夫,一副如同吃了二斤黄连的表情,联合论诊,最后恭恭敬敬把一张丹方送到了小三爷手里。
小三爷这次压根儿连看都没看,摆摆手,身旁垂手侍立的秃头老人立刻接过丹方快步去了,而那俩大夫则相互对视一眼,心中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本来以为这小三爷是个一脑袋浆糊的草包,结果却是个没毛儿的猴子,贼精贼精的,如此一闹也不知道这出诊费还能捞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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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水熬成一碗药汤,这其中花费的时间,张三和小三爷两个闲不住的家伙总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干等,两个一开始互相都不顺眼的家伙,在将近一个时辰的扯淡中,迅速熟络起来,尤其是小三爷的身份,让张三始终提着的一颗心放回了肚里。
原来这小三爷当真是个富二代,而且还是整个九州都数一数二的富二代,他家姓钱,而他家最多的也是钱,套用小三爷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句话让张三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人比人气死人果然不假,怎么自己穷的连女朋友都能跟人跑了,而对面这个哪哪都未必比自己强的家伙,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护卫随身、身边美女如云呢?
老天爷啊,您老人家不是说人生而平等吗?这就是您所说的平等吗?
张三心中在呐喊,其实这个问题用不着老天爷费劲儿解释是不是真的平等,因为张三用他二十几年来的亲身经历总结出了他自己的答案。
生而平等只不过就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但人要活在现实中,往往事实就是愿望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也许人真的生而平等吧。
只有在出生的那一刻是平等的。
抛开张三的胡思乱想,漫长的等待,终于在两个大男人天南海北的吹牛打屁中过去了。
躺在床上就比死人多口气的燕行天醒了,随着一声轻微的咳嗽,这个一只脚都已经迈进鬼门关的燕大胡子又睁开了眼睛。
“眼前这家伙是谁?我死了吗?我在哪里?”燕行天心里疑惑着,一双暗淡无神的大环眼看着围在床前的三个人,一个身穿华服锦衣的年轻人,一左一右、一胖一瘦如释重负的两个中年文士。
“燕大哥,你终算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快说,咱们这请了最好的大夫。”终于出现了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张三,分开围在床头的三人,张三跨坐在床边,扶起了燕行天,将一碗温热的人参汤送到了燕大胡子嘴边。
这是在那个“聪明”的瘦大夫的强烈建议下,让小三爷派人特意熬煮的人参浓汤,说是燕行天身虚体弱,苏醒后当饮用人参汤以滋补元气。
真的用人参熬汤,这还是张三第一次亲眼见到,不过这似乎对小三爷,就连跟在小三爷身边的那些护卫,都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而已。
“张…张三兄弟…”
“别说话,先喝口汤休息一下,等你恢复一些咱们再聊。”帮燕行天服下人参汤后,气血两虚、被病困身的燕大胡子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留下两位大夫兢兢业业、提心吊胆地守护着,张三和小三爷就退了出来,两人进了这小院里另一间上房,等坐下后,张三这才知道原来人傻钱多的小三爷一口气包下了整座小院,有人住就住着,没人住就空着,那叫一个壕气。
而就在将将入夜,外面天色变暗的时候,随着一声嘹亮的啼鸣,一只通体暗灰的鹰隼,抿翅自窗外飞了进来,扑腾两下翅膀后,轻巧地落在了小三爷肩头,扭过颈子,很是亲昵地在小三爷鬓边蹭了蹭。
“人家都说架鹰走犬,你这标配挺齐全啊!”张三放下了手里的半块豆沙糕,伸手想要去摸摸小三爷肩膀上的鹰隼,毕竟这可是张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活的。
怎想这看似乖乖的鹰隼,对于张三却是一点善意和基本礼貌都欠奉,见张三伸手过来,弯弯勾嘴吭哧就是一下,好在张三躲得快,不然这一口下去,手上非得少了二两肉不行。
“哎,小三爷,你这宠物怎么这么凶啊!”
“银锭可不是什么宠物,这是我家老头子送我的信差,别看它不会说话,可是要比那些能说话的可靠多了,是不是啊?银锭。”小三爷说着,把手里剥好的一枚西瓜子喂进了鹰隼银锭的勾嘴里。
“银锭?我勒个去的,小三爷,这名儿谁给起的?”
“我啊,怎么了?”,小三爷不解的看着张三。
张三无语,只能对小三爷伸出了大拇指,“佩服佩服,我只能说是什么人玩什么鸟了。”
“你这话说的我喜欢,”小三爷说着又喂了银锭一枚瓜子后,伸手自银锭左爪上抽出一个用银链捆着的小竹筒,自竹筒内抽出了一卷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