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七皇子回答,皇上便笑着点点头说到:“说起这哪家姑娘,皇后你应该是知道的。”听皇上这么说,皇后却想了想,跟她熟识的姑娘不多,太子早已成亲,跟她熟识的未嫁官家女也只有同太子妃交好的几个。
“本宫认识的?是大理寺卿之女?还是一品官宋大人之女?”皇后试探性的报了几个名字,心下却已经有了几分轻松,原来这七皇子倾慕的是自己相熟的女子,这会不会是另一种向自己的示好,只要是同自己的势力联姻,那么这七皇子即使是威胁了太子的位置,只要那女子吹吹枕边风,想必说不定会变成太子的助力。
皇上见皇后的神情有所缓和,便看向七皇子道:“你跟你母后说,你倒底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七皇子心下却为自己今天来这御书房一趟有些后悔了。但父皇已经发了话便也只好说到:“回父皇母后的话,儿臣看上的,是镇南侯嫡女,洛闻倾。”
乍一听这个名字,皇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洛氏?但她忽然想那晚如火一般耀眼的红裙,记忆如潮水席卷了她。
“你说的那个洛闻倾,不会就是中秋宴上的那位佳人吧?”皇后有些讶异了,这镇南侯虽说是个将军,手中的兵权也不少,可是那都是在边疆,是边境军,回到帝都,也跟普通几品官没有任何区别。
那这个七皇子为什么还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挂念,莫非此女还有别的长处?
听到“中秋宴”三个字,皇上意味深长的看向七皇子道:“原来皇后也对此女有所了解,看来是朕孤陋寡闻了。”
皇后笑着说到:“这洛氏到确实是个有性格的女子,七皇子原来是喜欢这种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皇后补充道:“那晚洛家小姐似乎是向咱们七皇子要了一杯酒,原来就是这杯酒结缘的啊。”
七皇子只是站在旁边淡淡微笑着,原来那一晚的无心插柳,现在大家对于自己跟洛闻倾的事情,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更加把事情简单化了。
“是,就是那晚,儿臣对这位奇女子产生了兴趣,后来种种机缘巧合,便有了这一段缘。”七皇子恭敬的回答道。
虽然这洛闻倾并非自己的亲信官家女,可是也并非是什么有权有势家族的嫡女,掀不起什么风浪。而没有一个好的外戚,是决不可能有任何跟自己太子相争的机会了。
“看来这女子朕是真的有过人之处,连皇后都对她赞不绝口。”皇上回到御案上,拿起笔写了一封圣旨便给了七皇子道:“这是你要的东西了,记得带她来看看朕。”
七皇子打开了圣旨看看,果然是一道册封洛闻倾为自己正妃的圣旨,想到秦王世子曾经威胁她的,要找皇上要一道册封折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把圣旨给了一旁的小太监道:“儿臣谢父皇成全。”
转眼间已然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皇上将圣旨递给一旁的传令太监,朝外走着说到:“时间也不早了,皇后早些回宫休息着,朕晚些时候再去看你。”皇上转过身来对七皇子说到:“至于你,朕要去承庆殿看看你母妃,你就不用跟着朕了。”
说罢,皇上便走出了御书房。皇后看着桌上那已经凉了,只被动了一小口的糕点,捏紧了掌心。
镇南侯府里,洛闻倾练了一下午的女工刺绣,手上被针炸过无数次,星星血迹粘在试手的帕子上。
“小姐,您可真是……”夕梅看着自家小姐直摇头。小姐有谋略,有美貌,怎么偏偏在这女工上就如此不精。
“不秀了不秀了,夕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坐了一下午的洛闻倾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世拿刀拿剑太久,这一世让她拿起绣花针,她还真有些手忙脚乱。一整个下午她才只修好鸳鸯一只翅膀。
夕梅把那秀的歪歪扭扭的刺绣收了起来,也跟着看了看窗外,惊叫道:“呀,已经这个时辰了,老夫人那该传膳了。”
她看向还懒懒的洛闻倾道:“时候不早了,小姐咱们快些去吧。”几人打水的打水梳头的梳头,给洛闻倾微微打扮了一下便朝着老夫人院里走去。
一进院里,却看见祖母坐在堂上的太妃椅里一脸严肃。洛闻倾心下有些担心,祖母这副表情,怕是有什么事情了。
洛闻倾走到祖母身边,伸手捏了捏祖母的肩膀,乖巧的问道:“祖母,该吃饭了,您要饿肚子吗?”
祖母却抓住洛闻倾的手道:“闻倾啊,今日管家跟我说,下午从宫里传出了一道册封折子,你或许有些兴趣。”
洛闻倾一听是册封折子,心下警铃大作,这不会是关于自己的,可是这秦王世子早已经去了江南啊,短时间秦王世子压根回不来,是怎么样下单的圣旨呢?
想到这,洛闻倾也有些紧张了,连忙问道:“可是与孙女有关的?”祖母点点头,又摇摇头,拍拍洛闻倾说到:“七皇子被封王了。”
洛闻倾听见这消息,并不算奇怪,上一世这个时候,七皇子也是被封了王。
只是这一次,七皇子没有封地罢了。就在此时,管家忽然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还边火急火燎的喊到:“老夫人,大小姐,大喜,大喜啊!”
屋子里的洛闻倾看向院子里的管家,和蔼问道:“管家,您慢慢说,是什么好事?”
管家连汗都跑了出来,兴奋的对洛闻倾道:“恭喜大小姐,皇上将大小姐赐婚给七皇子了!”
听到这一消息,座位上的祖母却更加锁紧了眉头,半晌才站起身,洛闻倾连忙走了上去扶住祖母,祖孙二人向着前厅走去,到现在,洛闻倾心中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生会像上一世一般在地狱中度过了。
走到前厅,身着马褂的小太监正坐在上首喝着茶,见洛闻倾扶着祖母缓缓走了出来,便立马站了起来,丝毫没有皇家太监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