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在边关,能做主的男丁都不在,若是洛闻倾被秦王世子陷害了去,自己要怎么给儿子交代啊。
看了这一趟佛堂是非要去不可了,洛祖母下定了心,便对青梅说到:“你晚些时候去让闻倾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早些去住了寺院,免得十五礼佛的人家多,没了禅室住。”
洛闻倾回到房内就命夕梅几个开始收拾行李,尤其是要她们带些素雅的衣服。夕梅却不解的问道:“这不是还有些时间,小姐就这么确定祖母会答应吗?”
夕梅深知自家老夫人虽然年迈,却也不像一般的夫人一样信佛礼佛,最多只是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去一趟佛堂。
但是自家小姐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错的,夕梅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依着洛闻倾的话去收拾行李。
洛闻倾则是拿了一卷书坐到了窗边看着,实则神思并不在书页上,而是注意着院子里的人来人往。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果然就有个人从院门踏了进来。洛闻倾低头翻了一页书,嘴角含着笑,她知道这件事就算是成了。果不其然,来的人是青梅。
夕梅几人一见是青梅,连忙把她迎了进来,心里却在惊叹自家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洛闻倾知道自家祖母虽然不是个信仰神佛的人,可是遇上自己刚刚逃过一劫,又在晚上“梦见”神佛,自然心里会有些忌惮,而祖母身边的青梅却是个吃斋念佛的人,自然会煽动已经有些动摇的祖母去还愿。
果不其然,青梅一进门,便行了个礼道:“这么晚了打扰大小姐休息了,老夫人有要事要跟小姐说。”
洛闻倾连忙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便准备动身去老夫人的院子。“我马上就去。”
青梅却连忙拦住她道:“是这样的,老夫人决定要您陪着她一同去广济寺上香呢。”
夕梅欣喜的看了一眼洛闻倾,她就知道自家小姐说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洛闻倾倒是也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既然是这样,那么祖母决定是哪天去?”
青梅答到:“因为不久就是十五了,想必会有很多人家上山礼佛,老夫人决定明日就启程去。”
明日?来的好快,洛闻倾在心中暗暗纳罕,看来祖母这回对她的事情是真的上心了。她点点头道:“好,我会着人收拾好衣物的。”
她又关切的看着青梅道:“山上风大天寒,你要记住帮祖母多带一些衣物才好。”
青梅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小姐还是先赶紧睡吧。”
洛闻倾边着人送一送青梅,一边应声道:“照顾好祖母,我们明早再见。”
等青梅走了,夕梅立刻惊喜道:“小姐您真是太神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夫人果然答应您了!”
洛闻倾却笑而不语,虽然不像她想象中的是让她一个人去,可是她可以晚上悄悄溜出去啊。
既然已经成功了,洛闻倾总算是可以睡个好觉了,虽然七皇子暂时还没有答应她要确定娶她,但是既然能够给她一次机会,她就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第二日起床,洛闻倾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走到大厅,祖母也已经到了大厅。“都准备好了吗?”
祖母一见到她,就立刻拉起她的手问寒问暖起来。
令人惊讶的是大厅里不仅有自己跟祖母的行李,还有杜若溪的行李。
“祖母,杜姐姐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吗?”虽然洛闻倾有些惊讶,却还是假装很是欣喜的样子问道。
谁知祖母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堆行李,只是简单说了句:“今日杜家有人会来接她回去,这杜小姐我们家收养不起。”
见洛祖母这个态度,洛闻倾知道祖母八成是对杜若溪彻底没了忍耐,稍稍露出了点不舍道:“可是杜姐姐应该很伤心吧,要不咱们再留她几日?”
洛祖母却冷冷说到:“咱们这几天要去寺里没空管家,要是把她留在家里,谁知道会不会连咱们家都掀翻了。”
祖母话音刚落,走廊那头边传来了脚步一顿的声音。洛闻倾回头看去,惊讶的捂住嘴道:“母亲,杜姐姐……”
老夫人看见她们两倒是并不惊讶,似乎对刚刚自己说的话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祖母,若溪陪您这么多年,您就是这样看待若溪的吗?”杜若溪显然是听见了那一句话,眼眶瞬间湿润了,小脸也因为那几颗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她走到洛祖母身边抓着祖母的衣角道:“若溪不求祖母能够记住若溪,若溪只希望祖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故意要害妹妹。”
她说的声泪俱下,洛祖母却丝毫不为所动,倒是孟氏走上前来劝到:“对啊,若溪是您一手养大的,她是什么样的孩子您还不清楚吗?”
洛祖母经过这几番事情,早就对杜若溪看了个透,又一询问看守过她的侍卫婢女,得知杜若溪平日里待人就是一副严苛的态度,跟着她的侍女动不动就受罚,洛祖母便彻底对杜若溪死了心。
洛闻倾站在一旁似乎像是在看戏一样,她知道祖母不会再被这个女人迷惑的,果不其然,祖母只是不管伏在她身上痛哭的杜若溪,而是喊了句:“青梅,时候不早了,你叫管家带着人先把这些箱子都搬上马车,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马上就来。”
洛祖母说的随意,孟氏却眼珠一转,眼前这个不中用的侄女就要被送回杜家,这枚棋子算是废了,但是她的计划可不能作废,洛闻倾上山礼佛,此时正是对她下手好时机!顾不上这哭哭啼啼的侄女了,要赶紧给世子殿下通风报信才对。
孟氏上前一步,扶住杜若溪的手臂,有些强迫的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松了手。
这个举动颇有些出乎洛闻倾的意外,没等洛闻倾说话,杜若溪倒是有些疑惑了,这姑姑平日里不是最帮她的吗,现在怎么忽然站到了对立的一边。她哪里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枚弃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