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杜若溪,她多么希望洛闻倾这一撞就撞成了个傻子啊,就算洛家人会找她麻烦,看在姑姑的面子上大不了就是驱逐她,还能如何啊。
正想着,洛闻倾忽然把目光投向杜若溪,疑惑道:“姐姐怎么在这,对,我记起来了,姐姐你在我背后,我的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一样,好痛啊!”
见洛闻倾这么说,洛祖母更是生气了,孟氏连忙拉着杜若溪认错道:“闻倾,你姐姐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无心的。”
没等洛闻倾说话,祖母却冷声道:“无心的?无心的一个杯子可以砸到她的头上,我看是故意的吧?”
洛闻倾看了看生气的祖母,怯怯的问道:“祖母现在在这陪着我,那秦王世子去哪里了?”
听洛闻倾提起秦王世子,洛祖母越发有些生气了,今日若不是因为他,杜若溪会忽然发疯吗?便安抚道:“你放心,这桩婚事祖母是绝不会同意的,你就好好养伤吧。”
洛闻倾乖乖的应了,洛祖母这才站起身,对孟氏和杜若溪道:“你们两个,随我到房里去,莫打扰了闻倾休息。”又连声嘱咐戴神医好生看护着洛闻倾。
见那一行人走出院子,洛闻倾这才恢复平时镇定的神情,对戴神医道:“今日请你来,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
戴神医却笑了笑道:“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派人去-城中最好的酒坊为我打一壶桃花酿。”
夕梅拿上来的是那一张浸过酒的手帕,沾过酒的那一端明显有着一团深红色,洛闻倾凝重的问道:“神医可有方法闻出来这酒里掺杂了些什么?”
见洛闻倾一脸严肃,又见这帕子上不同于一般酒颜色的酒渍,戴神医一边拿起帕子一边打趣道:“怎么,你怀疑有人对你的酒下毒?”
洛闻倾摇摇头道:“不是怀疑,是确实有人下毒,虽然这药可能对一般人无害……诶你在干嘛!”
洛闻倾惊讶的看着戴神医将帕子放进嘴里,顿时有些激动的阻止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戴神医尝了尝帕子,舔舔嘴唇像是回味,“这酒倒是味道不错,想必是西域进贡的酒吧?”洛闻倾有些哭笑不得,这个酒痴,听说是酒,连里面可能被下毒了都不怕。
戴神医又咂咂嘴道:“应该是西域的葡萄酒,不过酒里似乎放了几种极为难得的药材。”
说罢,他又尝了尝,点点头看向洛闻倾道:“我知道是什么了。”他报出几个中药材的名字,正好一一对上洛闻倾那晚偷听到的几味药材。洛闻倾忙点点头问道:“这药有什么不妥当的吗?”
戴神医却挑挑眉道:“不妥当?这可完全没有什么不妥当的,这几味药材全部都是上好的成分,甚至对人身体很好呢。”
洛闻倾却摇摇头道:“那这些药和别的药材在一起,会产生剧毒吗?”
戴神医闭着眼睛想了想,又说了几味药道:“若是常年服用这些药物的人吃了这几种药,会产生一种慢性毒,若是长期服用,也就是杀人于无形了。”
这话说的正中洛闻倾下怀,她虽然不知道那七皇子到底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药,但是这些人处心积虑的弄来西域美酒,想必就是想要害他没错了。若是自己把这个秘密告诉七皇子,劝说他与自己结为阵营,那么七皇子应该会同意。
这么想着,洛闻倾就放心多了,便对戴神医道:“劳烦你把你刚刚说的药材名都写下来,我好有个数。”
戴神医倒是爽快的一边写一边说到:“虽然酒里有药破坏了这葡萄酒的甘美,但你下次若是再有机会弄到,切记不要忘记我啊!”
洛闻倾噗嗤一声笑出来,半真半假的说到:“知道了。”
皇宫内,七皇子的宫殿里,七皇子正在画着一副山水画,书房的门却忽然被扣响。“进。”七皇子仍然没有让目光从画上移开,来人才走进几步,七皇子便觉得不对劲,再看向来人时,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七皇子看见陌生人,竟然丝毫不慌张,执着笔的手还稳稳的平端着以防墨从笔杆滑下弄脏纸。朔风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皇子其实并不如传说中的什么都不会,走几步就会被风吹倒。
朔风甚至觉得,这个男人站在那,就是一股自身而散发出的高贵气质,朔风跪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便递上了信封。
七皇子眉头一挑,却并不接受那个信封,又下笔描了几笔画却不理朔风。朔风也什么都不说,等着七皇子发令。
过了不一会儿,七皇子才淡淡的问道:“你就这么进来,可知被抓住会有什么后果?”朔风摇摇头道:“朔风并非硬闯,也知道后果,还请七皇子阅完这封信。”七皇子这才放下笔,又仔细的看了看桌上的画,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朔风旁边,伸手接过信封。
拆开信封草草阅完,七皇子又把信叠了几叠,重新塞进信封,还到朔风手里。他刚想走回书桌旁,朔风却又有些疑惑了,这什么都不说,是拒绝了小姐吗?
他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个看起来异常简陋的锦囊,硬着头皮道:“七皇子请留步,我家小姐还有东西要给您……”
朔风颤抖着手递过去,其实要他来说,他都觉得这个礼物有些简陋了。
刚准备折回去的七皇子听朔风这么说,饶有兴趣的回过头,走近一看,朔风手上捧着一个锦囊。洛闻倾在绣这个锦囊之前本就是给自己做的,用的料子颜色就是从衣角边料下来的。
看着那明显就是跟女性衣裳一样的颜色,七皇子捡起来看了看,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这个锦囊可真是……从小长在皇宫里的七皇子,身边的侍女自然都是心灵手巧的。七皇子又看了一眼手上的锦囊。
跪在地上的朔风见七皇子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手上的锦囊,自己都有些汗颜,却也忍住了不出声。七皇子用手指摩挲着那有些稀疏的针脚,那莲花的造型只是随随便便绣了个大概,甚至可以从最后的收尾看出那人的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