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便点点头道:“那我便退下了。”
她站起身,对着洛祖母弯了弯身子,临走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跟秦王世子行了一礼便面若冰霜的走回了后院。
“小姐,如何?那秦王世子所来何事,是为了跟小姐的婚约吗?”洛闻倾一出现在后院,便看见夕梅迎了上来,犹如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问了一堆。洛闻倾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两个消息,你让我慢慢跟你说。”
“第一,是件好事,那秦王世子暂时没有拿到圣旨,我们还能够有时间求一求七皇子。”洛闻倾想了想道,目光望向院子的另一头,秀眉逐渐拧在一起。
“小姐,那这第二件事是什么呢?”夕梅刚听完第一个消息,欣喜的追问着洛闻倾,却看见洛闻倾的小脸上是一脸凝重,自己也定睛一看。
那从长廊那头缓缓走来的女人,赫然就是被关在佛堂里许久未见的孟氏!那孟氏身着一身湖蓝色素裙,头上的金钗倒是少了不少,没了往日的浓妆艳抹,孟氏终究还是看出来几分憔悴。孟氏趾高气扬的走向洛闻倾,停下脚步挤出一抹笑道:“我以为这愁眉苦脸的人是哪个受了气的小丫鬟呢,原来是我们的洛大小姐呢?”她的话中满满的都是被释放后的轻松与对洛闻倾的挑衅。
孟氏毕竟还是掌控了镇南侯府这么多年的掌家主母,有这个势力并不令人惊讶。洛闻倾却嫣然一笑道:“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是间这院子里的花开的不如往年好,有些心烦罢了。”
孟氏也随着洛闻倾的目光看向院子里那一株月季,意有所指道:“花是靠人养,听说你把我请来的花匠换了?”
洛闻倾点点头,一脸无辜道:“因为那个花匠上次无故调戏我房里的侍女,我便将他打发了。”见洛闻倾说的如此轻松,孟氏自然是知道其中必定是有猫腻的,什么调戏侍婢,都是洛闻倾这个小贱人的计谋。
在佛堂的时候听见自己的贴身侍婢一个个清点着自己被拔起来的眼线,孟氏的内心就恨的滴血,这些人都是自己花大劲儿成年累月积累下来的一点人脉。
自己不过就是京城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好不容易嫁入镇南侯府,没个可以使用的人,又攀上了秦王世子这颗大树,这一下全被洛闻倾弄没了。
想到这,孟氏忍不住笑道:“好女儿,说到这里,母亲还要恭喜你呢,听说秦王世子正在大厅里跟你祖母一起谈你的婚事?”
洛闻倾凌厉的目光瞬间如剑一般刺到孟氏的身上,她冷声道:“婚事?母亲怕是糊涂了,女儿的婚事向来是父亲决定的,我怎么不记得父亲有托过母亲给我物色个好人家,倒是表妹她,我可是记得她的母亲有拜托过母亲吧?”
听她提起杜若溪,孟氏又有些头大,确实杜若溪在心里是仰慕秦王世子的,可是别说秦王世子压根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侄女,就算自己有意要撮合,凭她那个家室,嫁过去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孟氏冷笑一声道:“你妹妹还小,不急,倒是你,你父亲远在边疆,你的婚事我虽然做不了主,可那秦王世子如果真的要求什么,你拒绝的了?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罢,孟氏一甩裙摆,招摇的穿过走廊走进大厅。身后的洛闻倾看了一眼从她面前走远的孟氏,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好自为之吗?孟氏,那我可是准备好让你大吃一惊了。
她身后,夕菊从长廊那头走来,福了福身道:“小姐,戴神医已经被我请来了,您现在要去见他吗?”洛闻倾想起那张沾了酒的帕子,点点头道:“你带他去我的房间,我马上就去。”
在此之前,她要先让这场闹剧变得更大些。洛闻倾转身走向杜若溪的院子,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摔东西的声音。
噼里啪啦!
“都滚,你们这些蠢东西,天天杵在这我看都看腻了,都滚远些,免得让我生厌。”杜若溪自从被禁足,就一直都没什么好脾气,下人也被她吼退了一批又一批,唯独是对着她的贴身侍婢才稍微好了些。
“我想进去看看妹妹,可以吗?”站在杜若溪院子门口看门的两人是祖母派来的,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大小姐,心下也有些犯难。
一旁的夕梅识趣的走上前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到门卫手里道:“咱们小姐跟杜小姐姐妹情深,这位大哥就通融些,放我们小姐进去吧,我们很快就出来的。”
侍卫掂了掂银子,勉强答应道:“好吧,那你们可要快些进去,那杜小姐疯的很,每天都吵闹着发疯,你和你家小姐都小心些。”
洛闻倾牵着夕梅进了院子,刚一进院子便有些咂舌。杜若溪所在的落雁园本来是整个镇南侯府地势最好的院子,园中的花花草草更是有专人定期打理,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如今随着孟氏势力的败落,杜若溪的院子也少了讨好的人,那些花草无人打理,一片混乱。
着实是活脱脱像个荒院。
“妹妹,我来看你了。”才刚走到杜若溪的房间门口,洛闻倾便听见房间里杜若溪低声的咒骂,不用细听便知道是在骂自己,洛闻倾便让夕梅上前敲门,自己则扬声喊到。
房内忽然寂静几秒,杜若溪大叫道:“你来干什么,滚!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对不对!”
伴随着茶杯落地的清脆响声,杜若溪的尖嗓子听起来分外刺耳:“你是来害我的吗?祖母怎么会放你进来!好啊,你背着祖母进我的房,来人,拿下她!”
杜若溪在房中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出现,她的贴身侍女刚刚被她这么一闹,本就都心怀怨恨纷纷闭门假装没听见她的话。她们可都看见大小姐好心来看望杜若溪,若是杜若溪误伤了大小姐,也是她这个疯女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