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那句话,也是洛闻倾准备说的,她自然是要先表态自己与洛慧慧的关系好,没有针对她的心思。
这感情牌,苦肉计,也不是洛慧慧她们的专属。
她也顺着二夫人的话说道:“慧妹妹,平日里你我关系如何,你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如今你屋中出了反贼,姐姐我也是希望下手狠点,让其他有二心的人看清楚,别在暗地里做小动作。”
顿了顿,她继续道:“也希望慧妹妹别被感情给蒙蔽了心,被反贼利用,包庇了反贼。我能理解慧妹妹的心,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
洛闻倾这话说的漂亮,又给了洛慧慧她们台阶下,叫人挑不出毛病。
可洛慧慧她们又岂是能善罢甘休的,她说道:“姐姐的好心,妹妹知道。妹妹自然也不希望院中出了反贼,但凡事还是要讲究证据。鹄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证据,你打了她,我就把她送出去,以后叫人怎么看我这个做主子的。”
二夫人嘲讽道:“哟,慧姐儿这意思是要跟闻倾儿死磕到底,一定要护着这反贼了?”
薛姨娘怒骂:“你说的什么话,一口一个反贼,你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她无疑是在是桑骂槐,骂的还是洛闻倾。
消停下来的单姨娘,摇了摇扇子:“我看呀,二嫂的话也没错,指不定是蛇鼠一窝。”
论辈分,二夫人还得叫单姨娘一声姨娘的。但是单姨娘每回想嘲讽二夫人时,都叫她二嫂,以表示她自我感觉良好的靖国府二夫人身份。
二夫人知晓她又在嘲讽自己,但也只是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我看物以类聚这句话是没错的。”
洛慧慧佯作有些急了,红着眼眶:“姨娘,二婶母,你们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跟我娘亲,还能与反贼有什么关系不成?”
“难道没关系?周家不是你们亲戚?”二夫人反问。
薛思涵应道:“我爹娘便是因周家而死,薛家周家原本是一家,但薛家不愿意同流合污,才会导致如此下场。二婶母,你如此说,我死去的爹娘不答应。”
“谁是你二婶母,别给自个脸上贴金,不就是拖家带口来投奔的穷酸亲戚。”
二夫人的人话激怒了薛思涵,她脸色刷白,手握拳,对二夫人是恨的牙痒痒的。
单姨娘又说道:“她作为下人,谋害忠良之后,闻倾儿作为主子,还打不得了?”
洛闻倾看也闹的差不多了,叫来禁军,将地上的鹄儿拽起来。
薛姨娘连忙上前去拦着:“干什么呢!这是打算带人去屈打成招吗?”
薛姨娘她们这是想撒泼打滚,妨碍洛闻倾,洛闻倾也明白,她们想争取时间,跟鹄儿说话,威胁也好,交代也好。
当然,靠无理取闹将鹄儿留下是最好的。
“姨娘,还是莫要拦着,免得与这反贼联系上,皇上降罪下来,那可是要牵连整个荣国的。”
话落,便见洛容钦大步朝这走来,身后还有身穿官服的唐时。
洛闻倾让洛容钦去找唐时过来荣国府,也是料定了薛姨娘她们会来这么一套。
洛慧慧和薛姨娘她们看到唐时,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唐时到了洛闻倾跟前:“洛小姐,本官是来带案子相关人员的。”
洛闻倾侧了侧身子,示意他看向鹄儿:“大人来的正好,这人我正要送过去。”
唐时看了一眼鹄儿,瞧见那手臂绽开的皮肉,想来洛闻倾是因为赵小花的死,气急了,才会下手如此之狠。
薛姨娘她们这会儿也不敢再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鹄儿被押走。
洛闻倾掏出帕子,擦拭了帕子上的血痕迹。
然后与薛姨娘她们说道:“薛姨娘,慧妹妹,思涵妹妹,请放心,这人若是没问题,自然会放回来。但是既然我已调查出问题,那也是八九不离十,就看她牵扯其中多少。只怕,她是要伤了你们的心了。”
这个时候,薛姨娘只能圆场了。她说道:“鹄儿平日里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牵扯在这里头?”
洛慧慧直接一副吓傻的样子,瘫靠在门边,低喃着:“怎会如此,鸿儿如此,鹄儿也如此。”
薛思涵扶着洛慧慧,懊恼的说道:“难道真是我们错信了她?”
洛闻倾看着三人脸上各异的神情,但意思都一样,她们不敢相信这件事,她们是无辜的。
二夫人冷笑着,一个个演的跟真的一样。她说道:“方才不是趾高气扬的说闻倾儿没证据?还跟闻倾儿叫嚣着?怎么现在一个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啦。”
正说着,大夫人房中的晴姑来了,她听说了这的事,让她们全都过去一趟。
洛容钦和洛闻倾走在后头,洛容钦看着前边薛姨娘她们的背影,低声问洛闻倾:“倾妹妹妹,为何不与爹爹说事实?”
“薛姨娘她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咱们如今是在暗,她们在明,咱们可以表面上与她们交好,暗中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一旦你闹开了,让她们逃过这次,你想想,往后咱们还能轻易抓到她们的把柄?”
若可以的话,洛闻倾早在重生那一刻就告诉整个三府,薛姨娘和洛慧慧还有薛思涵是多么的歹毒,那一切便结束了。
洛容钦想了想:“爹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一定会相信你我。”
“可也别忘了慧妹妹也是他的孩子,而且慧妹妹她们这么做,她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咱们能严刑拷打,逼她们承认自己对衍哥哥下手?”
洛闻倾说的,也是洛容钦没考虑周全的。
他皱眉道:“可她们为何要对洛衍下手,洛衍是这家中对她们最没有威胁的。”
“很简单,衍哥哥与我说,怀疑她们跟淮南王有关系,也怀疑鸿儿的死是被逼跳井自杀的。”洛闻倾并不好解释,她是重生了,才知晓薛姨娘她们的阴谋。
如今她只能拿洛衍来当挡箭牌了,并非她不相信洛容钦,而是跟洛容钦解释起来,这其中问题太多了。
她也不能一条条去解释,不如挑个最简单易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