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赵老伯答应不上来。
张二哥思来想去,李涵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他上前将洛衍口中的布扯出来。
赵老伯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二哥说道:“赵老伯,放心,我不会饶了这畜生!”
他比谁都想弄死洛衍,但这男子说的对,他也想听一听这畜生如何狡辩!
洛衍好一会,喉咙才说得出话。
他也不拖拉喊冤什么的,直接跟洛闻倾说道:“倾妹妹妹,我在山上打猎,遇到这自称赵小花的女子。我看她腿受伤了,担心她一个弱女子在山上会遇上野兽,便好心将她送回来。”
“你还有脸说!你分明就是对我的闺女起了歹心,所以才送她回来!”
赵伯娘就要冲上去厮打洛衍,被何三婶给拉住:“小花她娘,你莫要激动了。”
洛衍不悦被这老妇打断,继续说道:“我送赵小花回到家中,这位赵老伯和赵伯娘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为感谢我带他们女儿回来,招呼我一道吃早饭。”
“我吃完早饭,觉得乏累,便睡了过去。等我醒来,身边已经是赵小花的尸体,我也光着身子。赵老伯和赵伯娘就冲进来,喊着我糟蹋还杀了他们的闺女,我如何解释,他们都不听。”
“紧接着,赵伯娘去喊人,我就被绑了起来。”
洛衍知道洛闻倾能找来这里,那这定是一个大阴谋,被洛闻倾发现的阴谋。
不管是谁想对付他,这招还真是狠毒。
若不是洛阿朵及时来到,阻止了这些人,他只怕已经魂归西天,去阎王殿跟阎王诉说自个的冤屈了。
他视线落在洛阿朵身上,方才她一个女子,独自挡在所有村民跟前。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也丝毫没有半点惧色。
他心中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她是害怕的,否则也不会那样靠着洛闻倾。
赵伯娘和赵老伯一听,两张老脸上顿时闪过心虚,可事情都这样了,他们定是要死磕的。
赵伯娘哭喊道:“我虽对小花有意见,但那也好歹是我家的人。我也没少她吃穿,年前还准备给她定门好亲事。你杀了我的闺女,还颠倒黑白!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小花这样被糟蹋杀死,往后我怎么有脸下去见她娘亲。”赵老伯也抹了抹泪。
两人叫人动容,也叫人不得不信他们。毕竟虎毒不食子,他们往日里对赵小花不算是很好,却也没叫赵小花太受委屈。
如今遭此巨变,还要被这歹人抹黑。村民对洛衍更是生气,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
“打死他算了!这样的人仗着自个身份,为所欲为!”
人群中,也不知谁先起哄,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推推搡搡的,凌云指挥禁军们将村民们挡住。
赵老伯立即哭喊着嚷嚷开:“瞧见没有,他们想以身份压住咱们,压住这事,将人带走。”
“官老爷来了。”
门外的人喊了一声,没一会,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年轻县令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五官端正,肌肤古铜色,眉宇间透着正气,一双大眼清透,一眼看去,便是个作风正派的人。
他也看到洛闻倾她们了,他走到人群中红,问道:“谁报的官?”
“是草民。”
赵老伯说着,对着县令磕头:“官老爷,你可要为我们百姓做主啊。”
“老伯快快请起。”他将赵老伯扶起,随即看了一眼被绑着的洛衍,眉头皱了皱。
再看洛闻倾身边还跟着禁军,一看便知晓是京城中的大人物背景。
但在他这里,没有大人物,只有受了冤屈的人和清白的人。
他细细问询了赵老伯事情经过,听完赵老伯的话,他拂袖,怒道:“竟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事!”
洛衍一看这县令,莫不是脑子不好使,那赵老伯和赵伯娘演的跟真的似得。
他说道:“我说你可不能只听他片面之词。”
此话引起县令不悦,他严肃道:“本官稍后自会问你。”
洛衍还想说话,洛闻倾看了他一眼,他便乖乖闭嘴了。
谁让他这会还被人绑着,而洛闻倾又是唯一能救他于水火的人。
洛闻倾对县令道:“见过大人,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不等县令回答,何三婶将话抢了过去:“你问大人名字作甚,难不成想让你家里人收买大人吗?我跟你说,你们别想了!这是我们屏东县的青天大老爷,你别想使心眼!”
县令打量着洛闻倾,一身男装,但是是女儿身,风姿不凡,英姿飒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娇贵小姐。
他说道:“姓唐名时。”
唐时?洛闻倾对这名字有些印象,但是细想又想不起来。
她说道:“在下姓洛名闻倾,将军府的小姐。”
她又给介绍了洛阿朵和洛衍:“这是我妹妹,靖国府的小姐,这被绑着的是我哥哥宣平侯府的大少爷。”
她的话让周围的村民听得一愣一愣,他们那些头衔身份他们自然听不懂,但洛闻倾说将军府。
村子里有个在军营当个小官的,那是家里多么的气派,每回回来,还有人跟着。
送给村子里的过年过节礼物,那是绝不手软。
人家可说了,这军营里的人都得听大将军的,大将军是皇上跟前的人,每天都能见到皇上的。
村民面面相觑,这赵家招惹的权贵可不好惹,这事得如何收场?
但有些人也放心,若是换做别的县令,他们才会担心,这唐时大人,可是上不怕权贵,下不惧乡绅的人。
唐时听到将军府和洛姓时,他微微一顿。
唐时立马做辑一拜:“原来是恩人的女儿。”
莫要说赵老伯他们傻眼了,洛闻倾也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怎回事。
李涵祈看唐时的态度,是真的认识洛闻倾。
“恩人?”洛闻倾隐约想到些事情。
唐时点头道:“当年小姐的娘亲,救了我们一家,我们一家人才幸免于难。小姐那时年纪还小,怕是不记得了。”
赵老伯闻言,跟赵伯娘交换了一个眼色。